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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寵婢通房寵婢
青梅如豆

第6章

金烏西垂,桑無憂行至院中的時候,正見沈卿司正眼波如迷,幾分熏醉。

“瞧什麼,還不快扶住大爺?”

沈卿司今日是吃了些酒,卻也隻微醺未醉,打量著眼前不遠不近的人兒來。

褪了晦暗布衣,換的一身藕粉新裳,挽的少女小髻斜插累絲燒藍鳳凰雙魚步搖,正是豆蔻梢頭的年紀明麗俏人。

說話的時候,似一汪碎月清泉跌入眸子,清淩淩的好看。

修如竹節的手指,堪堪點中她,“你來。”

那身影微微一頓,淡著麵色扶住自己的絳紫衣袖,如墨的發在眼下浮動,細嗅,有茉莉花頭油的清怡。

才將他扶至榻上,她便立時鬆了手,轉身吩咐紅袖,“去打盆熱水來,給大爺洗洗臉。”

沈卿司微醺眯著眼,順著她脫了外袍,看她把衣裳搭在衣桁上轉身。

“爺讓你走了?”

藕粉小鞋頓住,腳尖一轉,朝他施施然做禮,“奴婢、是想給您燒碗醒酒湯。”

沈卿司往黃花梨龍紋架子床的門圍子上一靠,隨意用手撐著額角,“你好像很怕我?”

“奴婢沒有。”

直覺那人如剔骨一般的目色,在自己身上囫圇個幾回,仿佛紮人一般的難受。

“去,倒杯茶來。”

待到清茶入口,酒氣似也衝淡了許多,他將茶盞放回她手中的托盤裏,半眯著眼瞧她,“院子裏的雪獅子是你塑的?怎麼不見你討賞。”

“主子吩咐,做好是奴婢的本分。”那雙眸子淡淡的瞧著地並不動聲色,露出的潤白下頜似新剝的蓮子。

“和誰學的,可還會別的花樣?”

桑無憂思到自己遙遠的過去,不免浮出清淺憂愁,咬過唇瓣吐出一段回憶,“奴婢年少時,和父母親、年少玩伴每年都雪塑取樂,冬日冷寒卻很歡欣。塑的花樣也很多,當然最大的是雪獅子,可還有許多其他有趣兒的,雪山、雪人、大臉貓、小老鼠,用銅鈴、彩縷為飾,陽光一照,光韻流瀉...”

她似是掉進那些溫暖的記憶中,就連向來冷淡的麵上都現出朵朵溫煦暖人的花,眼尾的蜿蔓、輕勾的唇角,映著白雪一般的麵容。

錯時流露的真誠動人心弦,全都落進沈卿司的眼裏。

直到她與他玩味的目色相撞,才驚覺自己今日的話多了些,立時閉緊了嘴巴,眼底也快速結出一層薄霜。

沈卿司無心去探究一個下人的喜悲,不過他始終是個男人,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老夫人交代你的,可清楚了?”

見她點點頭,他輕挑眉頭嘴角浮著淺慢的笑,“過來。”

她還未想出什麼由頭拒絕的時候,就已被他拉下與他坐在同一個床上。

四下不安。

沈卿司與她近在咫尺,他那墨森雲紋的衣角壓著她的藕粉小荷,風雨欲來。

他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微微用力,便見她微露的唇瓣裏的雪白貝齒...

“爺?”桑無憂的眉皺如小山,驚疑的瞧著他。

沈卿司冷哼一聲、遮不住的蔑視,“裝什麼清高,當爺還不知你的底細?”

桑無憂不知他話中意,更對他突如其來的親近感到毛骨悚然,侍書的事近在眼前,她不敢忘。

“奴婢確實不知,還請大爺明示。”

她嘗試甩開他鉗住自己下頜的手,可男人的手勁忒大,如何也無法掙脫,掙紮間額頭都急出了細密密的汗點子來。

“嗬、有點意思...”沈卿司被她這著急不情不願的樣子給激出了感覺,嘴角帶過一抹邪笑,近前,在她耳邊吹著曖昧纏綿的熱氣,暗啞著低沉,“戲不錯,爺有點受用...繼續...”

桑無憂五內慌張滾著煩躁,突覺自己的耳垂傳來溫熱濕膩的觸感!

