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念氣衝衝走後,蘇長夏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她之前一直忍讓,不想跟她起衝突,就怕鬧出動靜,讓蔣景彥找到自己。
但敢動她的底線,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還好,之後的日子,黎念念投鼠忌器,沒再找她麻煩,她也繼續在蔣景彥眼皮底下藏著。
不過,兩個月後,蔣氏集團研發了一款新產品,跟她所在的品牌進行了聯名。
為慶祝新產品聯名取得巨大成功,倆家舉辦了一場晚宴。
蘇長夏得益於黎念念一口氣買了八雙鞋,尤其是那三雙,半年都沒賣出去的醜鞋,被評為最佳員工,破格參加了這場晚宴。
得知晚宴中沒有蔣景彥,她便放心來了。
晚宴食物不錯,蘇長夏吃得很開心。
隻是接近尾聲的時候,蘇長夏聽到一陣驚呼,接著,她身邊的女人騷動了起來。
她循聲望去,一眼見到了徐徐而來的蔣景彥。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蘭芝玉樹般站水晶吊燈下麵,眸光清冷,嘴角掛著疏離淡然的笑,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從容與貴氣,帥得攝人心魄,迷人心智。
蘇長夏忽記起,距最後一次見他,已過去了五年。
五年前,蔣景彥還叫嚴彥,是個精致得雌雄難辨的窮小子。
那天,一向單薄冷靜的蔣景彥,隻手扼住她的喉嚨,把她抵在牆上,紅著眼尾,如野獸般嘶吼,“告訴我,那天你也喝醉了,而不是.......”
“而不是故意把我灌醉,當做生日禮物,送到別的女人床上,僅僅為了搞她的錢!”
“告訴我,那不是你幹的!”
蘇長夏毫無波瀾地看著蔣景彥,嘴角輕蔑一笑,一拳精準擊向他的小腹。
蔣景彥吃痛,鬆開蘇長夏,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是我幹的!”
“嚴彥,你應該感謝你這張好看的臉,對我還有些用,否則,你跟我過季的CHANEL、LV有什麼區別。”
“再說你也不吃虧,何曉苗長得不錯,身材又好,還是豪門千金,你參加偶像練習生,她已經給你花了7位數了,哄好她,你出道沒問題。”
這些話在她腦子中練習了無數次,當時說得無比流暢。
可蔣景彥不相信,“蘇長夏,是不是你父親的公司出問題了,需要錢?你別急,我會成為大明星,會掙很多的錢,我會有辦法的。”
蘇長夏咬緊牙關,故意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你有辦法?什麼辦法?要把自己拆零碎賣了?可就算那樣,也不如我隨便賣一個包來的錢多!你省省吧!”
這話一出,蔣景彥臉漲得通紅,顫抖地抓住她的肩膀,恨不得把她捏碎,“蘇長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這是你氣我的話,氣我放你鴿子,氣我不接你的電話,氣我跟王招娣......”
蘇長夏第一次見驕傲的蔣景彥,眼中流露出希冀、祈求甚至害怕。
可她還是狠心地打斷他的話,也掐滅了他眼裏的光,“嚴彥我不要你了!之前見你長的好看,想著閑著也是閑著,留著逗趣解個悶,總比哈士奇強。現在,你已經物盡其用了,所以,快滾,別在我這礙眼!”
說完,蘇長夏拿出一張紙,撕了個粉碎。
紙片紛紛揚揚,落到蔣景彥的頭上,肩上。
“你把它撕了?”蔣景彥呆呆看著滿地的紙片,喃喃自語。
“留著這張廢紙,我擔心我未婚夫誤會,不利於家庭和睦,再說,小時候寫的玩意你也信。”
“真話?”
“比珍珠還真。”
蔣景彥低頭沉默不語,片刻後,竟笑了起來,亮晶晶的眼睛泛著水光,嘴角露出譏諷,“你以為我是喜歡你才不想離開,你想多了!”
“你不是一直埋怨我,給我買的名表、衣服和鞋,我怎麼不穿,告訴你,我把它們都賣了,換成了錢,給了招娣。”
“沒想到吧,我把她從老家偷偷接來了,用你的錢,給她租了房子,買了衣服,提供了生活費,如果你跑了,誰幫我養我家招娣。”
蘇長夏難受得想當場捶死他,“我就當東西喂了狗,那麼現在,你—立—刻—滾!”
“為了錢待在不喜歡的人身邊,實在是惡心夠了!”蔣景彥摔門而去。
他走後,蘇長夏跪在地上,哭著,把撕碎的紙片,一片一片撿了起來,卻怎麼也撿不完。
那是6歲的蘇長夏在山溝溝裏,給9歲蔣景彥寫的“保證書”,一張保質期長達20年的“保證書”。
現在,蘇長夏看著人群中的蔣景彥,知道自己要趕緊離開,可腳似被釘住了般,挪不動。
當蔣景彥又一次往她的方向瞟來,她才醒了神,急衝衝往出口走去。
剛走了幾步,卻被一個男人攔下,“你是黎念念嗎?我是你的粉絲,能給我簽個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