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沈斯言五官更加立體,隻是身上散發著的冰冷氣息,卻越發濃烈了些。
溫旎視線落在沈斯言旁邊挽著他手臂的女人身上,心心口微微一顫。
他身旁的女人,跟她有六七分相似,尤其是眼睛,隻不過她身邊的女人氣質溫婉,而溫旎則屬於嬌豔類型的。
原來三年前沈斯言酒醒之後,做出讓她做他情婦的決定,原來是因為她的長相,跟他的心上人相似。
她不過是做了三年的替身而已!
兩人進來之後,沈斯言隻是淡漠瞥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
仿佛她就是一個陌生人。
也是,他的心上人已經回來了,自然就不需要她這個替身了。
察覺不對勁,謝嶼順著溫旎的視線看向門口,當看到來人時,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
謝嶼正要去把人趕走,溫旎一下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
時沐雪挽著沈斯言的手臂來到溫旎麵前,“你是這家工作室的設計師嗎,我想請你幫我和斯言哥設計一套禮服。”
時沐雪五官精致的像洋娃娃,渾身上下散發著高貴的優雅,此時正緊緊貼在沈斯言的身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謝嶼心疼的看了溫旎一眼,率先開口,“不好意思,我們設計不了,您還是找別人吧。”
沈斯言這個渣男,傷了旎旎的心也就算了,現在還帶著心上人過來設計禮服,這不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
時沐雪微微垂下頭,美眸裏滿是失望,“斯言哥,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其實隻要能回到你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時沐雪嬌滴滴的,怕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抗。
“開門做生意哪有不接單的道理,開個價吧。”沈斯言眼神冷淡的與溫旎對視,幽深的眸底湧動著辨不分明的意味。
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裹挾而來,在沈斯言的眼裏,她就是個滿眼隻有錢的女人。
謝嶼氣憤的想要上前理論一番,卻被溫旎拉住了,她笑道,“您說的對,開門做生意的,哪有把單子往外推的道理。您的單子我接了。”
溫旎臉上勾起淺淺笑容,這笑容讓沈斯言覺得有些刺眼,心中莫名有些惱火。
兩人進入會客室,溫旎煮好兩杯咖啡後,站在門口深吸幾口氣,才推門走了進去。
在推門進去的那一刻,溫旎看到時沐雪正靠在沈斯言懷裏,輕捶著他的胸口,一臉的嬌羞,“討厭~”
溫旎身形一僵,時沐雪那紅的要滴出血來的小臉,讓她忍不住多想。
她一直覺得沈斯言向來冷漠,不苟言笑,原來隻是在她麵前而已。
在他愛的女人麵前,也是會打情罵俏的。
溫旎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微笑著走了進去,將咖啡放在兩人手邊後,開口道,“我先幫你們量一下尺寸吧,定製禮服,要按照你們的身形來定製的。”
溫旎幫時沐雪量好身材尺寸後,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氣質冷然的沈斯言。
“沈先生,該你了。”
男人淡漠看了她一眼,起身來到她麵前,張開雙臂,等她量尺寸。
隨著他的靠近,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爽凜冽的鬆木香,淡淡的薄荷味摻雜在其中。
強壓下心口的悸動,溫旎環抱著他的腰,將軟尺圍繞他腰間一圈,仔細測量著他的尺寸。
沈斯言垂眸看著她,想到她剛剛與別的男人擁抱在一起,他氣息冷然,平添了幾分壓迫。
時沐雪見沈斯言一直盯著溫旎看,眼底的嫉妒一閃而逝。
剛回來她就聽說斯言身邊有個陪了她三年的女人,打聽之後,得知她開了一家小有名氣的私人婚紗設計室,今天就是故意過來看看的。
第一眼見到她時,看出溫旎與她有幾份相似,覺得溫旎不過是她的一個替身罷了。
可沈斯言看她的眼神,讓她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
好不容易給沈斯言量好了三圍,溫旎立馬後退兩步跟他保持距離。
既然跟他已經結束了,溫旎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親密接觸。
沈斯言眸光暗了暗,薄唇緊緊抿著,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眸裏,醞釀著不知名的情緒。
“溫小姐,等設計圖畫好之後,麻煩先讓我看一眼,斯言哥這人要求完美。”
時沐雪上前自然挽住沈斯言的手臂,臉上掛著溫柔得體的笑,可溫旎卻有種她在宣誓主權的感覺。
目光落在時沐雪的手上,溫旎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住眸底的黯然,“好。”
“那就不打擾溫小姐了,我們就先走了,隨時聯係。”
時沐雪微微勾起唇角,挽著沈斯言出門,“斯言哥,你說今晚要陪我,可別食言哦?”
聲音不輕不重,正好落在溫旎耳中。
謝嶼上前扶著溫旎,心疼的看著她,“旎旎,沒事吧?”
“我沒事,我這可又接了一筆大單呢。”
她越是這樣平靜,謝嶼就越是心疼,“你要是想哭的話,肩膀借你靠一靠,在我麵前不用忍著。”
“我哪有這麼脆弱,我去試穿一下新做好的禮裙。”
進入試衣間,怕在裏麵呆的太久謝嶼會擔心,溫旎調整好心態,穿好穿好禮裙後就出去了。
可因背後的拉鏈設計導致她自己拉不上去,“你過來幫我拉一下。”
上了車的沈斯言,透過車窗恰好看到謝嶼幫溫旎拉禮裙拉鏈的畫麵,墨眸幽深暗炙,雙手不覺握成拳頭。
晚上,溫旎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剛走出電梯,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抬頭,沈斯言冷峻的臉映入眼簾。
他靠在門口的牆上,指尖夾著一根未燃盡的香煙,冷眸睨著她。
溫旎心口微微一顫,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兒?”
他今天晚上不是應該在陪他的心上人嗎?
沈斯言沒有開口,隻是用他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眸盯著他。
見她不說話,溫旎麵無表情的繞過他,打開門走進公寓。
她剛要關門,卻突然伸出一雙腳擋在了門縫裏,下一秒沈斯言進了她的家門。
還不等溫旎反應過來,直接被男人抵在了牆上,煙草味夾雜著鬆木香縈繞在鼻尖,侵襲著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沈先生,你幹什麼?”
溫旎轉身想要躲開,男人的另一隻手又抵在了牆上,阻止她離開。
“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沈斯言聲音平靜,他語氣很克製,但話下那種隱隱的不滿和責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