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爆出訂婚消息當天,我的愛人自殺了。
他的朋友說,他愛了向晚晚八年。
我受到巨大打擊,意識恍惚的站在街邊時,被人狠狠推向行駛中的大貨車。
再睜眼,我任由他被父親家暴,被他人誣陷。
後來,他絕望的站在雪地裏,紅著眼睛乞求。
「對不起,原諒我。」
1 初雪
新銳設計師宋煜在微博放出了自己最新的設計成品,一枚精致的鑽戒。
命名為「初雪」。
粉絲們聞訊趕來,在評論區嘻嘻哈哈的表示要給自己的戀人也準備一個。
一貫高冷的宋煜卻在評論區回複:
「這次的戒指不會售賣,僅此一枚。」
網友們嗅到八卦的味道,紛紛猜測這枚戒指會屬於誰。
彼時我正在外地出差,視頻電話另一端的閨蜜小情不屑:
「屬於誰?肯定是我們阿枂的啊!」
「知不知道宋設計師可是有家室的人!」
我被她逗笑,更加希望能快些結束出差見到宋煜。
可還沒登上回去的飛機,先一步來的,卻是宋煜自殺的消息。
我一時無法接受這件事,處理完後事後每天翻看著他記錄生活的社交軟件。
無意間,我卻發現了他的小號。
最新的一條私人微博,簡簡單單。
「訂婚快樂。」
我心口冰涼,我們已經結婚兩年,何來訂婚一說?
他小號的微博,裏麵沒有一條和我有關,記錄的,是他長達九年的暗戀。
女主角是高中校花向晚晚,訂婚的也是她。
我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
手機響起,我拿起查看消息,是宋煜的朋友張磊聯係我。
「宋煜給你留了東西。」
「來拿吧。」
我跌跌撞撞來到約定的路邊等候,恍惚間,卻被人狠狠推向駛來的大貨車。
劇痛蔓延全身,意識渙散間,我聽見有人撕心裂肺的叫喊。
「要不是你,他們怎麼會陰陽兩隔!」
再次睜眼,我正站在一扇黑色的防盜門前。
樓道的燈昏暗,我緩緩低頭,身上是藍白相間的高中校服。
我在一瞬間清醒了。
本來舉著準備的手瞬間放下,我有些嫌惡的轉身離開。
身後的門裏還傳來打罵的聲音:「媽的,你敢跟老子叫板?」
「老子打死你!」
我冷笑,滿心恨意。
上一世,我特意來敲宋煜家的門,假意送學習資料,實則是避免宋煜被他父親打的更慘。
可他隻覺得我是憐憫他,看他笑話。
現在,我可不會管了。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教室裏打哈欠,就聽小情「嘶」了一聲。
「這是......又被打了?」
我下意識抬頭,看著走進教室的人。
是少年時期的宋煜。
校服洗的發白,臉上有青紫的痕跡。
這副狼狽樣子讓我心情好了不少,猝不及防的,他抬頭和我對視。
隻這一眼,我心下微沉。
不對勁,這不是少年宋煜該有的氣質。
他很快移開視線,走到我身邊坐下,眼神卻不住的往前看去。
我不動聲色的跟著一起移動視線,果不其然,他在看向晚晚。
那眼神眷戀又欣喜,藏都藏不住。
宋煜也重生了。
這下有意思了。
他真以為向晚晚是什麼懵懂清純的小白花嗎?
語文課代表開始收作業,收到前排向晚晚的時候,她在書包裏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自己的作業。
她有些不知所措:「這,我分明寫了啊,怎麼會不見了?」
課代表已經收完了後麵的作業,再回到她這裏時,她還沒有找到。
她的同桌張磊也替她著急:「該不會是落在家裏了吧?」
課代表數了一遍作業:「就差你了向晚晚,你實在找不到的話,就跟語文老師說你忘在家裏了吧。」
向晚晚急的快哭了:「語文老師不會信的,更何況我語文成績本來就差,他估計又要罰我......」
課代表有些無奈:「我也沒辦法,既然你都知道語文老師查的嚴,就更該注意啊。」
她轉身要走,卻被宋煜拉住了。
「等下。」
他表情自然的回頭看我:「楊璟枂,你把你的作業改成晚晚的名字吧。」
正在看戲的我一愣:「憑什麼?」
宋煜的話冠冕堂皇:「你語文一直是年級前幾,語文老師看好你,如果是你說你的作業忘帶了,他不會追究的。」
這話一出,本來泫然欲泣的向晚晚像是看到了救星,希冀的看著他:「謝謝你,宋煜。」
獻祭我的作業,跟宋煜道謝?
我幾乎是被氣笑了:「不給。」
這下宋煜愣住了。
向晚晚感激的神情也卡在臉上,似乎沒想到我這個往日舔狗一般的人會拒絕宋煜。
她同桌張磊懟我:
「楊璟枂,一個語文作業,替晚晚頂一下又不會耽誤你的成績,你怎麼這麼自私?」
「非要晚晚被語文老師罵你才高興嗎!」
他眼神輕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也是,誰不知道你成天圍著轉的人眼裏隻有晚晚呢?」
宋煜似乎也被這句話提醒到了,臉上也多了幾分了然:「是因為這個嗎?」
「這樣吧,這周我陪你去一趟圖書館,可以了吧,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一起去嗎?」
他語氣裏滿是施舍,似乎是在可憐我。
我翻了個幅度很大的白眼:「誰用你陪?你算什麼東西?少來惡心我。」
「還有張磊,你狗叫什麼?這麼喜歡替向晚晚說話那把你的作業改成向晚晚的名字好了,你說好不好啊向晚晚?」
向晚晚似乎沒想到話題會回到她身上,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小情借機嘲諷:「誒呦,阿枂你忘啦?上次月考,張磊語文倒數第二呢,用他的作業冒充向晚晚的,人家怎麼可能同意嘛,肯定錯了一大堆。」
我故作驚訝:「這樣啊?我都忘了,原來你是嫌棄張磊的作業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向晚晚臉色發白,眼眶微紅的辯解:「不是的,我沒有......我隻是覺得他會被老師罰而已!」
張磊在女神麵前丟了麵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剛要發火,就聽宋煜冷著聲音發冷的斥責我:「楊璟枂,給晚晚道歉。」
我轉身從看戲的語文課代表手裏精準抽出自己的作業,三兩下撕成碎片揮手揚在他們頭上。
「道歉?想的美!」
「讓我當冤大頭?這作業就算我不交了也他媽不會拿去隨便給哪個傻缺頂上。」
幾個人都傻眼了,偏偏這時,有人從門口進來,看見我撕作業這一幕,絲毫不收斂的笑出聲:「喲,楊學霸這是幹什麼呢?搞行為藝術?」
是沈文星這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他家裏有錢有勢力,說話沒人敢反駁。
語文課代表見勢不妙已經抱著作業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