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戶口本帶了嗎?” 康文淵頭也不回的問。
“我帶身份證戶口本幹什麼啊,我又不結婚......你快放手,我不是要你娶我,我是要你付醫藥費,我才不想嫁給一個牛郎......”
楚清妍被康文淵強行拉進了民政局辦證大廳,前來領證的人排著長隊。
康文淵拉著楚清妍去取了號,然後伸出手:“鑰匙!”
“你想幹什麼?”楚清妍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提包。
“拿來。”康文淵不由分說,一把奪過她的提包,翻出鑰匙隨手往旁邊一扔,竟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一個黑衣人,穩穩的接住了楚清妍的鑰匙。
“身份證,戶口本。” 康文淵下達命令。
黑衣人立刻領命離開,甚至沒有問一問楚清妍家住哪裏,好像他對楚清妍很熟悉似的。
楚清妍傻愣愣的看著黑衣人拿著自己的鑰匙遠去,半響才回過神:“現在當牛郎還要請保鏢嗎?也對,萬一那些富婆的老公找人門,也可以幫你擋一擋!”
康文淵哭笑不得,唇角抽搐。
楚清妍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啊,不該在大庭廣眾提你的職業,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康文淵!” 康文淵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哦。”楚清妍悶了片刻,懷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說:“現在我和你都得了那種病,就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如果你真的很想找個人結婚,那我......就嫁給你吧!”
康文淵平靜的看著楚清妍:“你最好找個醫院檢查一下這裏。”
他指了指她的腦袋。
“你才該去找個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楚清妍氣惱的瞪向男人。
“我身體很好,不用檢查。” 康文淵理直氣壯的回答,他悠閑自得的整理袖口,俊逸不凡的麵容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楚清妍偷瞄他一眼,深深的為他的氣場折服。
心臟撲騰亂跳,有些不受控製了。
悶了半響她才說:“其實你長得這麼好看,身材又好,完全可以去當模特,收入應該不比你做牛郎差。”
康文淵冷睨她一眼,優雅的摸出手機打電話:“馬上預約神經科專家,兩個小時之後過去。”
“喂,我神經沒問題。”
楚清妍一把握住康文淵的手機,兩人的手不可避免的碰在了一起,觸電般的感覺襲遍全身,她驚慌失措的縮回手。
“我隻是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受害......你改行吧,真的,別再害人了!”
康文淵無語至極,瞥了她一眼之後埋頭擺弄手機。
楚清妍低著頭反複問自己:“嫁給一個牛郎真的好嗎?他和她根本就是陌生人......”
她也知道不好,可是......她想站起來逃跑,牛郎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兒,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一個小時之後,拿著楚清妍鑰匙離開的黑衣人將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交到男人的手中。
“你為什麼要娶我?”看樣子他不像在開玩笑,是認真的。
“怕我把你賣了?”康文淵掀了掀眼皮,手指依然優雅的在手機屏幕上滑動。
“不是......”楚清妍想到自己悲慘的人生,已經慘到底了,也不在乎更慘一點兒。
她沉吟片刻,咬咬牙:“你答應我不再做牛郎,我就嫁給你。”
康文淵拋給她一個看白癡的眼神,然後拉著她就去拍照辦證。
工作人員正準備在結婚證上蓋章。
楚清妍打了個激靈,出聲製止:“等等!”
額上不知何時滲出了汗珠。
工作人員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康文淵不假思索的霸氣一拍,“啪”一聲,章蓋在了結婚證上,立即生效。
康文淵這才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清妍:“你想說什麼?”
“什麼也不想說了。”楚清妍盯著結婚證,心臟像被掏空了一般。
曾經,她以為自己結婚證上的另一半非雷浩軒莫屬,而現在,卻是另一個人,甚至很陌生。
除了名字和長相,她對他一無所知。
結婚了,她真的結婚了!
捧著結婚證,楚清妍魂不守舍的跟在康文淵的身後,慢吞吞的走出民政局。
她被他塞進副駕駛位。
“你要帶我去哪裏?”不管她怎麼問,他都不說話。
康文淵做事從來我行我素,沒有人可以左右他,而楚清妍絕對是一個意外,美好的意外。
車最終停在了市裏最好的三甲醫院門口。
楚清妍猛地想起康文淵在民政局裏打的那通電話。
她的情緒激動起來:“我的神經很正常,該去檢查的是你,我已經去檢查過了,醫生說我很可能染上了那種病,你也快去檢查接受治療吧,就算治不好,也一定可以控製病情......”
說著說著,她絕望的哭了起來。
康文淵不耐的撇嘴,猛地捏住楚清妍的下顎,將她的臉抬起來,然後用紙巾粗暴的擦幹她臉上的淚水。
他的動作並不溫柔,甚至把楚清妍的臉擦得生疼,但她依然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關心。
楚清妍暗暗的想,他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做那種工作,隻要他肯走上正途,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好男人。
“你......”
“叮鈴鈴,叮鈴鈴......”
康文淵正要說話,他的手機響了。
他鬆開楚清妍的下巴,坐正拿起手機,放耳邊,接聽電話的時候,他的神色逐漸嚴肅起來,似乎有很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辦。
楚清妍好奇的想,生意又來了嗎?
待康文淵掛斷電話,楚清妍才大著膽子說:“你現在身體有問題,還是不要接生意了,好好治病,以後找個正經工作。”
這一次,康文淵甚至懶得再看楚清妍一眼,他對她的傻話已經自帶免疫功能了。
康文淵發動車,將楚清妍送到公寓樓下,然後絕塵而去。
“別忘了去檢查......”楚清妍的叮嚀被車聲掩蓋,一眨眼,康文淵的賓利慕尚便彙入了車流。
回到家,楚清妍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給好姐妹葉瀟瀟打電話:“瀟瀟,我結婚了!”
“雷浩軒那王八羔子又出現了?”電話那頭的葉瀟瀟怒其不爭的說:“你就是太把他當回事,他才會不把你當回事,你就不該那麼快原諒他。”
“不是雷浩軒,是......別人......”
“別人?你還有備胎?那個人是誰,我怎麼沒聽你說。”葉瀟瀟的聲音頓時提高了N個分貝,震得楚清妍耳膜痛。
楚清妍解釋道:“我剛剛認識那個人,他不是備胎。”
“剛剛認識你就嫁給那個人了?你是怕自己嫁不出去嗎?楚清妍,你腦子沒問題吧?現在男女比例失調,隻有找不到老婆的男人,還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你有必要這麼著急嗎?快被你氣死了!”
被葉瀟瀟臭罵,楚清妍委屈極了:“瀟瀟,我得病了,很嚴重的病......”
她的聲音帶出了哭腔,葉瀟瀟頓時不氣了,著急的問:“別哭別哭,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我在家......你來吧......”楚清妍捂著臉,低低的抽泣。
不到半個小時,葉瀟瀟就風風火火的衝到楚清妍的公寓。
焦灼寫在她的臉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
葉瀟瀟拉著楚清妍左看右看,沒看出哪裏不一樣。
“你什麼病啊?”
楚清妍抹著淚搖頭,不肯說。
“快說吧,別讓我擔心......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快說吧,我們是好姐妹啊,難道連我也不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