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居然笑了!
隻是笑容裏有一絲詭異狡黠的成分。
“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所以。”
不會吧?
這麼簡單就被上套了!
喜出望外之後心花怒放的陳天賜放鬆了警惕。
可他未免小看了身邊這個喜歡揮鞭子打人的小美人。
突然耳朵一緊。
隨後就是一陣強烈的痛感瞬間升起。
被揪住耳朵的陳天賜立刻矮了半截:“呀!疼!我靠你輕點揪那可是肉啊!”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部都是色狼!”
話音一落長樂還順手擰了一下。
佝僂著身子的陳天賜,立刻變成了一個扭曲的大蝦米:“疼疼疼疼疼!”
“看你以後還敢對我輕薄下流!”
有句話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他這是一不留神成了長樂手裏的拿捏物。
空有一身遠遠大於長樂的力量,受製於她後卻半點也不敢反抗。
可他嘴上卻依舊沒閑著:“冤枉啊!你是我的娘子,我對你不管幹什麼呢都不叫輕薄下流好不好!再說了,你不讓我對你色,難不成你想讓我在外麵對別的女人色?”
這理由長樂反駁不了,但性格本就執拗任性的她卻依舊沒鬆手。
反正疼的人又不是她......
陳天賜就這樣被她揪著耳朵拎進了府裏。
那些親隨家丁尾隨其後,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全都強忍出了近似於猙獰的表情。
陳天賜有點忍無可忍了。
“話說你個小丫頭片子鬆手不鬆手?再不鬆手的話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我可告訴你,我狠起來連自己都打!”
長樂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嘖嘖嘖,來來來你打我一個試試。”
她是從小到大被鎮北王夫婦倆視若掌珠、在驕縱溺愛中長大的小祖宗,從來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壓根沒人敢威脅恫嚇她,所以她怎麼可能被陳天賜的這幾句話給嚇唬住。
突然!一個略顯蒼老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驟然響起。
“婉婉,立刻放手!”
話音一落,長樂居然立刻就鬆開了自己那隻歉歉的小爪子。
陳天賜終於可以直起了腰,但耳朵上的劇疼依舊存在。
這把他給激惱得齜牙咧嘴一個勁倒吸涼氣。
可他沒敢炸毛。
而是強忍著耳朵上的劇痛立刻轉過了身。
隻見身後一步之外,站著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
此人腰板挺得筆直身上幹淨得一塵不染。
麵無表情盡顯威嚴,不怒自威看著就令人心生怯意的那種神態。
這人是誰?
居然可以讓刁蠻任性的長樂郡主乖乖的聽從命令!
然後他轉過臉又看到。
長樂居然瞬間扭扭捏捏變成了個乖乖女的樣子......
“婉婉,你雖是郡主身份尊貴,但亦不可欺負羞辱你的夫君,這樣不符倫理不成體統。身為女子要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即便你是郡主也要遵循這個規矩不可違背。”
“溫伯,我哪有欺負他,是他之前先欺負的我!”
長樂狗血的開啟了找家長告狀模式!
把之前在山上被陳天賜捆綁在樹上的事情,向這名突然出現的男子講述了一遍。
這人緩緩搖頭:“此事不對,平日裏一直都是你一直欺負他,咱們府中上下人等全都知道,他是個逆來順受的男子,哪有膽量敢對你如此?其實我早就想提醒你此事,隻不過怕你年輕氣盛臉皮子薄,所以一直忍著沒說。”
陳天賜不知此人身份不好插嘴說話,於是就一本正經地問了長樂。
“這位長輩是?”
“這位是咱們府中的管家溫伯,之前是我爹軍中的謀士,深得家父家母敬重。”
聽她說話恭恭敬敬的語氣,陳天賜就知道想必這位管家也同樣深得長樂的敬重,是她不敢忤逆得罪的人物。
那麼可想而知:這位管家自己最好也不要得罪。
於是他拱手為禮:“晚輩見過溫伯。”
溫伯對他倒是很客氣,也是拱手還禮:“郡馬不必如此,你是主人我是家仆你尊我賤你高我低,不可亂了尊卑規矩。”
“溫伯自謙了,在下並非什麼尊貴之人,不過是鎮北王府的贅婿而已,不敢狂妄自大。”
溫伯話鋒一轉:“郡馬為我鎮北王府的祖墳去除邪陣重聚風水,此乃福蔭我鎮北王府千秋萬代的莫大功德,老夫代我家王爺王妃先行謝過郡馬的恩德。”
話音一落,他真的向陳天賜鄭重其事地行了個大禮!
陳天賜心中一凜:這人遵規守矩禮賢下士,言談舉止沉穩鎮定麵麵俱到滴水不漏,顯然是個輕易不可小覷的厲害人物!
“溫伯客氣,在下隻不過是盡了些錦薄之力之力,不敢居功自傲。”
“非也,我適才已經私下問過那位監正大人,那個天罡地煞陣歹毒無比,若不是郡馬出手將它破去,則我鎮北王府勢必百事逢凶風水敗盡,王爺王妃和郡主都會逢吉化凶前途叵測,多半還會中道崩圖不壽而夭。”
陳天賜又是心念電轉:此人居然轉眼間就把這件事查了個清清楚楚,可見思慮周密做事仔細,這種人隻怕很難蒙騙糊弄......
於是他也越發謙遜。
“溫伯,在下隻不過運氣好才得以僥幸成功,所以這件事不值一提。”
長樂居然變得格外老實,站在一旁靜聽這兩個男人說話半句都不插嘴,和她平時跳脫活潑任性妄為的舉止大相徑庭。
“郡馬,老夫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你是如何學到這般了得的玄門本事?”
“哦,那是在下之前僥幸遇到了一位江湖奇人,蒙他不棄傳授了些玄門神通,在下學藝不精不過是略懂其中皮毛,今日恰逢其事一時情急班門弄斧,徒惹溫伯笑話了。”
溫伯的眼中一道精光閃過後緩緩搖頭:“郡馬此言不實,那位監正大人告訴我說:郡馬的玄門神通已趨化境,甚至都遠在他的修為之上不知裏許。”
陳天賜開始心虛。
我靠,這說老不老的半大老頭不好糊弄啊。
不能告訴他自己真實身份背景來曆的情況下,隻怕編造任何說辭都騙不了他。
這該如何應對?
長樂看向陳天賜的眼神裏也再次有了驚訝:這人這麼厲害嗎?
突然有個家仆一路小跑而來。
迫不及待地稟告:“郡主,宮裏來了人向您和郡馬傳旨。”
和長樂麵麵相覷之後的陳天賜心裏一緊,尼瑪!不會是趙飛塵那個王八蛋真的去找皇帝告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