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院裏，十幾個大小酒樓的掌櫃對視了眼，都在彼此眼裏看到了震驚。沒想到釀酒的小東家真敢硬鋼冬華酒樓掌櫃，窺管見豹，由此可知趙小東家的脾氣和手腕。

冬華酒樓掌櫃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哪不明白趙虎剛才的話是對他說的，冷聲說道:“你可知我是誰，可知得罪我的後果，信不信我讓人叫你的酒莊開不下去......”

“信......”

趙虎正色道，他從來不會小瞧任何一個對手。如果把別人當成傻子，那自己才是最傻的一個。上一世他為了生活磨平了棱角，這一世，他想試試，能不能留下棱角，淡淡說道:“汨羅城開不下去，我可以去開縣，平陽城，憑我的將軍釀不信不能立足。我也相信隨著將軍釀的名氣打出來，其它城市的掌櫃定然會蜂擁而至......”

冬華酒樓掌櫃的臉色難看起來，退一萬步說他能在汨羅城隻手遮天，難道還能在其它城市也隻手遮天？為了賣出一壇好酒，甚至不惜跑上百裏路的酒樓掌櫃大有人在。

“而你冬華酒樓，絕對不會有一壇將軍釀......”

趙虎笑了，淡淡說道:“雖說我趙家酒莊隻是個小酒坊，但也在為汨羅城的建設添磚加瓦，為繁榮昌盛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如果縣老爺知道是你逼走了我，成全了其它城市縣老爺的政績，不知道會不會為難你？”

冬華酒樓掌櫃額頭上流出了冷汗，如果是普通商人縣老爺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但將軍釀，絕對能一直火熱下去。這麼大的一份政績貢獻，哪怕是他也承受不起縣太爺的怒火。但要像一個看門的低賤之人道歉，他說不出口。身旁，冬華酒樓掌櫃夥計看了眼自家老爺的為難，低眉順眼的走近，態度十分恭敬，說道:“還請趙老爺息怒，剛才我家老爺隻是開了個小玩笑......”

“你倒是機靈，但，沒你的事......”

趙虎笑著說道。

同樣是底層的小人物，沒必要為難。

冬華酒樓掌櫃一張臉憋得漲紅，走？可以預見全城酒樓都有將軍釀唯獨他冬華酒樓沒有，下場可想而知，他身後也有一大群人要養。思量再三終是深吸了口氣，走到李灝麵前，拱手道:“小兄弟，剛才多有得罪......”

“不敢，不敢......”

李灝同樣漲紅著臉連連擺手。

趙虎哈哈一笑，摟著冬華酒樓掌櫃肩膀，說道:“掌櫃果然是性情中人，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敢請掌櫃的高姓大名？”

“不敢，姓方......”

方掌櫃算是服氣了，這台階給得舒坦。

“今天無論方老哥買多少酒，我都多送五十壇......”

“小東家大氣......”

方掌櫃臉上擠滿了笑容，和受點氣算什麼，隻要有利可圖他可以不要臉。這時，一輛馬車從巷子口緩緩駛來，兩旁各跟著四名護衛。車頂插著錢字小旗，是錢家的八字胡周管事來了。趙虎揉了揉額頭，今天是什麼日子，事情竟然一波接著一波的。

“將軍釀小東家？”

周管事笑嗬嗬問道。

“歡迎周管事來參觀學習......”

趙虎熱情的上前拉著周管事向院子裏走去，路過李灝身邊時伸腿踢了一腳，沒看到周管事親自過來了還不看茶，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的東西，剛才的五兩銀子白獎勵了？

周管事一臉懵，他是來參觀學習的？你全家才學習。還沒緩過勁來，就已經站在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掌櫃麵前。趙虎拍了拍手，笑著說道:“都說同行是冤家，但都是鼠目寸光之人的見解......”

“是吧，周老哥......”

周管事能說不嗎？要是點頭了不是承認他就是鼠目寸光的人了？

“咱們歡迎汨羅城酒水業首屈一指的錢家酒莊周老哥的到來......”

雖然不明白趙虎在做什麼，但十幾個夥計還有一眾管事都很給麵子的拍起手來。開玩笑，再牛幣的酒樓掌櫃敢同時得罪玉液酒和將軍釀兩方東家嗎？

“既然周老哥來了，還請老哥勉為其難的鼓勵幾句我這群不成才的夥計，也讓大家見識見識周老哥的風采......”

周管事無比的鬱悶，他是來鼓勵夥計的嗎？他是來談正事的好不好，但當著一群人如何開口？擠出笑容，說道:“小東家不虧是後起之秀，果然長得一表人才。將軍釀更是大家心目中的美酒，和我錢家的玉液酒可以並稱是汨羅城雙絕......”

“周老哥抬愛了，誰不知玉液酒才是大家心中的最愛。百年打磨，絕對精品......”

趙虎睜著眼睛哈大氣，名聲重要嗎？有時候還真不重要，悶聲發大財才重要，掌櫃們又不是傻子，還能分不出優劣？

“今日和老哥一見如故，也沒準備特別的禮物......”

趙虎看向李灝說道:“帶著你的隊員給我老哥搬十壇將軍釀送到車上。另一隊幹啥呢，還不過來扶著我老哥出門......”

出門？

周管事瞪大了眼睛，他有說要走了嗎？

“還有事？”

趙虎見周管事遲疑，好奇的問道。

“謝過小東家......”

周管事拱手。

“都說了咱倆一見如故，沒事的時候歡迎周老哥常過來串門......”

周管事坐在馬車裏，看著身邊的十壇將軍釀，默默的歎了口氣。能夠造出將軍釀的小東家，手腕果然不簡單。看似讓他說話，卻堵住了所有退路。三言兩語間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到現在都還莫名其妙。要不是身邊擺放著的將軍釀，他都以為自己還沒進門。

院裏，大小管事都陸續離開後，藍馨兒興奮的來到趙虎身邊，開心的說道:“趙郎，你猜我們一上午賣出去了多少壇？”

“八千左右......”

“你怎麼知道？”

小嬌妻一臉震驚，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數字，說道:“準確的數字是八千五百壇......”一壇五兩銀子，八千五百壇，是多少銀子？

趙虎淡然一笑，十幾乘五百的數很難算嗎？要不是前幾天日夜不停的釀酒，今天吃不下這麼大的訂單。

不過，糧食似乎不多了。趙虎揉了揉額頭，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