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安佑一見,急忙扯了她一下,輕聲說了一句:“殿下,快點行禮呀!”
這軍中最講究的便是等級紀律,見到將軍至少也是要行禮的,殿下怎麼連這個都忘了呢。
魏南晚一愣,隻見周圍的人都往她射來鄙視的眼神,冷笑了一下,恭敬地行禮。
“屬下魏南晚參見將軍。”
不過,陶向笙那冰冷的眼神,並沒有因為她的行禮而有所緩和,似乎是因為其他原因吧,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
“晚副統可知,在軍中一視同仁,不管你是太子還是什麼身份,也應該知道軍令之重,若下次再這般來遲,應以軍法懲治。”
靠!原來是因為她遲到了一炷香啊?這男人怎麼這般較真!
不過這話也隻敢在心裏說,魏南晚隻好扯出個笑容,“是,屬下必以此為戒!”
陶向笙這才轉頭看向其他人,說道:“如今薑國已經攻破我們的霞城,正駐紮在山穀出口,幾萬精兵在那裏埋伏,等著我軍出穀,想一舉擊敗我們。可是在穀中糧草不足,派去京城調援的軍隊還沒有消息,我們不能這樣盲目地等下去,眾位可有好對策?”
話語一落,所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忽然,不知道為何,那灼熱的視線又再一次落在了魏南晚的身上。
魏南晚無奈扶額,顯然他們是想看她有何對策,但更多的是想嘲笑她等下的出醜吧。
“晚副統,你可是有了對策?”
陶向笙見大家都盯著她看,也隨大流地問了一句,可是他的眼神告訴她,他沒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這個,額......”
魏南晚吱吱唔唔了一會,也沒說什麼,就被陶向笙身旁的一男子打斷了。
“將軍,屬下認為,如今薑國剛剛經曆過一仗,必然有所損失,而消息來報,敵軍的援軍也正在行軍中,趁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先發製人,主動進取才有機會獲勝,若不然,我們可能無法等到援軍......”
陶向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
“本將的想法與森參將差不多,隻是我擔心,一旦失敗,萬劫不複。”
“將軍不必過於擔心,我們軍中大部分將士都是戰場上的能手,必能打敗薑國那幫魯莽之徒。”
那男人一臉堅定的模樣,讓魏南晚不禁多看了幾眼。
在這麼多粗獷的男人之中,這男子長得也算清秀了。
這森參將在軍隊裏威望也挺高,眾人紛紛同意他的觀點,再加上陶向笙和他的關係似乎也不錯,立馬就決定幾天之後開始攻擊薑國大軍。
而這幾天,每一位統領的任務就是提高自己管轄的軍隊的士氣,同時訓練出一批精銳的士兵。
魏南晚不禁在心裏歎氣,雖然她平時也喜歡看些孫子兵法之類的書籍,但也僅限於紙上談兵,所以剛剛才沒說話,怕誤人子弟,而如今竟然讓她去訓練那幫連見都沒見過的士兵,看來又是一大難題了。
可是陶向笙分明不想她好過,在走之前還丟下一句:“晚副統需努力了,五天後,本將想看到一支不一樣的軍隊。”
......
魏南晚很快冷靜下來,決定先去看看這隊臨時招募而來的士兵們的情況如何。
偌大的大帳裏,喧囂的聲音和吵雜的骰子在回響著,不絕於耳。
幾個士兵正圍在桌子旁邊,大喊著“開大開小”,不時發出歎息聲和興奮的笑聲,還有幾個士兵盤腿坐在地上,大聲地聊著天。
案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地圖卻沒人理會,旁邊的地上還橫七豎八地倒著幾樣兵器和幾支箭,咋看還以為到了賭場呢。
魏南晚看著眼前這些所謂的隊長,不由得一陣鬱卒。
怪不得陶向笙那般冷笑,原來是看準了這群士兵改變不了多少啊。
士氣?別說要提高他們的士氣了,想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也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