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是在一具陌生的身體裏。
我借著水麵照了會兒鏡子,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隻小貓。
毛茸茸的爪子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我奄奄一息的縮在牆角。
周圍的議論聲忽然小了起來。
他們竊竊私語,“鎮北侯世子來了,聽說是在查相府三小姐墜馬的事。”
“有什麼懸念?馬驚了唄。”
“聽說是人為的!”
“啊?”路人驚訝。
我忽然想起,抓住韁繩的時候,手上忽然沒了力氣,帶著絲絲的痛意。
會不會是有人暗算?
一定是那群蠻夏人。
我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盡快找到秦榕。
議論的路人忽然散開。
帶刀的官兵將周圍圍了一圈。
為首的那個亮出令牌,“查案,無關人等退開。”
我聽見有人悄聲說,“那個鴉青色外衣的就是鎮北侯世子,秦榕。”
我費力睜開眼睛。
這些天他瘦了不少,下巴的弧線越發的明顯,眼底濃濃的烏青顏色,一定是累極了。
頸脖驀然被人提起。
入目是一張猙獰的臉。
“這小貓在這兒待著礙事,屬下去把它丟了。”
“不用。”秦榕冷著聲。
我又被丟下,摔得眼冒金星。
撐著爬去了秦榕了腳邊,咬著他的衣角,輕輕的“喵嗚”了一聲。
秦榕低下頭,黑潤的眸子看著我,帶著探究的意味。
我將他的腿抱住,蹭了蹭他的衣角。
頸脖又被提起,這次的動作輕柔的出奇。
我落在他懷裏,依舊是淡淡的沉香氣味。
我的鼻頭忽然有些發酸,又往他懷裏蹭了蹭。
受傷的爪子被他握在手裏。
秦榕掏出傷藥,在我傷口處撒了一些。
一旁的隨從遞上布條,他接過,在傷口處纏了幾圈,打好結。
修長的手指翻轉,我看入了迷。
後知後覺才發現,我被他輕放到了地上。
他帶著隨從進了院子。
我呆在巷口,等到了傍晚。
春末的風帶著涼意,吹的我發抖,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直到聽到腳步聲,我才將腦袋抬起來。
為首的秦榕身後押著一個蠻夏人。
正是當時酒樓裏那人。
我興奮的跑過去,想蹦蹦他的腿,卻被他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