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太平郡主頓時愣在了原地,感受著頸脖上傳來的寒意,她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
這廢物皇帝,什麼時候有這個膽子了?
竟然敢親手殺人,還如此辱罵於她......
但同時她也敢篤定一件事,楚淵並不敢殺她!
“好!好啊!你居然敢殺了本郡主的人!若是讓太後知道了,我看你到時候如何......”
太平郡主癲狂地衝上前,長長的指甲眼看著就要劃到楚淵臉上和脖子上。
楚淵直接冷哼一聲,猛地甩出了一巴掌。
啪!
太平郡主整個人被打得轉了一圈。
不等她回過神來,就被楚淵擰巴著,重重地一腳踢出了宮殿門外!
“啊啊!楚淵!本郡主與你沒完!!!”
殿外傳來太平郡主的驚怒聲。
楚淵卻不在意地一笑。
的確,現在的他並不敢殺了太平郡主。
但以後的日子裏,誰敢保證這女人就不會出點意外,來個突然暴斃?
畢竟在深宮裏麵,這種事情太常見不過了。
前世三百遍的甄嬛傳,老子也不是白看的啊......
“這、這......”
女官蘭兒也徹底懵了,她也沒料想到會有這一步。
陛下不但親自殺了一個人,居然還把郡主給扔了出去。
這實在是......
“怎麼了?怕了?”
楚淵回到殿內,擦了擦手裏的血跡,用手指著地上陳言的屍體,“去吧,幫朕把這具屍體扔到皇家園林,聽說裏麵好像有狼。”
“是......”
蘭兒喃喃的點了點,他忽然發現越來越看不懂楚淵了。
剛才在太後麵前裝慫、裝失魂。而現在又殺伐果斷,下手毫不留情!
到底哪一麵才是他的真麵目?
“陛下,您今日殺了陳言,郡主以後怕是會不依不饒,這可該如何是好......”
蘭兒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焦急地問道。
聽到這話,楚淵笑了笑,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蘭兒,你想得實在是太多了......朕不是得了失魂症嗎?”
“以前不敢幹的事,現在去幹才更加合理啊!”
“就算她不依不饒又能怎樣?難不成太後還真的會為了一個區區的麵首,來找朕的麻煩不成?”
“更何況如今......”
說著,楚淵歎了一口氣,“如今朕被太後圈禁在這養心殿內,殿外的宮女太監幾乎都是慈安宮的人。”
“太後想要知道點什麼事,恐怕還沒等到太平郡主去哭訴,她就知曉得一清二楚了!”
“不得不說,太後這老娘們不虧是經曆過宮中風風雨雨的人,手段比尋常人高出了簡直一大截......”
“算了,不說這個了。”
楚淵隨即平躺在了床上,說道:“蘭兒,你給朕好好說說朝堂上的事情吧。”
“如今內閣裏邊的大臣都有誰,六部尚書姓甚名誰,他們分別出自哪一個世家,背後的家族勢力如何?”
“朕自從醒來以後,發現好多事情都忘了......”
並不是楚淵忘了,而是這具身體前任對這些東西也是一知半解。
聽到這話,蘭兒頓時小臉一紅,“這些事情,奴婢也不太清楚......”
“這三年來,光是內閣首輔都換了好多個,更別說六部尚書,那也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不過他們都是出自荊楚世家!”
“呃......”
楚淵有點無語,怪不得前身對這些一知半解。
原來如今的朝堂早就亂套了!
既然如此,剛才陳太後那老娘們為何要讓我下旨問罪內閣一幹大臣呢?
難不成現在的荊楚世家,已經在準備著和陳太後打擂台了?雙方已經發生了劇烈衝突?
“蘭兒,那朝野內外的陳氏外戚勢力有多少?”
楚淵想了想,皺著眉頭問道。
聞言,蘭兒連忙回答道:“陛下,這可就多了。”
“大到二品大員,小到各州郡官員,幾乎都有陳家的人在做官。”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今整個大楚,已經都快成了他陳家的天下了!”
“而且......”說著,女官蘭兒連忙張望了一下四周,“而且,奴婢平時聽宮裏的那些太監嚼舌根子,說是陳家的族長陳慶已經掌控了我大楚邊境的十萬兵馬。”
“按照大楚律例,外戚不可掌兵!”
“可現在他們這麼做,等到時機一旦成熟,說不定......說不定......”
“說不定還要造反是吧?”
聽完,楚淵揉了揉腦袋。
看來自己的處境,比想象中還要糟糕......
不但宮內步步驚心,就連宮外也是危機四伏。
大楚律,外戚不得掌兵,可現在陳家人已然手握十萬兵馬。
一旦開了這個頭,那後麵呢?後麵陳家人還會忍受得住手握兵馬帶來的誘惑嗎?
現在荊楚世家跟太後對上,恐怕也是為了這個事。
既然荊楚世家想奪權,太後想繼續把控朝政,那自己不如就周旋兩方,來回橫跳,學明朝的嘉靖皇帝,如此才有一線生機......
“但是,這也有難度啊......”
楚淵歎了口氣。
窗外,也漸漸下起了小雨。
滿朝上下都是陰謀詭計,朝廷內外都不是自己的人。
這感覺,真,他娘無語極了......
“對了,東閣那個六千歲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