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這就是你不對了。本來三弟子嗣就不豐,鈺小子又身子不好,環兒也是三弟的孩子,他人才剛沒,你怎麼能讓他的血脈遺失在外呢?”
柳鈺剛恢複意識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其中最顯著的是一道說教意味十足的男聲。
“鈺兒,你終於醒了,嚇死娘了。”一個身著孝服的中年女子看到床上的人醒了,顧不得跟那男人對峙就連忙撲了上去。
看著這人落淚的樣子,一股難言的悲痛湧上柳鈺的心頭,她不由紅了眼眶。
“娘。”一聲低喃自然的溢出唇邊。柳鈺一愣,她不認識這個人。看著眼前這十分陌生的一切,她記得自己明明剛出考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就在她迷惑的時候,聽到了來自大腦深處發出的聲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綁定科舉係統,在古代也要努力學習呦~請接收原主的記憶。”
一陣頭痛過後,柳鈺感覺腦海中多了很多東西,還有那個奇怪的係統,隻是現在的明顯不是一個能讓她好好消化的時候。
“鈺兒醒了呀,快出去見見你弟弟環兒吧。”
柳鈺看向聲源,隻見那人穿著一身暗灰壁衣袍子,一條祥雲紋錦帶係在腰間,頭發高高束起,原本端的是一副儒雅的模樣,隻是一雙充滿算計的眼睛破壞了整體的觀感,顯得分外市儈和狡詐。
“大伯。”柳鈺下意識喚道。
“好孩子,大伯知道你心裏不好受,隻是再難過也得讓你弟弟進門啊,不然豈不是讓外人白白看了笑話。”柳祥看著柳鈺無聲地笑著,這次居然沒病死過去,算這孽種命大,隻是一切都不會有變化,柳家這一切都會是他的。
“大哥多慮了,若是不明不白的就讓她們進門。那才真的是鬧了大笑話。”張靜聲音堅定,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隻是怕女兒一時看不透,無法接受。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柳鈺已經通過回憶簡單了解了自己的眼下的處境。
她的父親名柳陽,是威遠伯府的庶子,府裏如今當家的是他的嫡兄柳祥。當年老威遠伯去世之後便分了家,他幾乎被淨身出戶,族老們出於一些原因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在柳陽自己爭氣,再加上在經商上十分有天賦,短短幾年就成了府城數得上的富商。若不是這次得了急病而死,想必也會有一番作為。
今天是他父親柳陽出殯的日子,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對母子,說是父親的外室和私生子,嚷嚷著要進府送父親最後一程。柳鈺身子本就不好,乍一聽這個消息整個人就厥過去了,隻是沒想到原身這麼容易就沒了,這才有了她過來的事情。
而柳鈺是家中唯一的嫡長子,除了父母及其少數心腹之外無人知曉她其實是女兒身,隻是為了活命才當男兒教養,即便是這樣,雖活了下來,但也是終日湯藥不離口,還要時不時的病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