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二轉身一躍,一腳踢在對方腰上,對方被打得悶哼一聲,她又趁機撿起匕首,在地上滾了一圈,與對方打在一起。
“太莽撞了!”王不二暗道不好,頭一回在這裏跟人打架,就遇上了個硬茬子。
這樣的身手,她巔峰時期或許還能放命搏一搏,可如今這細胳膊細腿兒的病弱身軀,她心裏煩躁的“嘖”了一聲。
打不贏,怎麼辦?!
兵行險招,王不二露了個破綻,生生受了一拳,眼疾手快抱住對方手臂,拉近兩人的距離,湊上去,
“兄台,謀財不害命,這是道上的規矩。你在這兒待這麼久,沒找到的東西,我對這裏熟,我能幫你!”
對方猶豫了一下,王不二趁機攤開手,向上舉起,後退一步表達自己的誠意。她笑得自信,“兄台,我能幫助你,而你,恰好需要我。”
昏暗燭光搖曳裏,那張出水芙蓉般美麗的臉龐,更添三分絕色。
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對方,他收起刀,惜字如金,“王氏飛騎令。”
低沉的嗓音讓王不二心臟重重跳了一下,在確定自己已經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那股痞勁兒冒了上來,她挑眉,“兄台這嗓子——”聲音拉長,然後嘖一聲,說,“當什麼刺客啊,去教坊混生,不得紅透半邊天?”
對方蒙著麵,看不清表情,隻有露出來的威嚴深邃的瑞鳳眼和高挺的鼻梁得以窺見。
盡管是無頭無腦的冒犯,依舊麵色不改,在他的眼睛裏,王不二讀不出任何情緒。
他隻是把手放在刀柄上,作勢要出刀。
王不二急忙擺手,小聲說道:“我開玩笑,活躍氣氛而已!話說,兄台,你找的一聽就是個重要東西,應該去書房啊,來什麼內庫嘛。”
他依舊是那副毫無起伏的聲線,“書房沒有。”
王不二否定,“不可能,應該是在哪個機關鎖裏,帶我過去,我會開。”
話畢,她轉身就在機關鎖裏掏了一大疊銀票,再加上那幾顆最大最亮的寶石,往懷裏一揣,示意黑衣人帶路。
這樣明目張膽的盜財行為,反而打消了黑衣人的懷疑,他拎起王不二的後衣領子,嗖一下飛上屋頂。
怪不得鎖好好的,看守的人卻不見了,原來是有人直接把屋頂掀了。王不二心中暗誹。
會輕功就是好,一炷香不到,就到了書房房頂上。黑衣人放開王不二,蹲下來準備掀屋頂。誰知王不二卻在此刻突然發難,伸腿給了他一腳,把他踢下去,大吼一聲,“抓刺客!”
屋中瞬間有數人提劍而出,與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王不二最後在屋頂上向他揮揮手,無聲對口型,“再見了,兄弟。”
翻下屋頂,拍拍身上的灰塵,書房的騷亂驚動了很多人,她卻氣定神閑走在道上,有人看見她,又忽視她,把她當空氣一樣。
王不二無所謂笑笑,這正是她想要的,走到偏僻無人的角落,她翻過今晚最後一堵牆,再見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