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我著裝整齊地出現在公司裏,卻被前台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劉小姐,您沒有預約,是不能進去的。”
“我是公司的股東,今天還是陸川宇特地讓我來的,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那您有能證明身份的方法嗎?”
我瞬間啞然,離開公司這麼久,我除了那百分十的股權之外什麼都沒有,也根本沒有留下什麼心腹,我又要拿什麼來證明我的身份?
見我不搭話,前台小姐麵露難色:“不好意思,陸總交代過了,不能隨便放人進去。”
聞言,我冷笑一聲,不用多想,就知道這是陸川宇的傑作。
他故意為難我,就是為了讓我屈服,讓我知道我沒了他什麼都不是。
說不定,他此時正躲在哪個角落裏欣賞我的難堪。
說曹操曹操到,陳嫣穿著一襲紅色連衣裙,踩著高跟鞋,光彩奪目地走了出來:
“讓她進來吧,我們陸總指名要見她呢。”
陳嫣看著我,挑了挑眉,笑得肆意張揚:“快來吧,嫂子,陸總都快等急了。”
我跟著她進了會議室,會議室裏已經坐滿了人,隻差我的入場。
自從進門,陸川宇的目光就緊緊黏在我身上,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難堪和羞憤。
我並沒有隨他的意,氣定神閑地坐到角落裏唯一一把空著的椅子上,示意陸川宇開始他的表演。
果不其然,陸川宇和他的同夥開始輪番登場,以我常年不在公司,不熟悉公司事務等等理由想要讓我放棄我股東的身份。
更以那天晚上我砸了陸川宇一酒瓶的事為借口,說我有暴力傾向,精神可能有問題來要挾我,我甚至還聽出了想要證明我是精神病的意思。
他想祛除掉我最後一絲有可能威脅到他的因素,讓我徹底成為他的玩偶,他的附屬品。
陸川宇說這話的時候,一桌幾十個人齊刷刷地看向我,震驚、同情、可憐、戲謔、嘲諷、得意,應有盡有。
其實那天晚上收到陸川宇的消息後,我就大概能猜出陸川宇想要幹什麼,隻是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急不可耐,見不得我多好一天。
眾目睽睽下,我在股權轉讓書上簽了名,將股權全部轉讓了出去。
陸川宇有些震驚,他似乎沒想到我會答應的這麼爽快,看我的眼神帶上了遲疑。
我轉讓出的股權,在眾人的見證下,八成被陸川宇收入囊中,另外兩成被他當場送給了陳嫣。
陳嫣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一份禮物等著她,開心得當場給了陸川宇一個香吻。
陸川宇也任由她抱著,沒有反抗,他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看一隻喪家犬。
會議室裏響起了一陣經久不息的掌聲和祝福,沒有人在意我。
陳嫣在陸川宇臉上留下了一個曖昧的口紅印,她挑釁地看著我,臉上的囂張毫不掩飾。
好一個舊人哭新人笑,你方唱罷我登場,真是看了一出好戲。
說實話,我的內心其實並沒有太多起伏,隻是覺得十分疲憊。
沒有再陪他們出演這場鬧劇,我徑直離開了公司。
回到公寓,我開始收拾行裝,打算離開這裏。
事已至此,一切都無法挽回,我也該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剛要提著行李走出家門,就看見陸川宇氣喘籲籲地出現在我麵前,臉上還留著淡淡的口紅印。
他直接擋在了我麵前,沉著張臉,語氣不善:
“劉心樂,你要去哪?”
我不耐煩地推開他:“我去哪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突然笑了:“我搶走了你的股份還送給別人,你生氣了?”
我腳步一頓,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他卻毫不在意,還在自顧自地說著:
“原來你還會生氣啊,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個木頭人呢。”
陸川宇好像十分得意自己的所作所為,倚在門框上悠閑地看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徑直往前走。
他又攔住了我:“隻要你說點好聽的來討好我,我就把我手裏的股份分給你,你也隻用在家舒舒服服地過你的好日子,什麼都不用管,我保證不會有人欺負你。”
見我不為所動,他有些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不心動嗎?這可是很值的買賣。”
我冷笑一聲,打掉了他的手:
“陸川宇,你認識了我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我屈服在別人的威脅下?”
“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半點情分可言,還是不要糾纏不清的好。”
我按下電梯的按鍵,轉身就要離開,陸川宇卻不死心地又來拉我:“你要去哪?!”
我有些不耐煩:“我去哪跟你有關係嗎?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他手上的力道更大:“劉心樂,我們還沒有分手,你還是我女朋友!”
陸川宇的音量一下子大了起來,震的我耳膜有些發疼,我看著他怒發衝冠的模樣,一根一根掰開了他的手指:
“從你開始對我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你女朋友了。”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去哪你也管不著。”
他固執地擋在我麵前:“我不同意,憑什麼你說了算?”
“不需要你同意。”
我轉身就要走,陸川宇急了,衝我大吼:“你不完成你的任務了嗎?”
我猛地停下了腳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陸川宇雙眼微紅:“那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我聽見你在對著空氣說話。”
“你說你要完成任務才能離開我,而你的任務就是讓我徹底愛上你。”
“你的任務快要完成了。”
“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