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元大口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臉上滿帶著疲憊和茫然。
既然內在換了個人,那生活方式自然也要換。
拿起殿內的寶劍,換上一聲純白練功服,柳元在後院內起舞弄清影,修劍練腰子。
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就算自己哪位門客曾經教過自己一招半式,但身體太弱他根本沒辦法施展出來。
當然,這一點他昨天晚上是深有體會的。
當然,除了恢複精力鍛煉身體之外,更重要的他需要清醒一下,思考一些問題。
頭一個,便是昨天那場稅銀盜竊案。
三皇子是怎麼知道他在天水鎮停留的,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帶著稅銀一起上路回京?
又怎麼會這麼巧的恰好時間,就在自己去教坊司找快樂的時候襲擊了護衛隊?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答案。
內奸。
但柳元自己不可能是內奸,而自己那位門客自然也不可能。
而皇城護衛更是臨時挑選,三皇子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提前預知未來吧?
更何況皇城護衛可是死光光,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呼......”
練完一段劍舞,柳元長長的吐出口氣,拿起石桌上的濕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關鍵在於,誰還知道自己會帶著稅銀從京東回京?
這種隱秘消息會告訴別人嗎?
正常人當然不會。
可一天之前的柳元偏偏不是個正常人。
想到腦海裏那個答案,柳元也隻能苦笑。
自己的確是個渣男,而且還是個舔狗。
柳元今天這種反常的作息和反常的練劍,也早已引起了周圍的仆從。侍女的注意。
“哇,今天大王起的好早啊!”
“是呀,難道大王轉性了?”
“大王不是最喜歡和小娘子一起睡覺了嗎?”
“大王今天舞劍好帥啊......”
驚歎之餘,不少的侍女此時也是一眼的星星點點。
不得不說,柳元的皮相還是很好的,唇紅齒白貴公子,陌上人如玉是談得上的。
還在殿內的秦念兒也被驚醒了過來,小口微張,難以置信的看著院中舞劍的柳元。
“大王大王,你今天怎麼了,是身體哪裏不適嗎,怎地練起劍來了?”秦念兒拿著濕巾臉盆蹦蹦跳跳的湊了過來。
“鍛煉身體。”柳元收回長劍,淡然道。
“鍛煉身體?”秦念兒歪了歪小腦袋一臉茫然:“大王為什麼要鍛煉身體啊?”
柳元:“......”
還不是因為在床上打不過你,最後隻能飽受折磨嗎?
不過說起練劍,秦念兒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匆匆跑回臥房,又匆匆拿著一枚通體玉白的玉佩和一本封麵金黃的書冊走了出來。
“這是林師傅留給大王的呢。”秦念兒將玉佩和書冊遞了過來。
林師傅,林語嫣,正是柳元之前府內的那位高手。
是的,柳元招攬的高手是一名女子。
回憶起來,她還是一位容貌極美的女子。
而且嚴格說起來,也不是柳元去招攬的她,反而是林語嫣自己找上門來要投靠王府。
這一點身前身後的柳元都沒想明白為什麼。
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這種高手投靠?
將玉佩隨意的塞入懷中,柳元反而好奇的看向這通體金黃的書冊。
其上寫著三個大字。
斬羅決!
柳元眉宇輕挑。
好大氣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林語嫣來去匆匆,突然消失的原因是什麼,不過留下這本書冊的用意,柳元大概也能猜到。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本高強的武功秘籍,自己拿到手上自然要好好利用。
想到這裏,柳元嘴角不免泛起一絲笑意。
用過午膳後,柳元便獨自離開了王府,連護衛也沒帶,便向著京城內城走去。
京城分內外兩城,而大多數皇親國戚都住在內城,除了柳元這種不討明啟帝喜歡的倒黴蛋之外。
不過外城也有外城的好,至少今晚夜不歸宿的理由已經提前找好了。
而柳元也來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京城教坊司。
和天水鎮的教坊司不同,京城的教坊司號稱有十大花魁,每一個都是媚骨天生,容貌極美,就算比之宮中的貴妃也毫不遜色。
而且這十大花魁都是清倌人,可不是給錢就能睡的,得討得花魁歡心喜歡,才能一親花魁芳澤。
花魁選人而不是人選花魁。
正是因為這種屬性,也使得教坊司成了文人騷客趨之若鶩的地方。
把最庸俗的青樓之地玩出高雅,這大概就是文人騷客最滑稽和諷刺的地方了吧。
不過柳元今天正是要利用這一點,來解決一些自己的未解之謎。
走進教坊司,柳元在一座院子外停了下來,院門的匾額上寫著:雲香閣。
院門敞開,梨花點點綻放,雪白花瓣散落滿地,宛如雪中盛景。
的確極美。
一個中年的門房護衛此時正一臉審視的盯著柳元。
“在下天水鎮進士劉元,久聞雲香姑娘大名,特來拜訪。”柳元拱手輕聲道,還將自己的名字從柳改成了劉。
“我知道你,不用多做介紹了。”
門房護衛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你都來了好幾次了,也不看看你這副德行,暴發戶模樣也想和雲香姑娘說上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柳元微微一笑。
雲香是教坊司有名的花魁,而柳元自然也想一親她的芳澤。
重要的是,這事是發生在他和秦念兒大婚之後!
所以說柳元是個渣男呢。
而更關鍵的在於,那雲香根本就瞧不起他!
求而不得,心中瘙癢難耐,自然就成了舔狗。
而這個舔狗還做的極為到位。
居然把自己準備了寶物回京小金父皇,將和稅銀一起上路,途中會在天水閣歇息這種隱秘之事,一五一十的寫在信中告訴了雲香!
柳元微笑著眯起了眼睛,看著雲香閣內的仙景,心中寒意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