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搖搖頭。
花璟衡有些震驚:“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流浪漢。”
“唉,”梁晚歎了一口氣,“可不是嘛,我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感覺快餓死了!”
話音剛落,沈秋鴻從樹林子裏走了出來,懷裏還揣著好幾個野果。
他朝梁晚飛了一個過去。
梁晚如見救命稻草一般接過,拿衣袖擦了擦便往嘴裏送。
見她如此這般毫無拘束,沈秋鴻竟生出了幾分感慨。
她倒是與尋常女子有些不同。
連吃了三個果子,梁晚打了一個飽嗝。
花璟衡問她:“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說到這,沈秋鴻也朝她遞過去疑問的目光。
梁晚看了看花璟衡,又看了看沈秋鴻,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她那一早就想好的假名:“我叫梁雲錦,雲朵的雲,錦上添花的錦。”
花璟衡雙手抱拳:“今日有幸結識梁兄,幸會!”
梁晚抬手回禮:“今日能結識散財兄,也是梁某的榮幸!”
撲哧——
一旁的林池蕭先繃不住了。
梁晚還沒意會到其中深意,再看沈秋鴻,亦是扯著嘴角,似在憋笑。
花璟衡饒是平複了心中的幽怨後才應她:“叫我璟衡就好。”
天色已晚,沈秋鴻把四周搜查一圈也未見有人的蹤跡,索性讓幾個人隨意鋪了點草休息。
怕生火引來賊人注意,幾人幹脆互相挨著。
梁晚看著偌大的枝幹出神:“誰睡中間?”
花璟衡提議:“你不會武功,就睡中間唄。”
沈秋鴻一把揪過梁晚:“你睡最邊上。”
梁晚確實也不想擠在兩個男人中間,沒有異議,倒是花璟衡替她鳴不平:“梁兄他手無縛雞之力,你還讓他睡最外麵?”
沈秋鴻臉色淡淡:“有我保護他,你急什麼?”
花璟衡見梁晚也沒回絕,便也就算了。
梁晚躺在最外邊,靠著沈秋鴻身上那硬梆梆的盔甲,有苦不敢言。
滿山漆黑一片,時不時還有野狼哀嚎之聲。
梁晚雙手環抱,聲音壓得極低:“這山上看起來也不像有人的樣子,你們會不會找錯地方了?”
漆黑中傳來沈秋鴻的低沉嗓音:“我們是循著河流方向一路過來的,投毒者理應就在河的上遊。”
花璟衡不屑的冷笑在黑暗中飄蕩:“等你們過來,這投毒的人都不知跑哪裏去了。”
“隻要人來過,總會留下線索,也總比在下遊幹喝毒水強。”
見兩人又要陰陽怪氣起來,梁晚不耐煩道:“睡吧睡吧,明天還要找人呢!”
梁晚身後咯著梆硬的盔甲,根本就睡不著。
但她又不敢離沈秋鴻太遠,幹脆睜開眼數星星。
沈秋鴻和林池蕭大抵是平時習慣了惡劣的條件,隱約還能聽到他們沉穩的呼吸聲。
梁晚仰著頭,心裏默數著——
“一顆星星。”
“兩顆星星。”
“三顆星星。”
“四顆星星。”
“......”
旁邊傳來異響,梁晚警覺地偏頭一看,就連同樣睡在一側的花璟衡起身,躡手躡腳地走開了。
他去幹什麼?
梁晚困惑,但也沒有去追。
她看著空無一物的漆黑遠方,竟有些想念平時惹眼的彈幕。
許是又過一集,打從他們上山之後,彈幕就又消失了。
她聽著花璟衡越走越遠的腳步聲,越發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