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蘇阮用力抓住了季淑華的手腕,攔住了。
“要是再動手,我就報警了!”
她現在身體虛弱,外麵保鏢也不在,要是季淑華真的跟程婉那樣下死手。
蘇阮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再經得起蹂.躪折騰。
她另一隻手拿起手機。
季淑華到底是忌憚蘇阮真的報警,甩開了手。
咬咬牙,平複著心情。
“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薄家兄弟。”
傷口崩裂的血,順著臉頰流下,滴在了病服上。
蘇阮眉尾輕挑,“那要看,程夫人覺得兩個女兒的幸福,值多少錢了。”
季淑華看到蘇阮這副見錢眼開的樣子,冷笑一聲。
“雲初愛的人是我們家允兒,養你三年,不過是將你當做替身玩物罷了,你以為你能影響到他們的感情?別做夢了!”
蘇阮聳了聳肩,一副沒所謂的樣子。
“我知道啊,我是影響不了他們,那程夫人為何讓我離開薄家兄弟倆?我離開薄雲初就好了,反正兩年半,我也玩膩他了。”
季淑華臉色冷了冷,“蘇阮,你別給臉不要臉!”
蘇阮揚了揚眉,“我是不要臉,我隻要錢。”
臉算什麼東西,她早就沒了。
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能多坑點錢,那媽媽以後的生活,就會更好。
說不定,可以讓江岑把媽媽送去國外的養老院。
這樣,蘇文東一輩子都找不到。
季淑華強忍著怒意,恨不得撕爛蘇阮那張厭惡至極的臉,咬牙切齒。
“五千萬,你離開江城,徹底從薄家兄弟倆的世界裏消失。”
蘇阮答應得很是爽快,“好,成交,不過,我要現金。”
免得回過頭,季淑華反過來報警說她敲詐勒索。
“五千萬的現金不是小數目,我回去需要時間籌錢。”季淑華說道。
蘇阮臉上血還在流著,笑起來有些滲人。
“那希望程夫人盡快,不然,等我懷上薄司宴的孩子,可就來不及了。”
“果真是下賤胚子!等著!”季淑華轉身離開。
踏出病房後,眼神瞬間陰狠起來。
五千萬,這個野種還真的是敢獅子大開口!
一身爛肉,竟然敢出這種天價。
也不看看配不配。
正好,她錄了音,到時候可以讓薄司宴和薄雲初聽聽。
讓他們兄弟倆知道,蘇阮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病房裏。
蘇阮聽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消失,才徹底失去力氣,癱在床上。
等過幾天,五千萬到手。
等媽媽做完心臟手術,被江岑送去國外,那她就真的沒有後顧之憂了。
蘇阮閉上眼睛,緩解著疼痛。
......
程家老宅,季淑華將她和蘇阮的對話錄音,處理之後,播放給程鬆林和程婉程允聽。
“蘇阮就是個隻要錢的女人,等司宴知道了她的麵目,定然會拋棄她,然後跟婉兒繼續履行婚約的。”
程鬆林擰眉,麵色威嚴,冷哼道。
“當我們程家的女兒是什麼?他說退婚就退婚,說不要就不要,現在後悔了,想回來要結婚了?想得美!”
程允低垂著眸,輕輕拍著程鬆林的後背,幫他順著氣,沒吭聲。
程婉語氣堅定,“爸,我喜歡薄司宴,他就是暫時色迷心竅,被蘇阮那隻狐狸精勾走了,他會知錯的,我願意原諒他,哪個男人不犯錯?”
程鬆林沉思後,看向了程允。
見她一言不發,詢問道,“還在生爸爸的氣?”
程允搖搖頭,一副乖巧的樣子。
“沒有,爸爸也是為我好,為了整個程家的利益和名譽考慮,司宴哥退婚,這件事情確實做的過分。”
說罷,她故意頓了頓。
程婉急了,用力瞪著程允。
“等薄司宴聽到錄音,肯定不會要蘇阮那個狐狸精了!你不是很喜歡薄雲初嗎?難道你不想嫁給他了?”
程允抿了抿唇,神色認真,“我聽爸爸的安排。”
程婉翻了個白眼,果然,媽媽說的沒錯,自己這個妹妹,真的是很會討爸爸歡心。
醫院。
重症監護室。
薄雲初緩緩醒了過來。
意識昏沉。
“患者醒了!”護士喊道。
薄雲初閉上眼,又睡了過去,被送進了病房。
薄守恒守在病床前,看著昏睡中的小兒子,想了想,給程鬆林打去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季淑華帶著程允來了。
薄雲初也醒了過來。
“雲初,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程允擔憂道。
“還好。”薄雲初回答,沒看到薄司宴的身影,詢問道。
“爸,大哥呢?”
該不會,帶著蘇阮私奔了吧!
想到這裏,男人掩蓋在被子裏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薄守恒氣得冷哼一聲,“在醫生辦公室。”
薄雲初心裏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抹晦暗和慶幸。
還好,沒私奔。
季淑華趁機,將手機掏出來,播放她之前和蘇阮的對話錄音。
音量調到最大。
蘇阮的聲音,一腔一調,狠狠砸在薄雲初的耳膜上。
“反正兩年半,我也玩膩他了。”
“我是不要臉,我隻要錢。”
“那希望程夫人盡快,不然,等我懷上薄司宴的孩子,可就來不及了。”
薄雲初的臉色,驟然陰沉,冷得仿佛山雨欲來,周身散發著摧枯拉朽的駭人寒意。
明明是他不要蘇阮的!怎麼搞的好像是她迫不及待離開他,要奔赴大哥的懷抱?
甚至說,懷上大哥的孩子。
她怎麼敢!怎麼敢爬上大哥的床!
薄雲初掩在被子裏的手,用力緊握成拳,關節哢哢作響。
漆黑的眸底,暗潮瘋狂洶湧。
他明明警告過蘇阮了,她吃了熊心豹子膽,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