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我又好心辦壞事了!”
“她家可不好對付,你要小心啊。”
王成斌有些懊悔的認錯道。
他也看不過李豔琳,但更怕最好的哥們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他一直努力讓這件事和平收場,可惜事與願違。
蘇塵微微一笑,拍了拍王成斌的肩膀。
“沒事,要小心的人可不是我。”
“走吧,先去報道。”
二人快速吃完了這頓涼透了的早餐,付了錢走向對麵的臨安所。
臨安所下轄15個小區,8萬餘人。
因此編製不小,光有編製的警員就26人,輔警40人。
即便如此,工作依然十分繁重,每天都有大量的事件要去解決。
王成斌作為第一次上崗的實習警員,要去找所長報道。
蘇塵這樣的輔警則統一歸教導員管,辦公地點也是主樓邊上的平房裏。
分別之前,王成斌悄悄把蘇塵拉到一邊,小聲透露了個消息。
“小心陳永,陳教導員。他和局裏走的很近。”
說完,王成斌頭也不回的走了,隻是揮揮手祝好運。
蘇塵略感詫異,隨即輕聲道謝。
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他要小心的人隻有一個,就是李豔琳的爸爸。
也就是說,與這個陳永關係密切的,就是局裏的二把手。
看來輔警的日子,也注定不會安生。
...
“你就是新來的蘇塵?”
教導員辦公室裏,陳永翻看著手裏的檔案,一邊用審視的眼神從厚厚的鏡片後麵觀察著麵前的年輕人。
“我看看...社招進來的,體能滿分,還算不錯。”
“筆試滿分,倒也還行。”
“麵試...”
越看越驚訝,陳永明白他能被李家大小姐看上的原因了。
不過就在剛才,李豔琳衝到他的辦公室大發了一通脾氣。
聲色俱厲的要求他,必須在三天以內把蘇塵趕走。
這個倒是好辦,隨便安排些任務,然後說不合格就好了。
反正是實習期,一切由他這個教導員說了算。
陳永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不一會兒,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報告。”
“進來。”
進門的是一個有些木訥的中年警官,不太幹淨的警服上滿是褶子。
進入辦公室後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一看就是不太合群的類型。
陳永也不在意,向陳宇介紹到:
“我給你找個了成熟穩重的師傅,你先跟著他學習。”
“錢成軍,在這幹了十多年,老警官了。”
“至於出的任務嘛...”
繼續翻看檔案,陳永忽然眼前一亮。
“在江北警校就讀刑事專業,畢業前被開除。”
“警校一般不開除學生,要麼是成績太差要麼是人品有問題。雖然上麵沒寫原因,但對你不太妙。”
“這樣吧,你就先從小事做起。”
“馬上就是元旦,百達廣場那邊人.流量巨大,正缺人維持秩序。”
“這事簡單,你和你師父就到那邊執勤吧。”
說完,陳永便拿出一份文件批改起來,不再理會二人。
蘇塵和錢成軍互視一眼,默默退出了辦公室。
兩個人一路走到停車場,錢成軍熟練的掏出鑰匙上了主駕駛,蘇塵也坐上副駕。
蘇塵覺得跟前輩還是有必要打好關係的,率先開口。
“您好,我是實習輔警蘇塵,請您多多幫助。”
望著蘇塵遞上來的右手,錢成軍並沒有理會。
他點起一根華子,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這才問道:
“你是怎麼得罪陳永了?”
蘇塵不解,見麵的時候還是挺和平的啊?
錢成軍也不在意,邊發動警車上路,邊自顧自的解釋到:
“百達廣場人多事多,但是基本都是小事,做好了沒賞做不好要罰,大家都不願意去。”
“一般陳永看哪個輔警不順眼了,就會把他派過去,不出一禮拜他自己就走人了。”
“你一來就去百達廣場執勤,要說沒仇我可不信。”
蘇塵這才想起來,陳永是給李豔琳做事的。
本來還奇怪,為什麼入職這麼順利。
原來麻煩早在一進門,就開始了!
蘇塵毫無懼色,車到山前必有路,反問道:
“區區一個教導員,還不值得我去做些什麼。”
“倒是錢師傅,你又是怎麼得罪陳永了?”
“帶馬上要被開除的輔警,幹最累最沒收益的活。”
“一般人可沒這待遇。”
錢成軍見蘇塵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詫異的斜了一眼。
“有意思,小小一個輔警,被教導員惦記上了都不怕。”
“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伴隨著難得的笑聲,警車終於到了百達廣場。
...
百達廣場位於市中心,是全市最大的購物娛樂中心。
旁邊是名人公園,緊挨著一條大型步行商業街。
休閑娛樂飲食各方麵都能滿足,所以人.流量相當大。
每天都有無以計數的市民和遊客穿行,自然需要有警力維持秩序。
錢成軍找個停車位停下警車,從後備箱取出一把方形的折疊遮陽傘和些許配件。
不一會兒,一個簡易的值崗亭就在視野良好的路口被搭建了出來。
錢成軍和蘇塵二人輪流站崗,保證時刻有人注意周邊環境。
上午十點,接近商場開門的時間,百達廣場上的人.流也多了起來。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膝蓋高的小朋友,哭著跑了過來。
“嗚嗚嗚!叔叔,我迷路了。”
錢成軍蹲下身子,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盡量輕聲安慰道:
“不哭不哭,叔叔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見小孩點點頭,他才抱起小孩,有些頭痛的對蘇塵說。
“我去帶他找家長,你先在這值崗吧。”
錢成軍努力用僵硬的臉皮做鬼臉,抱著小孩去了廣播室。
剛剛坐下準備休息一會的蘇塵隻能站起身來,接著觀察情況。
忽然,一陣爭吵聲傳入耳中。
“打碎了東西還想跑?給我站住!”
“不是我打碎的!我根本就沒碰到!”
......
順著方向看去,兩個人影正糾纏在一起。
一個是滿臉胡茬,又高又壯的黑臉男人,身高至少一米九,脖子上的大金鏈子足有一指粗。
另一個是被他死死抓住抓著的男生,不過十八.九歲,中等偏下的身高。細胳膊細腿,肚子也還沒鼓起來,一看就是剛入學的大學生。
男子腳邊擺著個藥酒攤子,十幾裝滿琥珀色液體的玻璃瓶堆成一個小金字塔。
如今塌了一半,四五個玻璃瓶碎在地上,把地麵打濕了一大片。
高壯男人指著地上的碎玻璃瓶,厲聲嗬斥道:
“不是你打碎的?那地上是什麼?”
“剛才隻有你從我的攤子前麵走,之前那麼多人路過都沒事,怎麼你一來我的藥酒就都碎了?”
“做錯事就想跑,要不是我拉住你,你早就到家了吧!”
叮!
【孫民邦,犯罪指數六星】
【多次組織、策劃、執行、參與拐賣人口的犯罪活動,多次故意傷害...】
忽然間,血紅色信息出現在蘇塵眼前。
高壯男子犯下的累累罪行,都一一顯示在邊上。
蘇塵趕忙打起精神,這麼一條大魚,可不能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