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都是假的!這不可能!”羅河沙終於害怕了!
他已經嚇尿,地上一灘水,散發著臊臭味。
許安妮更是處於昏厥的邊緣,她好像陷入了一個由恐懼凝聚而成的海洋之中,根本無法掙脫!
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一個溫文儒雅的人,搖身一變,成為了殺伐果決、凶焰滔天,且所向披靡的殺神!
新郎和新娘雙方的父母,也都是嚇得麵無人色!
現場,唯獨還剩下一桌客人,麵不改色,談笑風生的吃喝著。
這一桌,就隻坐了兩個人!
一個身著唐裝,精神矍鑠的老者,六十來歲,國字臉,身上有一種久居上位沉澱出來的威嚴氣勢。
薑公輔!
這是一個在東海市上流社會,如雷貫耳的名字!
薑家,作為東海市最為老牌的六個貴族之一,人脈、影響、統治力,樣樣俱全!
六大豪族,掌控著東海市接近一半的經濟,富可敵國。而且,暗中搜羅了不少高手為羽翼。甚至於,六大豪族本身就能培養出武者!
薑公輔,便是豪族薑家當代家主的胞弟!
德高望重,權勢滔天!
“公輔,這年輕人,你怎麼看啊?”坐在薑公輔身旁的,是個保養得體的老嫗,他的夫人,寧玥。
“成不了氣候。”薑公輔放下了筷子,不疾不徐的拿起一塊熱毛巾,優雅的擦拭著嘴角,“太莽撞了。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應該藏起鋒芒,忍辱負重,蟄伏起來,徐徐圖之。而不是這樣肆無忌憚的當眾殺人。”
“福伯,他的身手倒是挺不錯的。”薑公輔對站在他身後的一名淵渟嶽峙的老者,微微一笑。
“打殺了一些普通人罷了。”老者的氣勢如同猛虎臥於荒丘,潛伏爪牙,不動則罷,一動就要吃人,“我觀察了很久,此子身上,確實沒有一點武道波動,或許隻是天生神力吧!老爺,不修武道,終為螻蟻。”
“可他親手擊斃了羅家供奉多年的武者宋忠。”薑公輔眼睛微微眯起。
那老者“福伯”,啞然失笑,淡淡的聲音裏,有著不加掩飾的不屑,“聚氣境中期,不值一提。底層的武者,就是韭菜,隨便割,反正總會再長出來。”
武道一途,從弱到強,分為:運氣境——聚氣境——煉氣境——爆氣境——兵氣境——萬象境——宗師——大宗師——天人境
每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都是天壤雲泥,猶如不可逾越的鴻溝一般!
這福伯,便是一名煉氣境中期的武者!
體內真氣,百煉成鋼!
“像宋忠這樣的武者,我一個可以殺幾十個。”福伯的神態,非常驕傲。
噠——噠——噠——!
狄青麟邁動腳步,走向許安妮。
他的眼神,變得如毒蛇一般殘忍暴虐,像是要吃人!
許安妮都快嚇瘋了!
她癱軟在地,驚恐萬狀的哀求道,“青麟!你別這樣!當初是我不對!我也是一念之差,才會那樣對你!我錯了!原諒我一次好嗎?青麟,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曾多次想和我發生關係,我都以各種理由推諉逃避…現在,現在我願意給你!我願意讓你睡!我現在就讓你睡!”
為了活命,許安妮什麼都願意做,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了。
狄青麟邪魅一笑,“許安妮,你不必多說什麼了。我隻能答應你一件事情,我會將你身邊的所有人殺死之後,最後再殺你。”
許安妮如墮深淵,全身不寒而栗。
接下來,狄青麟伸手抓住了羅河沙的脖子,將他像小雞一樣擰了起來,“聽見了嗎,許安妮背叛你了。”
羅河沙魂飛魄散,連聲說道。“她、她就是個狼心狗肺的賤人!別、別殺我,我把她還給你!我把許安妮還給你!”
“用狼心狗肺這個詞來形容許安妮,並不貼切。畢竟,母狼對於第一次跟自己交配的公狼,總是忠誠而服從的。絕不可能背叛。”狄青麟笑道。
“狄、狄青麟…請,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河沙…我們羅家,願意服軟…你想要什麼盡管提,我們一定會滿足你的!”羅振嚇得心臟都開始抽搐了。
狄青麟玩味一笑,“那好吧。現在我要你們去做一件事,這件事人人都會做。”
“什麼事?”羅振顫聲問道。
“我要你們去死。”
說完,狄青麟就要扭斷羅河沙的脖子。
就在這時。
“夠了。”薑公輔,終於開始開口了,“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事情,不要做得太絕了,對你沒有好處的。今天就給我薑公輔一個麵子,到此為止,如何?”
那說話的語氣,高高在上盛氣淩人,似乎是在命令狄青麟。
羅家和許家的人,頓時如蒙皇恩大赦!
婚宴現場的所有來賓,都鬆了一口氣。
結束了。薑公輔一開口,這場噩夢就算是結束了。
許安妮、羅河沙,一幹人等,起死回生。
薑家,在東海市,就是土皇帝,薑公輔雖不是家主,但也是手握權柄,說一不二的大人物。
他的麵子,誰敢不給?
不給他麵子,就是不給薑家麵子,死罪!!
薑公輔本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動動嘴皮子,就能救下羅家和許家,讓他們感恩圖報,何樂而不為呢?
“沒事了,沒事了…”許世友,顫顫巍巍的擦拭著滿頭滿臉的冷汗,如釋重負。
‘狄青麟!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會不擇手段報複你!和你有關係的每一個人,老子都會將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羅河沙,用怨毒至深的眼神,死死盯著狄青麟。
下一秒。
哢擦!!
骨碎之聲,清晰可聞。
狄青麟直接扭斷了羅河沙的脖子,然後將其像死狗一樣扔在了地上。
狄青麟轉身,看向薑公輔,“你也配讓我給你麵子?你是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