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婚夫消失七年的白月光回來了。
為了白月光,他花重金辦了盛大的煙花秀。
可他轉頭卻一臉平靜對我說:“ 樂承 歡,媛媛就剩四個月了,她說想要最後體驗一下愛情的滋味,你不會這麼殘忍拒絕她吧?”
之後,他毫無顧忌的陷入了溫柔鄉。
我掙紮了三個月,最後曬了一張跟京圈大佬的合照。
照片裏的我麵色紅潤,抬手亮出手裏的超大鑽戒,眼睛盯著身旁矜貴帥氣的男人滿臉幸福。
第二天,前未婚夫卻滿眼血絲地出現在我家門口。
1
江城舉辦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煙花秀。
煙花綻放的那一刻,整個觀賞台都亮了。
我清晰看到在我正前方的兩個人的麵容,他們身旁還有人在起哄。
男人側顏極佳,眉骨優秀,還穿著高定西裝。
他接過身旁人遞過的花,單膝跪地,十分鄭重地將玫瑰花遞到女人手裏。
“媛媛,我愛你。”
女人臉色紅潤,一臉幸福地接過了花,“我願意。”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
一個是我未婚夫周域。
另外一個是周域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蘇媛。
看著這十分有愛的場景,我以為我會暴怒,甚至發瘋。
可是此刻我的心裏竟然毫無波瀾。
“好幸福啊,我也想要這麼一個帥氣多金的男朋友!”
“親一個!親一個!”
周圍人起哄聲此起彼伏。
周域和蘇媛深情的對視一眼後,低下了頭。
一吻結束後,周域抬頭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我,他眼神閃過一絲震驚,不過片刻後就恢複了平靜。
我眼神平靜地盯著他,可他沒有一句解釋。
我看著他馳然一笑。
摘下了周域親自給我戴上的訂婚戒指,朝蘇媛走去,周域很警惕,一把將人護在身後,似乎我是洪水猛獸一樣。
而蘇媛也緊緊捏著周域西裝的衣角。
“阿域,我害怕。”她眼尾微紅,可憐兮兮道。
“ 樂承 歡,你別動媛媛,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周域一臉警惕道。
他麵對我就跟麵對惡鬼一樣,可看著蘇媛的眼神卻溫柔到掐出水來。
我沒說話,牽起蘇媛的手,在我手上略大的戒指,戴在她手上尺寸剛剛好,分毫不差。
我扭頭直視周域,盈盈一笑,“求婚怎麼能沒有戒指呢,我給你們送來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我轉身離開。
周域站在原地怔了許久,看我走遠,他立刻回神。
“ 樂承 歡!”周域衝我喊了一聲。
我腳步一頓。
可我也隻是停頓了一下,之後沒再回頭。
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聽著他們的議論聲,我出奇的平靜。
要換以前,我一定會瘋的。
2
我跟周域從小就認識,是別人眼中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們也確實最了解彼此。
他知道我最愛吃甜的。
我也最懂他的心思,他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依舊十分清晰記得,在高中謝師宴結束的那晚,平日裏活潑開朗的周域出奇的變得安靜,他當時一直給自己灌酒。
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在猶豫著怎麼跟蘇媛表白。
我當時不勝酒力,提前離場了。
後來我就聽說周域跟蘇媛在一起了。
可兩人沒在一起多久蘇媛就出國留學了,之後周域整個人都快瘋了,整日不吃不喝,還患上了抑鬱症,跑去跳了海。
我拚死把他從深海拉了回來,腿部還劃到了礁石。
他沒住院,我倒是住上院了。
可他之後情緒依舊不好,我怕他出事,就天天陪著他,慢慢的,他走了出來,還跟我表白了。
清爽開朗的少年表現出平時少有的羞澀,我記得他當時紅著臉說喜歡我,我也瞬間紅了臉,沒有戀愛·經驗的我同意了他的告白。
之後的七年,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可一直沒有結婚。
周域說,他現在還沒有徹底接手公司,還不能給我穩定的生活。
我就沒強求。
可身邊的朋友都跟我說情侶過了七年還不結婚,可能會出問題的。
我本是不信的。
今年就是我和周域的第七年。
可在一個月前,我發現他有點不對勁。
他變得愛加班了。
一開始他加班還會給我發消息,跟我道歉,還會讓助理給我帶禮物。
可時間一長,他消息都不發了,甚至連人都消失了。
我打電話問他在做什麼,他不說,我因此跟他吵了起來。
情侶之間吵架是難免的,可我們這次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
事後,我就沒再跟他說過話,他似乎意識到自己錯了,瘋狂跟我打電話道歉,還跟我求了婚。
我心軟,念在七年的感情上,原諒了他。
可今天我們要舉行訂婚晚宴,可是周域還是沒有出現。
眼看著我爸媽臉色越來越差,我就瘋狂給他打電話,可他一直沒接。
我跟個瘋子一樣焦慮不安,沒辦法,我隻能去他公司等他。
可我卻在他公司碰見了一個我打死都想不到的人。
我看到了蘇媛。
周域那個消失了七年的白月光。
3
我看著蘇媛親密地攙著周域進了他的辦公室,公司裏的人都恭敬的喊著蘇媛,蘇秘。
看著到下班點準時從辦公室出來的兩人,親密的坐上車離開。
我才知道,原來他消失的這一個月,沒有所謂的加班,沒有所謂的忙工作。
而是蘇媛回來了,成了他的貼身秘書。
這一個月,他們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一起回家。
這一個月他們過得像新婚夫妻一樣甜蜜,現在還求了婚。
可是他明明說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在努力工作。
我已經分不清周域說的話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了。
是不是我每次跟他打電話,問他在哪的時候,他們都在一起?
