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抱著她睡覺的時候,她跟之前一樣任由他抱著,但全身繃緊,睜著眼睛不敢睡。
他將她的腦袋按進他的懷裏。
“你這麼緊張,我睡得也難受。”
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睡吧。”
她頭一次聽他用這樣溫和的聲音說話。
他的懷抱很溫暖,她窩在裏麵,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她起來的時候,他早已離開了。
流言愈演愈烈,白蘇甚至都收到了不少媒體的聯係。
“白小姐,關於嫁入陸家這件事,能跟我們說說嗎?”
白蘇通通都選擇不回應,因為手機上訊息太多,她甚至還將網絡都屏蔽了。
現在陸沉對她還不錯,可是他對這些事情的態度並不明確,所以她不回應就是最好的選擇。
她每日在家裏刺繡,拉琴,時不時還做些甜點,生活過得很愜意。
陸家。
“媽,咱們放出去那些消息,幾天了熱度都沒有下去,陸沉好像也沒有在意那個女人啊!”
林若萱拉著沈麗珍的手,得意地說著。
那日白蘇車禍是她一手造成的,陸沉去老宅興師問罪,還將她身邊的傭人和保鏢都換了,她原本很生氣,以為五哥是真的在意這個女人。
沒想到,她也不過如此嘛。
這個發現讓她很快樂。
“萱兒,咱們還是得從長計議,陸沉那家夥的性子陰晴不定,誰也說不準。”
沈麗珍是老狐狸了,說話滴水不漏,那些得罪人的事,害人的事,當然是不用自己親自出手最好了。
林若萱是她手裏最好使的槍。
“過段時間老太太的壽宴就到了,白蘇是老太太做主才進門的,若是她肚子裏懷的是野種這件事能夠被坐實的話,老太太也就無話可說了。”
沈麗珍坐在林若萱的對麵,悠閑地喝著下午茶,吃著精致的小蛋糕,說話的聲線溫柔無比。
“對呀,我也這麼想的,但是她現在都已經嫁進來了,要怎麼坐實這種事啊......”
林若萱一臉的期待,但是似乎有些不上道。
這種害人的話不能說得太明顯,沈麗珍點到為止地說了一句,“她是怎麼爬上陸沉床的,讓曆史重演一遍不就好了。”
林若萱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然後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這樣!”
沈麗珍心裏吐槽這個丫頭也太蠢,非要她把話說這麼露骨,但麵上卻是沒露出來半分。
“萱兒啊,你可得知道些輕重,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呢。”
兩個人對視一眼,林若萱瞬間就get到了她話中的深意,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媽。”
林若萱是陸家收養的女兒,收養在二房的膝下,二房原本就有兩子兩女,又加上林若萱這個養女,沈麗珍的地位自然是很高的。
她們母女兩個人下午茶的閑談之中,一場針對白蘇的陰謀正在展開。
......
白蘇是下午出門的,天氣晴得很好。
陸沉讓她去醫院看看喬婉跟林峰,決定他們的去留。
來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
喬婉跟林峰被關在同一間病房,一人睡一張病床。
他們背上的皮都被剝掉了,隻能趴在床上。
白蘇走進病房,喬婉看到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憤怒。
“你居然沒有被陸沉殺掉?”
因為太過激動,喬婉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痛得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白蘇看著喬婉跟林峰的慘狀,淡漠一笑,優雅地打起了手語:“是啊,托你們的福,我現在是陸家的五少奶奶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用了什麼妖術,蠱惑陸沉!”
她伸出手,指著白蘇。
白蘇無視掉她的氣急敗壞,走得近些,在床邊俯身問喬婉,“三年前,白家覆滅之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嗬,我就知道,你來這裏,就是想問我這個的!”
喬婉抓著白蘇的衣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白蘇輕快地打了個手語,抱歉一笑,便拿起一旁給他們上藥的棉簽,戳在喬婉背上的傷口上。
棉簽雖小,但是喬婉背上的皮肉都被剝離了,輕輕一碰就是鑽心的疼。
她痛得尖叫起來,叫聲就連門口見慣了生死的保鏢都覺得慘不忍聽。
“想不到,白小姐平日裏看起來嬌嬌軟軟,還有把人整成這樣的本事?”
“噓,主子的事情,不看不聽不問不討論,小心被趕出去。”
“你呢?你知道些什麼?”
喬婉被白蘇戳了好幾下,痛得冷汗直流,卻咬死了一句話也不說,白蘇轉向了一旁的林峰。
林峰驚恐地望著白蘇朝他走近,就像看到來索命的閻王。
“別,你不要過來啊——”
白蘇像是想到了什麼,放下了手上的棉簽,轉而拿起了一旁手術盤裏的剪刀。
剪刀很尖,在林峰的背上一戳一個血窟窿,白蘇眼睛都不眨。
林峰曾經是她的未婚夫,他們青梅竹馬,本打算等她從國外旅行回來就辦訂婚宴。
可是白家一朝覆滅,林峰不娶她就算了,居然跟喬婉一同折磨她。
在他們手裏,白蘇繡花繡得眼睛都快瞎掉,身上沒一塊好地方。
“說,我說!當年白家出事之前——”
林峰被白蘇戳了三個窟窿之後,下身已是一片潮濕腥臊,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他正準備對白蘇說起當年之事,喬婉用盡所有力氣一聲暴喝:“林峰,你不要命啦!”
“你說了這些事,你以為她就會放過你嗎!”
林峰被這聲音震得瞬間回過神來。
“我們一旦開了口,她就不會讓我們活著了!”
喬婉聲嘶力竭地喊著,“不能說,不能說啊!”
林峰閉上了嘴巴,白蘇的目光淡淡掃過眼前的兩個人,她眸色含霜,將帶血的剪刀扔在一旁。
這兩個人輕易是不會吐口的,那麼,來日方長,她會讓人好好地,照顧他們。
白蘇從病房出來,帶了一張紙條給白蘇和林峰的看護,隻見那白色的卡紙上,娟秀的字跡寫著:“每隔一日,用溫水給他們擦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