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緊急治療後池文墨竟就不再說胡話。
郎澴娪裝作欣喜的對池氏說:“阿娘,這放血管用,表哥似乎比剛剛降溫了。你再摸摸。”
她借著把池文墨手腕遞給池氏的過程又探了他的脈搏,已然比之前多了一絲生機,這才稍稍鬆口氣。
池氏則是確定了池文墨的情況後又哭又笑的:“真是好一些了。”
霍雀也一臉慶幸的擦擦眼淚:“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
池氏繼續不停呼喊池文墨的名字,見池文墨沒反應還委屈的看向郎澴娪:“娪姐兒,墨哥兒怎麼還不醒?”
“阿娘別急,表哥看情形有所好轉,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郎澴娪安撫完池氏也不耽擱,對著一眾下人吩咐道:
“春柔,你去冰窖取一盆冰過來,速去速回。宋嵐,你和劉嬤嬤趕快去安泰堂的梁大夫。趕馬車去,快去快回!路上把剛剛對表哥放血降溫的事情也提早告訴梁大夫。”
被點名的丫鬟婆子都應下。
“安泰堂的梁大夫?不是恒安堂的趙大夫?”因恒安堂的趙大夫一直是郎府的常用大夫,劉嬤嬤為求謹慎就多問一句。
“表哥這事情定是有府上人的手筆,我現在不敢冒險。而梁大夫的醫術醫德也有口皆碑,如今還是小心為上。”郎澴娪解釋道。
劉嬤嬤立刻明白過來,不再多問,帶上宋嵐快步離開。
春柔也馬上前往冰窖。
郎澴娪又快步來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一張方子遞給池氏的另一個大丫鬟霞雲:“霞雲,你帶人按照這方子取藥先煎上。”
郎澴娪偶有寒症,府上的郎老夫人也會做些延年益壽的丸藥,池氏更是會做一些保養的丸藥,因而家中的藥材是綽綽有餘的。
但霞雲還是有些猶豫:“大小姐,不等梁大夫來了再定方抓藥嗎?”
“這是尋常驅寒散熱的方子,如今時間緊迫,我想著先熬上,便是梁大夫來了這藥都不一定熬好,但若是他看過方子可行,卻能省許多時間。”郎澴娪很有耐心的解釋。
“大小姐想得周到,奴婢這就去抓藥,親自盯著熬藥,絕不假以人手!”霞雲明白過來,立刻便領命而去。
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郎澴娪才再度回到池文墨床前。
隻見池氏正和霍雀一起給池文墨用冷水擦拭降溫。
“霍雀,你說表哥落水,到底怎麼回事?”郎澴娪問道。
“都怪小的,昨晚吃壞了肚子,沒能一直跟在少爺身邊,等小的從茅房回來,才知道少爺落水了。好在老天保佑及時將人救上來,沒要了少爺的性命,否則小的就是萬死也不能贖罪了!”說到這裏,霍雀的自責又變作氣憤:
“可少爺昨晚就發起燒來,他們竟不許我去給少爺請大夫,這是要少爺的命啊,還請表夫人和表小姐給少爺做主!”
池氏聞言真是恨急:“那些刁奴每人打上二十板子,扔到莊子上自生自滅去!”
郎澴娪卻冷笑一聲,道:“那些刁奴雖可恨,卻比不上主子身邊的毒蛇!”
眾人尚不知她什麼意思,便見她猝然發怒:“還不快將霍雀這滿口謊言的背主刁奴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