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月回憶起白天見到宗樂德時候的場景,盡管他當時帶著一小塊麵具,但是從他剩下的大半張臉上看出來,他生的好看,不亞於宗樂山。
沒多久,京城內就傳遍了,褚將軍家的大小姐悔婚於四王以後,又被指婚給了三王,如此新鮮事,很快就傳到了四王宗樂山的耳朵裏。
宗樂山在大婚當天收到了刺激,又氣又惱,急火攻心下病了一場,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垂死病中驚坐起:
“不是,她有病吧?不嫁給本王,非要嫁給本王那個毀了容貌的王兄?”
四王身邊的小廝閃電說道:
“王爺別惱,褚老將軍一直不同意褚大小姐和您的親事,您說會不會是......”
“不行,本王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宗樂山自知理虧,不敢貿然進將軍府的大門,而是在門口的轎子上麵蹲守著褚江月。
一直從白天等到了晚上,就在宗樂山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褚江月出來了。
褚江月帶著丫鬟雙兒走出門,宗樂山連忙上去阻攔:
“江月!”
褚江月站住了腳,看著宗樂山,心想冤家路窄,現在看見他就有一種給他當街踹死的衝動。
宗樂山走上前去,也直勾勾地看著褚江月,一言不發。
精神病吧,褚江月見他不說話,就想從他身邊繞過去。
“你去幹什麼?”宗樂山開口道。
“買幾件成親時用的首飾。”褚江月敷衍了一句就想走,此時此刻,這個四王她是看一眼都嫌煩。
“你當真要嫁給三哥?”宗樂山看褚江月要走,連忙拉住了褚江月的手腕。
褚江月用力將宗樂山甩開,說道:
“是。”
宗樂山一臉不可置信:
“三哥他有缺陷,父皇也不喜歡他,你為什麼要嫁給他呢?”
褚江月站住了腳,一臉玩味地對宗樂山說道:
“虧你們還是一奶同胞,背地裏這麼消遣人家不好吧。”
宗樂山被噎了一下,仍舊不死心:
“可是你和三哥之前並沒有交集,你......你怎麼能嫁給他呢?難道是你父親逼你的嗎?”
“沒有人逼我,皇上聖旨已下。”
“聖旨的事,我可以去求父皇。”
褚江月冷哼了一聲,宗樂山啊,你現在說這些話,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會相信你第二次了:
“你不用麻煩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為什麼?”宗樂山還是不明白,“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咱們兩個之前也不是這樣的,我做錯了什麼?”
確實,現在這個時間的宗樂山還什麼對不起我的都沒來得及做,幸虧我有了讀心術,才能知道他從一開始就包藏禍心。
宗樂山見褚江月不說話,有些賭氣地說道:
“難不成你是愛上三哥了?”
褚江月急著擺脫宗樂山,順坡下驢:
“對啊,我就是愛上他了,現在你滿意了嗎?我要走了,請你讓開。”
宗樂山猶如中了一道悶雷,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反應過來的時候,褚江月已經走出了幾步遠。
宗樂山不相信褚江月所說,追上前去鍥而不舍地問道:
“我不相信,江月,你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對不對,是你爹逼你,還是......你和三哥都沒見過麵,怎麼可能。”
褚江月站住了腳,一臉嬉笑地對宗樂山說道:
“對啊,沒見過,就是在你家門口見的第一麵,我就對他一見鐘情了,是我求陛下將我許給他的,怎麼樣。”
說完,褚江月轉頭就走,留下了已經石化的宗樂山在風中淩亂。
她在和我結婚那日對我三哥一見鐘情?不,不可能,她一定還有什麼事情在隱瞞我。
等到宗樂山回過神來,想對著褚江月繼續糾纏的時候,卻發現褚江月早已不見了蹤影,萬般無奈下,隻好打道回府了。
與此同時,街角巷尾處:
“王爺,您都聽見了嗎?那個女人說愛您......”
“嗬,搞什麼鬼,繼續給我盯著她。”
褚江月帶著雙兒在外麵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將軍府內,丫鬟單兒殷勤地跑過來,對褚江月說:
“小姐,水已經給您溫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褚江月看著單兒,一陣陣出神,她想起來在自己上一世臨死之前,站在褚抒懷旁邊耀武揚威的,就是她。
單兒和雙兒自幼陪同自己一同長大,被自己視為心腹,但是不知道上一世從什麼時候起,單兒就背叛了自己,幫助褚抒懷害死了雙兒,也害了自己。
褚江月上一世絞盡腦汁,也沒有想通自己有什麼對不起這兩個人的地方。
單兒,不管你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投靠褚抒懷了,現在我也不能留你了,不忠心的奴才,就算不被褚抒懷收買,也遲早會背叛我。
褚江月看著單兒,一陣陣發愣。
單兒做了虧心事,十分心虛:
“小姐怎麼這麼看著奴婢?”
“沒事兒。”
褚江月為了不讓褚抒懷起疑心,仍舊像原來一樣,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心裏盤算著如何對付單兒和褚江月。
還沒等褚江月動手,褚抒懷就沉不住氣了。
這天,褚江月等了一晚上,都不見雙兒回來。
“雙兒去哪了?”褚江月問。
單兒笑道:
“奴婢一個人伺候小姐就行。”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褚江月的心中徐徐上升,臉色一變,質問單兒:
“我在問你話。”
單兒愣了一下,隨後說道:
“奴婢也不知道。”
褚江月不相信單兒所說,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手扶在了單兒的肩膀上,立即就聽到了單兒的心裏話:
【等到家丁把雙兒打死了,再告訴小姐。】
褚江月心裏一驚,顧不上追問單兒,徑直往門外跑去。
在哪?雙兒在哪?褚江月從裏到外將將軍府轉了一個遍,最後在一處偏僻的牆角處,發現有幾個家丁正在毆打雙兒。
褚江月心裏一驚,趕緊大叫:
“都給我滾!”
家丁一聽見是褚江月的聲音,連忙住手。
褚江月跑上前,一把摟起地上的雙兒。
隻見雙兒渾身是血,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褚江月大聲呼喚著雙兒,雙兒還有一息尚存:
“小姐......我沒偷。”
褚江月哪裏有心情詢問雙兒是怎麼回事,見雙兒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再叫大夫來家裏肯定是來不及了,褚江月抱起了雙兒就朝著外麵的醫館跑去。
一路上,褚江月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好不容易到了醫館,卻發現醫館外麵排著一大條長隊。
褚江月擠不進去,對著裏麵大喊:
“大夫,大夫。”
聽到褚江月大喊大叫,醫館的小夥計不樂意了,上前說道:
“這位小姐,您來晚了就在後麵排隊,這是醫館,您別大喊大叫地成嗎?”
“我知道,可是我們這人命關天。”
夥計不以為然:
“來這的哪個人不是人命關天?”
褚江月剛要開口反駁,遠處跑來了一個男人,對小夥計說道:
“行行行,沒你事了,玩去吧。”
褚江月不幹了,對這個男人道:
“你誰啊,你讓他走了,你給我們看病?”
男人一路跑過來,累得氣喘籲籲:
“哎呦,褚大小姐,您怎麼這麼能跑啊,我是三王府的,我叫皮勞,我們府上有醫生,拐個彎就到了,您別在這排隊了,跟小的走吧。”
褚江月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跟蹤我啊,你們三王府什麼毛病?”
皮勞有點尷尬,撓了撓腦袋,嗬嗬一笑:
“沒......沒有的事,小的隻是路過。”
褚江月沒有心情和他多廢話,抱著雙兒徑直往三王府大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