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大口喘著氣。
一時間依舊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驚恐著,渾身發抖。
直到她看到床頭站著的男人,顧景承穿著白色浴衣,冷漠地注視著她。
“終於想起來了?你的陳哥哥!”
他語氣冷到骨子裏。
葉思雨蜷了蜷手指,指甲戳著掌心,她才徹底清醒。
這回不是夢了。
“顧景承......我可以解釋的。”
她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從噩夢裏掙脫出來,可心有餘悸的感覺仍在,就連坐起來都有點困難。
顧景承看她沒力氣的樣子,皺了下眉。
剛才他在這站了足足有十分鐘,她一直重複“陳哥哥”三個字,他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葉思雨,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
別讓他聽到什麼不好的話,否則他真怕自己會動手。
葉思雨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她後背冷岑岑的,整個人都濕透了。
想發出聲,嗓子啞的不像話。
夜裏的風灌進來,她感覺又冷又犯惡心。
顧景承的臉也越來越模糊,她看到他又生氣了,又要衝她發火......
“景哥哥,我不認識那個人,你別生氣好不好,他隻是,他隻是......”他隻是救過我而已。
剩下的話她在喉嚨裏重複了好幾遍,可再也沒有力氣說出口。
顧景承看著漸漸失去知覺的小女人,心猛地被揪起。
“葉思雨!”在她滑下床的同時,他一把抱住她。
隔著她身上破碎的衣料,他感覺到滾燙的氣息。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她就那麼抵觸他嗎,隻不過才碰了她,她就又做噩夢,跟兩年前一模一樣。
......
醫院裏。
醫生看著早上才離開的人又被送回來,皺起眉頭。
她的病曆他還有印象,查看了一下她手上的傷口,他不由嚴肅道:“又碰水了?”
傷口沒有結痂,紅腫一片,有化膿的跡象。
顧景承臉色不太好,他早上讓陳遊轉告她多休息幾天,誰知道她還是跑去上班了。
她就是不聽他的話。
醫生又看了看驗血報告,蹙著眉,“燒也沒有退下來,傷口又發炎,還有,你們是不是——”
他看向女人脖子上歡|愛後的痕跡。
顧景承直接說道:“我是她丈夫,這些事也要報備嗎?”
醫生知道他大有來頭,此刻又渾身戾氣,他也不敢多問,不過哪有這麼折騰病重妻子的丈夫。
真是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他邊記錄邊說:“本來隻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現在看,估計要住院。”
顧景承沒說話,他握著葉思雨的胳膊在看她的傷。
她是做軟件工程的,手要廢了,也別想敲鍵盤了。
上午他見著她的時候,她渾身就濕漉漉的,他想到趙瀟瀟囂張地辱罵她。
那些話他其實都聽見了,連他都從來不提葉思雨過去那些糟心的事。
他給陳遊打了一通電話,“通知趙總監立刻去A城出差,沒有我的允許暫時不要讓她回來。”
陳遊愣了一下,“趙小姐嗎?”
顧景承冷聲道:“讓你找傭人,找好了嗎?”
“已經在別墅裏工作了。”
“讓她現在來醫院。”
葉思雨這一覺睡的有點久,她能感覺到有人在觸碰她,給她換衣服,擦身子,可她醒不過來。
連醫生的話她都能聽見。
“病人燒已經退了,傷口也在慢慢愈合——”
顧景承厲聲打斷。
“那她為什麼還不醒?”
她動了動眼睛,卻先流出眼淚來。
醒過來是不是又要麵對他無止境的怒火,以及他不休不止的折磨。
她不要。
傭人正在給她擦臉,看到淚水從眼角滑下,她遲疑了一秒。
然後驚喜地對顧景承說:“夫人她醒了。”
顧景承一把揮開醫生,疾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