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這藥會讓他一直得病!當一輩子病秧子!
而且這方子高級的很,就算顧輕羽在世,也不能輕易找出原因來!”
康美玲詫異道。
“你的醫術什麼時候這麼高明了?”
“你不知道的多了。”
沈卓得意的冷哼,
其實他不學無術,哪有什麼醫術,這方子,還是當年一個神秘人給他的。
“你們在這嘀咕什麼?”
顧紫蘇一開門,就看到這兩人趴在牆角。
“沒什麼,我們瞎聊天。”
沈卓裝作沒事人一樣打哈哈。
“對了紫蘇,你還記得你母親教你的九轉針法嗎?”
“九轉針法?”
顧紫蘇眼睛眨了眨,明白沈卓這是跟她套話,
父母離開後,沈卓便搶走父母所有的手稿,天天在裏麵找致富秘籍,偏偏他又看不懂。
她就奇怪了,同樣是爺爺的孩子,
怎麼沈卓就這麼廢物?絲毫沒繼承爺爺一丁點的天賦。
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跟自己打聽秘方,次次她都搪塞回去。
前世她無心繼承母親的衣缽,任由沈卓胡鬧,現在想來真是愚蠢至極,
她竟然把維持沈家藥堂的希望,放在沈卓和許淮州的身上,
最後害的自己身死,也讓父母的心血就此失傳!
這一世,
她不會再犯蠢了!
爸媽的心血,還有爺爺的藥堂,她都要拿回來!
顧紫蘇兩手一攤,故作無奈道。
“我母親留下的醫書都被你收起來了,我哪知道什麼九轉針法?”
沈卓不信,
“不會吧,你母親不是從小教你醫術?”
顧紫蘇一本正經的胡說,
“可是時間那麼久了,我忙著考大學和結婚,都給忘的差不多了。”
“要不你讓我去書房給你找找吧,興許這套針法是用古文寫的,你一時沒發現?”
“這......這些都是沈家的東西,你如今已經嫁出去了。”
沈卓猶豫起來,
“你放心,我當著你的麵翻,裏麵的書我一本也不帶走。”
“那好吧!”
沈卓放下心來,帶著她去了藏書房。
進了書房,顧紫蘇一本本翻過母親留下的古籍,尤其是當初貪玩,她沒好好看的那些。
就這樣,一直翻到了下午。
“這些書裏都沒有九轉針法,你是不是記錯了?”
顧紫蘇打了個嗬欠,假裝隨意的把書往沈卓懷裏一丟。
“我......”
沈卓也不知道,要不是霍長卿提起,他哪知道什麼九轉針法?
“這樣吧,等我下次有空,繼續幫你找,我先回了。”
說完不等沈卓再說什麼,便趕緊離開書房。
沈卓和康美玲對視一眼,
“這小賤人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怕什麼,她弟弟還捏在我們手裏呢!”
其實沈卓不知道,她有過目不忘的瞬時記憶。
書看過一遍,當天就能記下來!
但是過了一天,她也會遺忘。
出了書房,她趕緊打車,
“去半山別墅。”
昨晚盛夏幫她租了套臨湖的聯排別墅。
盛夏說這裏空氣清新,適合養身體。
最重要的,
不是許家的產業,安保極好。
到了別墅,來不及收拾東西,顧紫蘇第一時間拿出紙筆,默寫在沈家看到的古籍。
等把所有的古籍默寫完,顧紫蘇輕輕伸了個懶腰,一抬頭才發現,
陽台外麵,
夕陽漫天,晚霞鋪滿水麵,波光豔豔,遠處一行白鷺飛天,
寧靜而美好。
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風景?
一架鋼琴立在陽台一側,
顧紫蘇眼前浮現小時候母親為她彈奏的場景,情不自禁的坐到鋼琴前,十指落在琴鍵上,
暮色裏,一曲輕柔的卡農,緩緩流淌。
隔壁陽台,
霍長卿躺在搖椅上,望著天水一色的湖景,劍眉緊皺。
腦海裏浮現爺爺臨終前的話。
「孩子,去蘇城找到神醫的後人,你的病就還有救!」
現在,神醫後人根本不知所蹤,
他會不會就跟父親當年一樣,最終......
