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楠匆匆往後躲避,臉頰還是被周王氏的指尖刮到,現在火辣辣的疼。
“婆母打你,你居然還敢躲!?”周王氏指著時雨楠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臉上了,還一個勁叫道:“休妻!行兼,你要還認我這個娘,現在就休妻!”
動靜實在太大,附近的鄉鄰們已然出現在房門口,個個伸長脖子往裏看。
“喲,啥事兒啊這是?怎麼都嚷嚷著要休妻了?”
“王大姐,你兒媳婦又作什麼妖了?”
“方才咱們在外邊聽著你小兒子喊傷風敗俗,還說什麼大嫂要爬床,看這架勢,不會是真的吧?”
就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時雨楠心裏微沉,方才她檢查過自己,也就是摔了一跤衣衫有點淩亂,倒還不至於太過明顯,但當嫂子的出現在小叔子房中,把小叔子嚇得瑟瑟發抖,還把婆母氣得滿地打滾......
最可恨的是,原主還真是想爬床!
在周家,周行立這個大秀才就是寶貝疙瘩,從來不需要幹活,整天在房中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對著窗戶吟誦書中詩句,喜得周王氏鼻孔朝天。
方才就是原主趁周行立白日午睡,悄悄翻窗進來,正要爬床卻驚醒了周行立,後腦勺直接磕在凸起來的地磚上一命嗚呼,才讓她穿越過來。
真棘手。
眼前的情況,認是肯定不能認的,該怎麼解釋才好?
“都是我瞎了眼,是我害了老周家啊!”周王氏更來勁了,又一屁股賴在地上不住的捶地,拖長了尾音嚎啕大哭:“我找了這麼個兒媳婦回來嫁我兒,是看重這女人的娘家說,她的名字都是得道高僧賜的,誰娶了她,定能得到大富貴,可是結果呢?這就是個臭不要臉的娼婦啊!”
“她,她已經有了丈夫,居然還肖想我的乖兒!”周王氏指著時雨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是哪輩子的冤孽喲,我的乖兒,那可是十裏八村唯一的大秀才呀!我的娘呀,誰能開開眼呐!”
“當初為了娶她,還花了我家二兩銀子呢!!!”
時雨楠臉都黑透了,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指著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周行兼,又指指縮在被子裏委屈巴巴的周行立,沒好氣道:“別號喪了!你自己睜眼看看,我有個現成的帥氣夫君,還能看得上這樣的小白臉?”
周王氏兩眼一瞪,氣得大氣直喘,脾氣上來,力氣也上來了,‘蹭’的一下站起來,大聲質問:“那你怎麼出現在我乖兒房中!?”
“我......”
時雨楠的借口還沒說出來,周行立也跟著大叫:“你披散著頭發進我房中,而且還是翻窗,難道就不是蓄意勾引?你這個蕩婦,簡直寡廉鮮恥,不僅丟我大哥的臉,更丟我周家的臉,合該開祠堂,浸豬籠!”
“沒錯,浸豬籠!”周王氏很是興奮,滿屋子亂轉著翻找麻繩,嘴裏罵罵咧咧的:“這樣喪德敗行的小賤人,不浸豬籠也得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