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別打了別打了，我X！”

惡漢說話都開始漏風，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開始求饒：“我說，我老實交代。”

“早這樣不就好了。”蕭破軍拍了拍他的臉：“你應該不是藍天集團的人，說吧，你們到底是誰。”

“你怎麼知道？”惡漢一愣。

“沒有地產公司會這麼傻，用自己的人做這些事。”蕭破軍淡淡道：“但你這個合同太苛刻了，如果不是有仇，就是別有目的。我相信不可能每家每戶，都是同樣的合同。”

“你還真說對了。”惡漢詫異地看著蕭破軍，“我們都是藍天集團外包的催債公司的成員，不屬於他們內部人員。”

“至於合同，你也猜對了。”惡漢說到這裏，朝著少年的方向努了努嘴，道：“至於為什麼你都要問問這個家夥，他在賭場輸了錢，還不起，所以這也是合同的一部分。”

少年怒道：“明明是你們設的局，不然我哪能輸這麼多。”

惡漢冷笑道：“說我們設局？你自己要是忍得住，不賭，那會輸嗎？”

少年漲紅了臉，想說什麼卻被蕭破軍打斷了。

“這麼說，你是承認作局了。”

蕭破軍冷冷地看著惡漢。

惡漢道：“我可沒說。”

停頓了一下，惡漢又繼續道：“還有小子，我知道你身手好，但別仗著身手好，就以為能多管閑事，這趟渾水不是你能趟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蕭破軍一把將惡漢的臉按在了地上。

隨即，看向了少年：“你和雲哥是什麼關係？”

“聶雲是我親哥。”

“我聽雲哥說過，他有個弟弟。”蕭破軍點了點頭：“不過他離開家的時候，你應該才七八歲，想不到這麼大了。”

“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在蕭破軍的注視之下，少年臉上染血，還帶著幾分桀驁。

蕭破軍笑了：“欠了錢被人找上門來，還要老母親給你善後，如果不是我在，那合同已經簽了，你哪來這麼理直氣壯？”

少年這才感覺到了幾絲尷尬，隨即還是挺起胸膛道：“我哥告訴我，做錯了事不要怕，知錯能改就是一條好漢。”

蕭破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幾句話說的，倒是有幾分聶雲的感覺。

蕭破軍冷冷道：“你賭博沒人管，但你知道會害了你母親嗎？”

“他們就是為了我媽的房子！”少年氣得踹了地上的惡漢兩腳，道：“這幫人知道我們村要拆遷，故意設了局，就是想侵占我們的房子和地。”

蕭破軍搖了搖頭，一些地產公司為了省錢，的確會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像聶雲家他們這樣的，被人設局或者鑽空子的，肯定不在少數。

“娃兒，算了，隻是一間破房子，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吧！”

“這些人，我們平頭老百姓惹不起。”

老婦人緊緊拽住蕭破軍的胳膊，生怕這個和自己兒子明顯關係不一般的戰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而且相比起房子，他更關心自己的大兒子。

部隊來人獨自拜訪戰友家屬，可是很少有好消息傳來的。

特別是想到方才蕭破軍有些支吾的表現，更是讓她的心忐忑不定。

“媽，沒事的，以前雲哥那麼照顧我，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受人欺負。”

“而且雲哥於國有功，他的親人不該被這種雜碎欺辱。”

“就像我剛才說的，誰敢欺負你們，就是和我們整個部隊作對。”

蕭破軍轉頭看向旁邊的老婦人，笑著安慰，但眼神中的那股冷意卻越發冰冷。

北境之戰過後，他再也沒聯係過曾經的戰友。

因為怯弱，因為愧疚，也因為他已經沒有顏麵再去麵對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

可這代表著他無法聯係。

帝都秘閣，北境十三旅，軍中十虎......

沒有一個人會坐視雲哥的家屬被這種地痞無賴欺負。

“娃兒，我的雲兒，我的雲兒，他......”

老婦人拽著蕭破軍的手在抖，臉上充滿了惶恐，但眼神中仍然帶著一絲希冀。

她已經猜到了，隻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我的雲兒是不是立了大功，你是代替部隊來表彰他的，對不對？對，肯定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老婦人喃喃自語。

蕭破軍心中一痛，也愈發愧疚。

如果不是他的愚蠢和莽撞，或許雲哥......

想到這裏，蕭破軍右腳踩再了惡漢的小腿肚上。

巨力之下，幾乎將他小腿都踩斷了。

惡漢發出一聲慘叫，臉色發白。

而這淒慘的哭喊聲，引得周圍不少人都從窗戶探出頭來悄悄圍觀。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抱著腿哭喊的好像是負責拆遷的王強。”

“是誰這麼大膽啊，敢對藍天集團的人動手？”

“不知道啊，我剛才好像看到他們去聶家老嫂子家裏了。”

“不管是誰動的手，聶家老嫂子這次要完蛋了，我記得前幾天村口老李家氣不過隻是推了這群人一下，當天晚上一家就都被吊在屋簷下，差點連命都沒了。”

......

“娃兒，你闖禍了，快走，快走。”

老婦人也被蕭破軍突如其來的狠辣給嚇了一跳，連忙推著蕭破軍想讓他趕緊逃。

“媽，隻是一群地痞流氓，沒什麼可怕的，我能處理。”

蕭破軍為了安撫老婦人，又輕聲安慰道：“而且我是個軍人，我的背後不止我一個人。”

“可是你傷人了！剛才我就該攔著你！”

“唉，我不該讓你動手的，都是我這老婆子老糊塗了，忘了這一茬。”

在老太太樸素的價值觀中，兵自然比匪厲害。

但傷了人可就說不清了。

就算蕭破軍來自部隊，不怕這些人，回頭也免不了要受處分。

“媽，你就放心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隻是對付幾個壞人，不會有什麼事的。”

蕭破軍又輕聲安慰了老婦人幾句，等老婦人情緒慢慢平穩下來，這才再一次看向不斷哭嚎的惡漢。

蕭軍問：“知道我為什麼留著你嗎？”

這個被稱作王強的惡漢一邊痛呼一邊道：“為、為什麼？”

“把電話摸出來，給你上麵能說得上話的人打電話。”

打電話？

讓我打電話？!

王強驚愕不已，不知道蕭破軍這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讓你打你就打！”

蕭破軍瞥了一眼惡漢的脖子，道：“別挑戰我的耐心。”

話雖沒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經足以讓惡漢膽寒。

瘋子！

這TM就是一個瘋子。

王強立馬止住了慘叫，心有餘悸的看了蕭破軍一眼，才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