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鳶說完好主意就走到陸遲棲的身邊,伸手拉住他的小拇指,抬頭瞅著他,怯怯地:“她想弄死我。”
她的手冰涼,跟冬日這樣的夜晚一樣,之前陸遲棲就注意到了。
他伸手,將她的手抓住,順手揣進自己的兜裏:“做得好。”
蘇離鳶臉微紅,隻覺得手暖暖的。
陸遲棲的手跟火爐子似的,口袋也暖烘烘的。
蘇離鳶順勢挨在他的身旁。
陸遲棲拉著她走到炭盆前,再把她另外一隻手也包裹住。
蘇家人看見跟連體人一樣的二人,默默地收回視線,看向劉美麗。
被按著跪在地上的劉美麗能說話了,咳嗽了一聲,開口就要哭,被蘇媽揚起來的鞋子嚇到了,把哭聲憋回去,又咳了兩聲,哆哆嗦嗦的開口。
“我不知道。”
“啪!”鞋底打臉,威力無邊!
劉美麗的臉腫了,人也倒在地上,一邊耳朵都嗡嗡的。
劉美麗趴在地上哭了,“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個人我沒見過,我隻收到她寫給我的信,她知道我家的全部情況,她還威脅我,要是事情辦不成,我就一輩子別想回城了。
我不要在這裏一輩子!這裏這麼苦,這麼窮!冬天都要幹農活,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那個人寫給你的信,是不是這些?”
蘇爸舉起手中的東西。
劉美麗看了一眼連連點頭:“對!就是這些,那個人讓我看完信之後燒掉,但是我怕,我怕以後東窗事發,我要承擔所有的責任,所以就......就留了這些。”
蘇媽又要扇人,太氣了,什麼玩意,留下來這些東西,你就是清白的,無辜的了?
蘇爸急忙把人攔下來,打壞了,後麵的話怕是問不出來了。
“這個人的身份你懷疑過沒?是不是你們知青中的人?”
劉美麗急忙搖頭:“不像!這信上麵的郵戳是京城那邊的,如果是知青,也用不著費那麼大的功夫整這麼一出,完全可以給我寫個紙條就行。”
陸遲棲冷笑:“你倒是很聰明。”
劉美麗看了他一眼,縮縮脖子,剛才就是陸遲棲一把將她按住,胳膊都差點被他扭斷了。
人對於武力值高於自己的人,往往帶著一種渾然而成的恐懼。
蘇離鳶突然開口,聲音脆生生的:“喂她吃炭,她不老實!”
劉美麗驚恐地看向她。
而行動力一流的蘇大壯已經去拿火鉗。
他憨,但是妹子說啥就是啥。
看著蘇大壯果斷的夾了炭靠近自己,劉美麗真的要嚇尿了。
“不要!我說,我說!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女的,這信上麵的地址也是假的......”
蘇離鳶漠然地看著她。
劉美麗一咬牙,心一橫:“她是去年年底的時候開始給我寫信的,這一年來,她給了我五百塊......我,我存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寄給我家裏了。
信是每個月一封,錢夾在信裏麵寄過來的。信裏麵寫的,你們可以看,真的就這些了。沒有了,再沒有別的了!”
蘇離鳶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沒有反應。
陸遲棲有些心疼的抓緊她的手。
蘇離鳶抬頭看了看他,想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
——別人花500買凶殺自己,結果中間商賺了差價,成交價是50塊,身價一下子降低這麼多,笑不出來。
陸遲棲看她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模樣,卻以為她是心中難受還想要安撫自己,更心疼了。
小媳婦受了好大委屈。
責任感油然而生。
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裏緊了緊:“別怕,我在。”
一句話被蘇家集體投去了注目禮。
陸遲棲舌頭跟牙齒打了一架,加了一句:“爸媽跟大哥也都在。”
蘇家人這才就收回視線,看向蘇爸手中的信。
陸遲棲:滴汗......以後要對小媳婦好一點,不然嶽父一家肯定繞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