他心裏一片翻江倒海,強行壓住的那股戾氣又開始橫衝直撞起來!
“嗚嗚......”
蛋卷似乎感受到了他異樣的氣場,趴在他的腳邊,發出擔憂的低鳴。
霍長卿拿起手機,試圖打給杜神醫,
一陣溫柔的鋼琴響起,
像山澗的涓涓小溪,沁入心脾,又孜孜不倦的流淌著,
樂聲裏充滿著一股頑強的生命力,
像無形的羽毛,撫過他的心口,竟讓他緩緩平靜下來。
霍長卿放下了手機,朝著蛋卷伸手,
金毛立即懂事的跳進他的懷裏,
不知不覺之中,他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
那雙深邃如銀河的眼眸,輕輕的閉上,沉沉睡去。
一曲終了,
顧紫蘇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心中積蓄依舊的煩悶和戾氣,好像都揮散了許多。
“母親說音樂也可入藥治病,果不其然。”
她起身走到半開放的陽台邊,欣賞漫天暮色,
“嗚嗚......”
顧紫蘇隱約聽到聲音,偏頭尋聲望去,
原來是一隻金毛,正趴在陽台上,不斷的朝著她揮動前爪,
這隻大金毛,毛色順滑柔亮,可謂狗中的頂級大帥哥了。
一雙低垂的狗狗眼,那樣無辜的望著顧紫蘇,立刻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乖乖,你叫什麼呀?”
隔著不到半米的陽台,顧紫蘇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金毛的頭,擼起了狗子。
“你的主人怎麼把你一個人放在家呀?”
忽然,金毛急切的衝著她搖尾巴,頭時不時的朝著陽台裏麵看,
“嗚嗚!汪汪!”
“你要幹什麼?是不是餓了?”
顧紫蘇看不懂金毛的舉動,
然而金毛越來越著急,不斷衝著屋裏麵低鳴,似乎是在求助。
顧紫蘇探出半個身子往裏麵看去,
隻看到躺椅上露出一雙修長的腿,
“你好?”
她打了聲招呼沒有回應,
難道狗狗是在替主人求救?!
金毛的叫聲愈發哀切起來,可是屋裏的人竟然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不管了!救人要緊!
顧紫蘇一咬牙,爬上了陽台。
兩間別墅的陽台隻隔半米,
她心一橫,猛地跳了過去!
這次她終於看到了屋裏的主人。
男人英氣濃密的劍眉,此刻痛苦的緊皺,脖頸青筋直冒,仿佛在夢境裏痛苦的掙紮!
“霍長卿?!”
來不及細想,顧紫蘇立即上前給男人把脈,
脈搏混亂,能察覺到他體內氣息亂竄,但是比昨天好一些。
顧紫蘇趕緊為男人施針,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 體內的氣息終於好轉,緊皺的眉頭也緩緩舒展,
“終於好了。”
顧紫蘇鬆了口氣,自己也累到手抖,開始慢慢收針。
沒想到狗狗以為她要跑,突然急促的蹦跳起來,
百斤重的狗狗,猛地跳上她的後背,
顧紫蘇一個不察,重心猛地往前,整個人撲進了霍長卿的懷裏,
她試圖爬起來,手又不小心按在了男人強有力的胸肌上,
那堅實的觸感讓她一時無措,趕緊撒手,又不小心按在了他緊實的手臂上,
寬鬆輕薄的家居服,立刻被她捏出了肌肉飽滿的形狀。
“捏夠了麼?”
忽然,一道低沉裹著薄怒的聲音亮起,
顧紫蘇一抬頭,對上男人審視的目光,
霎時間,周圍的溫度仿佛降到了零下。
顧紫蘇睫毛狠狠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