排山倒海的男人低喘湧入她的耳中如雷轟鳴。

驚駭之餘,腦海裏忽地浮現出兒時玩伴顧葉初那張溫潤的麵龐來,咬緊牙關,一把就將身邊人狠狠推倒,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才跑了兩步,突覺腰間被什麼拽住,低頭一瞧,自己綬帶的一頭此刻正緊攥在沈卿司手裏,衣物不知何時已經掉下大半,露出半截雪腰來尚不自知。

沈卿司瞧著她淚盈於睫、雪腰輕顫,散落的一束秀發低垂胸前,行動間竟是從未見過的落落風情,宛如春風吹碎的小溪潺潺,粼粼清洌。

“跑什麼,做爺的通房,爺難道還能虧你?”像放風箏般,一扯線繩,她便如提線木偶回到自己身前,一臂圈住白肉弱腰,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騰空,搬到自己的身上來,一頭紮進她溫暖馨香的頸窩,貪婪地吸食著女子香氣,唇也不住的與她的頸肉摩挲,“愛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爺今兒個就配合你一回,且讓爺瞧瞧、你的本事...”

桑無憂簡直覺得自己怎麼說都說不清了!

她哭著、喊著讓他放手,可他卻怎麼都不放!

那雙鐵一般的大手似乎化作一柄烙鐵,在她單薄細弱的身上,熨燙不住——

“我沒有做戲!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她還是瘋了一般地掙紮。他被她磨得又舒服又難受,一把攥住她的腰,“小丫頭屬魚的嗎?別亂動。”

“大爺求您放了我!我不想做通房!我不要做通房!”

直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豆大的淚珠子冰冰涼砸在他的手腕上,他方抬起熏滿欲情的眼,黯著嗓子挑逗,“看不出,你還挺會勾人...不過戲若過頭,可就沒意思了。”

懷裏柔柔軟軟的小人兒哭成了個淚人咬牙切齒,“我發誓!此刻我若有一句虛假,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沈卿司皺著眉頭,將她的頭掰過來細細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你想清楚,機會隻一次,爺並非非你不可。”

“如果你擔心的是通房歸宿那大可不必,爺今兒個大發慈悲給你個定心丸,你若跟了爺,即便以後爺有了正房,也能給你個賤妾的位置,保你衣食無憂一生富貴。這樣說,你可滿意了?”他還當她是在拿喬自己,不過這丫頭確實有些味道,他今兒個開心竟難得許了個諾。

他已然將話說的很通透了,做他沈卿司的妾室那是怎樣的富貴榮耀?隻要稍微長點腦子的不是個傻的,都知道接下來要怎麼選擇。

桑無憂這廂感覺到他的手臂鬆了些,拚著一股快又猛的闖勁兒掙脫了出來,又不敢跑,整個人幾乎撲著跪倒在地上,啞著嗓子抽泣,“大爺身邊有姹紫嫣紅千千萬萬,不差奴婢這朵不上眼的野花,求大爺饒過奴婢!爺的大恩大德奴婢記一輩子!以後定日日到佛前禱告您順遂安樂一生無憂!下一世、下一世我變個大烏龜也要馱您成佛去!”

沈卿司這才算是看清了,大母費心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身邊,他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她,又大發慈悲的要給她個造化。

可是!她一個燒火的丫頭,竟然、不——願——意——!?

他一個手握三十萬兵權、連王爺都要以嫡女結親巴結的貴臣,卻從未見過有人這般的嫌棄自己!

隻覺自己胸口“噌”的一聲長出塊石頭,狠狠的壓著他的血脈,一時間血液流通都不暢快了起來。

下一刻,又感覺自己丹田處被人點了一團邪火,想發卻又沒法子發出來,憋悶的難受。

他有就這麼直接辦了她的心思。

可不過稍一想,強迫起來又有什麼意思?他是沈卿司,還不至於做這樣的勾當。

不過就是個女人,身邊一抓一大把的漂亮,難道還非這個小丫鬟不可?

真當他是愣頭小子沒見過女人?

“不過可憐你想給個造化,既你不識抬舉,滾!”

抬起的那雙霧蒙蒙的水眸裏無悔無恨,隻餘三分感動、七分歡愉,直直撞進自己的眼裏,氣的他胸口鬱結!

“奴婢謝爺恩賞!”

說了一句、扣了個頭,那丫鬟就左奔右顛的逃向門口,仿佛這屋子裏有吃人的老虎,“哐當”一聲推開門,一溜煙兒不見了蹤跡。

鐵林不遠不近站在廊下,瞧著大爺把丫頭們驅了出來隻留那個也心中暗喜,知道老夫人惦念的事兒多半要好事將成,誰知沒多久,就見那丫頭哭喪著一張臉跑了出來。

“哎你怎麼出來——哎呦!”鐵林齜牙咧嘴地向後趔趄幾步捂住胸口,“她踹我作甚?嘶——”

沈卿司在後頭瞧著,怒氣夾著酒氣一撞,偏偏梗在喉頭出不來,混沌間、頭也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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