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奴婢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周雲一進來就跪下給張靜磕頭。

“你是......雲兒？”時隔多年，張靜有些不確定。

“是奴婢。多年不見，夫人過得倒很是滋潤。”看著張靜那張保養得宜的臉，周雲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好了，我沒工夫看你們主仆敘舊。張氏，這個人可是你從前的大丫鬟？”

“正是，她後來因為犯了錯被趕到莊子上配人去了。”這麼一會時間，張靜已經緩過來，她倒要看看他們準備怎麼讓她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

“是你剛生下孩子沒多久對嗎？”

“是。”

“這就對了。周雲，你自己說，當年為什麼會被趕走。”

一眾人都看向了周雲。

“奴婢原是威遠伯府的家生子，後來被老夫人賜給夫人當大丫鬟，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主子。直到後來夫人早產，無意間奴婢聽見老爺跟夫人的對話這才知道鈺少爺根本不是老爺親生。當時奴婢生怕夫人察覺到我知道了她的秘密，就故意犯錯，這才被攆出去配了人。後來越想越怕，本來這麼大的秘密，奴婢一人死不足惜，隻可憐我兄弟那時才剛出生，奴婢隻得讓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

“奴婢知道老爺深愛夫人，因此一直不曾對人提起這件事，隻是如今老爺去了，奴婢怎麼能看著他辛苦一輩子的產業被一個奸生子得去！還請族長老爺明鑒，不要讓這不知廉恥之人汙了老爺的門楣。”

周雲一臉憤怒的瞪著張靜跟柳鈺，仿佛真的是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鬟一般。

不等張靜說話，她身邊的孫嬤嬤就厲聲斥責。

“簡直是一派胡言！明明是你當初趁著夫人有孕勾引老爺，又在夫人麵前多次挑撥害的夫人早產，最後導致小少爺先天體弱才被老爺當眾賞了一頓板子趕出府的，又與夫人有什麼相幹？”

柳鈺不清楚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孫嬤嬤說的想必應該不會有假。想了想，她對旁邊的小荷吩咐了一句，示意她趁一會眾人注意力都在周雲的身上時再悄悄的去。

小荷雖不懂他的安排有什麼意義，但還是堅定的點頭，很早之前夫人就說過讓她一切都聽少爺的，她相信少爺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

“當初你給老爺下藥，礙於老夫人的麵子沒有處置你，誰知竟惹出大禍，害的我兒自幼體弱多病，為給孩子祈福隻是放你出府，如今想想當真是後悔極了。”張靜似是想到當初自己被她一番話氣的早產，想到這些年女兒藥不離口，麵上不由帶了些厭惡與痛恨。

“人在做天在看，奴婢賤命一條，今日既來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願一死以證所言非虛。”說罷，周雲就衝著牆上撞去。

柳鈺本就一直注意著她，一聽到她的話就知道不好，來不及拉住隻能是擋在了她的前麵。一陣猛烈的疼痛過後，柳鈺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咳個不停。

此時，眾人也反應了過來，張靜的眼淚直接就落了下來，忙上前去查看。孫嬤嬤大聲的讓人去請大夫，沒有人注意到小荷趁亂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