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朝他笑了笑,沒有把心口的那點難受表現出來,溫和道:“嗯,我們回家吧。”
兩人攜手離開,沒有發現不遠處響起一聲輕微的快門聲。
也就不知道,這些被拍下的照片,到了沈斯言母親,沈夫人的手裏......
溫旎照常上下班,周五時,她右眼皮時不時的跳兩下,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離開工作室後靈驗。
一輛黑色的SUV早有準備地停在她麵前,下來兩個黑衣保鏢一言不發地拽著她上車。
溫旎腦海中閃過無數不好的畫麵,想掙紮又擔心肚子裏的孩子不敢幅度太大,一時陷入兩難。
“你們是誰!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綁架!”
溫旎色厲嚴茬,企圖製止他們。
副駕的中年男人搖下車窗,冷靜道:“溫小姐,我們夫人要見你。”
“我們不會傷害你,還請跟我們走一趟。”
溫旎看清他的臉後一愣。
她跟著沈斯言三年,多少見過沈家一些人,也認出眼前這人正是沈家的管家。
“沈夫人要見我做什麼?我跟沈斯言依舊沒有關係了!”
溫旎依舊警惕,不肯上車。
“這話還請溫小姐當麵和夫人解釋。”
管家不置可否,強硬地讓保鏢帶她上車,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
溫旎見狀放棄掙紮,腦海中瘋狂思索對策。
不管怎樣,她如果跟沈斯言依舊徹底鬧掰,隻要說清楚,沈夫人應該不會為難她。
隻是。如果讓她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溫旎眸色變深,閃過一抹堅毅。
不管怎樣,她都會護住這個孩子!
車子停穩,保鏢下車等候,溫旎慢吞吞下車,管家為她帶路,來到一處私密的包廂。
沈夫人一身華衣,慢條斯理地在喝茶,看見溫旎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溫旎在她對麵落座,謹慎地沒有喝麵前的茶水。
“不知沈夫人找我有什麼事?”
溫旎的態度不卑不亢,倒是讓沈夫人高看她一眼。
怪不得能博得斯言的青眼。
沈夫人避而不答,淡淡道:“聽說溫小姐父親曾背負巨債?”
“這筆錢應該是斯言替你還上的吧?”
溫旎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緊。
這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往事。
“是。”
沈夫人聽到回答眼裏閃過一絲輕蔑,“既然拿到了錢,就離斯言遠一點。”
“銀貨兩訖,這個道理溫小姐應該不會不明白吧?”
“我知道你們窮人的孩子都想著天上掉餡餅,可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福氣享用才是。”
聽著沈夫人話裏毫不掩飾的看清,溫旎終於忍不住反駁。
“沈夫人,還請您搞清楚,是沈斯言在分開後一直糾纏我。”
“銀貨兩訖這個詞的意思,我想您更應該解釋給他聽。”
溫旎神色冷淡,寸步不讓。
是,她是拿了沈斯言的錢,可她也付出了三年的感情和青春。
沈夫人眼神輕蔑,放下狠話,“若再被我知道你與斯言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見麵前的女人毫無動搖害怕之心,沈夫人冷笑一聲離去。
溫旎在原地坐了一會後起身離開,沿著回工作室的路慢慢走,思緒萬千。
兜兜轉轉,都繞回到沈斯言身上。
回到工作室,溫旎躺在沙發上疲憊地閉上眼睛,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初遇那年。
如果再來一次,她不會再答應沈斯言。
第二天謝嶼來開門的時候看見溫旎躺在沙發上和衣而睡忍不住放輕腳步,讓她多睡會。
然而溫旎睡不踏實,沒過多久就清醒過來,揉著眼睛打哈欠。
“我吵醒你了?”
溫旎如實回答:“沒有,本來就沒睡好。”
謝嶼鬆了口氣的同時有些不讚同地看著她。
“你肚子裏還揣了一個,下次可不許熬夜改稿了。”
昨天事發突然,回來後溫旎不想讓謝嶼擔心就撒謊說自己在工作室通宵改稿。
溫旎心虛地應付著,揉著眼去洗漱。
等她回來的時候,謝嶼遞給她一張報名表。
溫旎好奇地掃了一眼,有些驚訝:“金玉蘭設計大賽?”
謝嶼點點頭,眼中神采奕奕:“旎旎,你應該知道這是國內設計界最具影響力的比賽。”
“這比賽三年一次,你錯了三年前的那場,不能再錯過這次。”
溫旎神情一怔,恍惚想起三年前被迫放棄參賽名額時的自己。
年輕高傲,卻被現實壓彎了腰,被迫彎下脊梁。
之後留在沈斯言身邊,收斂所有光芒。
無人得知她曾是設計學院最光芒萬丈的學生。
溫旎攥緊手指,眼神逐漸堅定:“好,我參加。”
這一次,她要做自己。
謝嶼欣慰地看著她,感動自己的摯友重拾夢想,注意力都放在了幫她挑選參賽作品上。
兩人誰也沒有看見報名表最下麵的一行讚助商鳴謝。
儼然寫著沈氏集團。
*
“沈總,這是最後一份參賽名單,請您過目。”
秘書畢恭畢敬地把名單遞給他,垂眸等待他的指示。
沈斯言隨意一翻,卻突然定格在末頁被劃去的一個名字上。
“這是怎麼回事?”
秘書看了一眼,解釋道:“這幾位設計師報名的時候已經過了截止時間,是因為係統故障才錄入的。”
沈斯言長睫微垂,看不清神色,半晌,淡淡開口。
“加上吧。給他們一個機會。”
秘書一愣,沈斯言向來守規矩,這是第一次在這種事上破例。
秘書不敢多想,恭敬照辦。
幾天後,溫旎收到初選通過的通知。
謝嶼一聲歡呼,高興地抱住她,滿是自豪。
“旎旎,我就說你一定可以的!”
溫旎笑得眉眼彎彎,“嗯!我一點會努力拿到冠軍,把我們的工作室做大做強!”
謝嶼聞言感動,當即就開始給她收拾東西,第二天一早就把她送到了賽場。
主辦方為了杜絕抄襲剽竊行為,要求設計師在比賽期間都呆在賽區內,其中吃穿住行樣樣齊全,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和異議。
謝嶼依依不舍地囑咐道:“記得按時吃飯,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可以的話去多交一些朋友,比賽結束還能出去熱鬧熱鬧。”
“受了委屈也記得告訴我,別一個人強忍著。”
溫旎恍惚感覺他像個老媽子,但心中卻是實打實的感動,耐著性子回答他。
旁邊的黑色卡宴急馳而過,無人知曉坐在其中的沈斯言看見他們親密的模樣抿緊了唇。
除了時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