每次我歇斯底裏的時候,他們是不是都在嘲笑我像個怨婦?
是不是每次助理帶回來的禮物都是蘇媛不要的?
是了,連訂婚戒指都是她的尺寸,還有什麼是真的呢。
我真可笑,還怕自己誤會什麼,一路跟過來看他們大庭廣眾下濃情蜜意!
“ 樂承 歡!站住!你聽我解釋。”
周域追上來一把拉住了我。
“我跟媛媛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得了癌症,就剩下四個月了,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再體驗一下愛情,我這一個月都隻是在幫助她實現這個小小的願望而已。”
“ 樂承 歡,要你是我,你會這麼殘忍拒絕她嗎?”
我看著眼前充當濫好人的周域,覺得十分好笑。
“這件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幫助她,甚至我們可以找個演員給她演一場愛情戲。”
“可是你一個已經有女朋友的人去給別人愛情,你覺得合適嗎?你有替我想過嗎?”
“很明顯,你並沒有,你明知道我不會同意,明知道這樣不合適,可是你還是做了。”
“你跟她當眾接吻,當眾向她求婚,你難道敢說這不是你的一己私欲?”
周域聽完我的話臉色突然黑了下來。
“ 樂承 歡,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七年了,你每次就隻會揪住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放,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被你壓的喘不過氣來了!”周域憤怒道。
“你說什麼?”我眸色微怔。
“七年了,你每天就知道給我打電話發消息,連我穿什麼衣服,吃什麼你都要管!甚至天天給我送那一成不變的三菜一湯!”
“整天就窩在你那個畫室畫著一文不值的畫,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可是媛媛就不一樣,她就算生病了也堅持工作,她珍惜活著的每一秒,她努力上進,漂亮能幹,可是她這樣好的人,現在得了絕症,就想要這麼小小的願望,還要被你這樣羞辱。”
“ 樂承 歡,我真的快忍受不了你了!”
周域將心裏話一股兒腦都說了出來,可他這一句句都重重衝擊著我的心臟。
自從周域爸媽離婚後,周域就一直不受他爸爸待見,在公司一直受排擠。
我見他一直鬱鬱寡歡,連出國留學都放棄了,隻為了能留下來照顧他,讓他過的更好,生活的更舒適。
他胃不舒服,吃不了辛辣刺激的食物,我研究食譜每天為他合適好吃的飯菜。
他去參加大場麵的活動,我根據活動場合給他挑選合適的衣服。
我打電話也隻挑他下班的時候打,隻為了聽聽他的聲音。
......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隻是為了讓周域變得更好而已。
可如今看來,我對他做的一切都成為了他的負擔。
沒等我開口,周域的手機響了。
他一看到手機屏幕的‘媛媛’兩字,立刻接通了電話。
“阿域,我好難受,我好疼,你能不能回來陪陪我?”
對麵的蘇媛聲音滿是痛苦。
周域毫不猶豫回答,“好!我馬上回去!”
“ 樂承 歡,我會和你結婚的,這一點你盡管放心,不過你再等我三個月,媛媛就剩下三個月了,等她安然離開,我會親自跟你和叔叔阿姨道歉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紅著眼抬頭看著滿臉焦急的周域,眼淚濕·潤的長睫,眼裏的光一點點湮滅。
周域,我等了七年,現在不想再等了。
4
晚上八點半。
我跟周域的訂婚宴正式開始了。
賓客都來齊了。
“歡歡,小域呢?他怎麼沒跟你一塊來?”
我媽看了看我身後,見沒有周域的身影,連忙道,“你快發消息問問,這可是訂婚宴,這麼多賓客在這呢。”
“他不會來了。”我低聲道。
“什麼?”我媽愣了一下。
“媽,訂婚我想取......”
“小矜!你怎麼來了?!”周域的爸爸周政林一臉驚喜得徑直向門口走去。
我轉身看去,目光落在了一個穿著高定西裝的男人身上。
他身姿挺拔,皮膚冷白,眉眼深邃立體,尤其是他的那雙淡雅如霧的黑眸,一眼就好像能洞穿人心。
周政林十分高興地帶著他朝我跟我媽的方向走了過來,“我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兒子沈矜,他是小域的哥哥,剛從國外回來。”
沈矜?
我知道周域有個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哥哥,而且周域很不喜歡他這個哥哥,整天都說他這個哥哥多詭計多端,多惡毒,害他爸媽離婚,還想搶他家的財產。
原來這個就是讓周域忌憚的哥哥,看上好像並沒有他說的那麼不堪。
“歡歡,你應該記得小矜吧?當時小矜離開,你還哭暈過去了,你小時候最黏小矜了,當時還說要嫁給小矜當老婆呢。”周政林開玩笑似的說起了舊事。
“那我現在還能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