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相爺督軍歸來,馬車已至東街。”
蕭令月已嫁給謝玄之三年,下人卻還是這樣稱呼她。
上輩子和上上輩子也是如此,謝玄之從未將她當成過真正的妻子。
蕭令月側臥在榻上,放下了手中的兵書,敷衍著吩咐道,“讓管事的給蘭姨娘屋裏添置些安神香,夫君舟車勞頓,當好生歇息一下了。”
她記得前兩次謝玄之督軍回朝便也是這樣,隻在門口瞥了她一眼,便紮進了妾室蘭玉珠的軟玉溫香中。
丫鬟翠香嘟著氣鼓鼓的小臉,憤憤道,“公主,您是說相爺一進家門便見的是蘭姨娘?這成何體統!若是先帝還在......”
蕭令月拿起方才放下的兵書,微微拔高了些音調,“翠香,這裏是相府,莫隨便搬先帝出來。”
伺候男人的活兒,愛誰幹誰幹去。這輩子她隻想幫年幼的弟弟保住江山,把大梁從權傾朝野的謝玄之手上奪回來。
蕭令月心中默算了一下,距離謝玄之揮師造反不到一年時間了。要是他能沉迷美色搞壞身體,那豈不正中她下懷?
手中的兵書翻過了幾卷,蕭令月看得入迷,忽地,一道黑影將她整個人罩住。
謝玄之朝著翠香比了個禁語,翠香立馬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喜悅地帶著下人們悄聲出了內室。
等蕭令月轉頭問翠香要下一卷時,才見著謝玄之正坐在自己身旁喝著茶。
他穿著便裝,隨意地散著發,漆黑的眼眸如寒潭水,清冽卻深不見底。
蕭令月嚇了一跳,趕忙將書藏進了枕頭下,起了身。
怎麼和前兩次不一樣了?
謝玄之將茶盞放到一旁,蕭令月立馬用手去碰了碰,心下一片黯然。
茶水涼了,他已經在這裏待了許久,也不知發沒發現......
“妾去為夫君添茶。”
“不必了,某隻是見公主雅興,不忍打擾。”
謝玄之望著她,那雙高深莫測的眼中含著打量與揣摩。
她真真是和從前不同了。
蕭令月不免心虛膽寒,微微啟唇問他,“夫君怎會來妾這處?”
“某見公主未來府門前迎某,便想公主了。”
謝玄之伸手托起蕭令月的下巴,傾身向前,想要一親芳澤,可蕭令月卻下意識偏過頭避開了。
他微微有些不悅。
他們的婚事是先帝定的,遠在謝玄之第一次進宮麵聖時,蕭令月便隔著簾子對他暗生情愫。
謝玄之出自門閥謝家,自小便有神童之名,欽慕者眾多。蕭令月本性潑辣,借著公主身份將這些情敵一個個拔除掉,等到謝家有意為謝玄之娶親之際甚至自薦枕席,先帝實在不想繼續看著自己這個混賬女兒再丟人下去,才硬要謝家同意了這門親事。
可是成親後,蕭令月卻像是換了個人,嘴上說著敬他愛他,可卻對他的每一次親近都是抗拒的。
謝玄之翻身上塌,一隻大手捏住了她的一雙手腕,將她壓在了身下。蕭令月瞪圓了一雙杏眼,盡管強裝著鎮定,也不難從她眼中讀出恐懼和慌亂。
“某在城外驛站已經沐浴清洗過了,不會弄臟公主。”
腰間的係帶被解開,絲滑的綢緞從肌膚滑落,蕭令月越是想要掙紮,溫軟的身子便越是露出地越多。
“蘭姨娘過府半年,夫君便在外督軍五月有餘,夫君不妨先去看看她?”蕭令月不安地眨著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謝玄之見她這反應,臉色終是沉了下來。
“蕭令月,我為你蕭家守這天下,你總得犒勞犒勞我吧?”
他不裝了,喚著她的本名,連一向隻對她用的謙辭都沒再說。
嘴唇倏地被堵上,粗糲的手指掠過蕭令月的褻衣,謝玄之穿著輕便的粗衣,磨地她身上起了片片紅暈。
“怕疼......”蕭令月知道躲不過了,隻好輕聲哼道。
是這個原因?
謝玄之的怒氣這才消了一些,可卻沒打算收回自己惡劣的本質。
他用拇指輕輕抹去蕭令月眼角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