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陸乘風心頭一緊,“這聲響...該不會是馬桶炸了吧?”
咣——
一把丟掉鐵鏟,陸乘風一邊往外趕,一邊衝著廁所方向叫喊道,“凡凡,屎下留情呐!”
跑到一半,葉芃忽然從廁所走了出來,他渾身濕漉漉,一頭漆黑的長發如同海藻一樣緊貼腦門,看上去略顯狼狽。
“留...什麼?”葉芃有些沒聽清,往廚房方向走的時候,身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木板上,身後留下了一地的濕腳印。
“你幹嘛了?”後退一步,陸乘風一臉的嫌棄。
“哦,沒什麼。”葉芃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小心把水龍頭拆了。”
“我靠,你真是我大哥。”陸乘風一臉的無語,“趕緊拿墩布拖一下,不然會滲水。”
葉芃頭也不回,身周玄黃之氣掠動,抬手,宛如一頭風龍呼嘯而出,身上,地板上的水珠頃刻間被風幹。
甩了甩風幹的劉海,葉芃語氣凝重道,“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或許限製我離開的,並不在你的這家店裏麵。”
“那在什麼地方?”
“地下。”
陸乘風一聽,立馬瞪大了眼睛,“你別告訴我,你想掘地三尺?”
“沒錯。”
“沒錯個鬼,你幹脆把我的房子拆了得了!”
“放心吧,我會把握好,不會讓你房子塌掉的。”信誓旦旦一句,瞥了一眼廚房,葉芃信步走近餐桌,“我的碗筷呢?”
“自己拿。”
吃過晚飯之後,陸乘風躺在沙發上,熟練地刷起了鬥音,單身二十多年,路邊的母豬陸乘風都覺得眉清目秀,更別說天南海北,搔首弄姿的小姐姐了。
葉芃似乎對手機不感興趣,他在旁邊盤腿而坐,自稱是在冥想。
“哇!這個腿長...靠!這個也太白了吧?喲?這個也好,童顏巨汝,網名不愧是有容姐姐,人如其名......”
似乎是被陸乘風吵到了,眉頭一皺,葉芃睜開眼睛,不自覺湊了過去。
見陸乘風對著屏幕瘋狂點讚,他嗤鼻一笑道,“嗬嗬,就這?遠不及紫月、秦瑤、妙依、晨曦、輕舞她們的千分之一...”
關掉屏幕,陸乘風語氣酸澀道,“咋?顯擺你女人多?”
“這是事實。”葉芃表情認真道,“按我們那會兒的流行詞,你這種盯著屏幕裏的女人笑嘻嘻的單身狗,是典型的吊絲。”
“我靠!凡凡,你小看我?”陸乘風氣得‘蹭’一下站了起來,“你都不知道以前的我多有魅力,追我的女人從這裏排到了市區,不是歪瓜裂棗,全是清一色的白富美!”
“可你還是沒有女朋友。”葉芃的語氣很是平靜。
“我...靠!開什麼玩笑!”陸乘風像是被激起了鬥誌,“前幾天還有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勾引我呢?隻不過被我無情拒絕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葉芃冷不丁問道。
猛地一頓,陸乘風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靚麗的身影,他想起了夕陽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愛情。
見陸乘風不說話,葉芃又追問了一遍,“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有?為什麼沒在一起呢?”
陸乘風鼓起的氣一下子就焉兒,“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敢追。”
葉芃鄙夷地掃了陸乘風一眼,“你連追都不敢,何談喜歡?既然喜歡,喜歡就去追,拒絕了就死纏爛打,軟磨不行就硬上,大不了去吃牢飯,十八年後,你還是一條好漢。”
“噗!”
陸乘風差點驚得吐出一口老血,好家夥,不愧是葉天帝,語不驚人死不休。
狠狠的給葉芃甩了個白眼,陸乘風回躺到床頭,繼續刷起了鬥音。
‘呼...’
吐出一口濁氣,葉芃一把奪過了陸乘風的手機,“你不能自甘墮落,你得繼續跟著我修煉!“
擺了擺手,陸乘風一臉的無可奈何,“不來了,根本來不了!”
店裏有葉芃這尊大神之後,陸乘風自然沒放過拜師學藝的機會,懇求著葉芃教自己個一招半式的,葉芃也不是什麼吝嗇的人,當即就決定把自己所修煉的功法傾囊相授。
葉芃說,他所修煉的乃是靈氣,先從天地間捕捉到靈氣,然後將其彙聚進丹田,隻要能在丹田中感受到氣流,就說明有修煉天賦。
第一天,陸乘風便在丹田裏感受到了氣流的存在,他差點激動的仰天長嘯,結果憋了半天,最後發現是一個屁。
心情一落千丈,自那之後,半個月的時間,陸乘風連個屁都憋不出來。
人貴有自知之明,最終,陸乘風無奈的承認了他很平庸的事實,靈氣這種東西,他...把握不住!
“你不應該放棄的,想當年世人皆言我荒古聖體無法修煉,我不照樣殺出了一條血路?”葉芃罕見的話多了起了,“男人就得無時無刻的奮鬥,不然怎麼把世界踩在腳下......”
“得!打住!”陸乘風伸了個攔腰,打斷道,“都什麼年代了,躺平才是王道,你的這套理論...早過時嘍。”
“不跟你侃大山了,我困了,睡覺去了,你待會別忘記關燈,電費很貴的!”陸乘風打了個哈欠,徑直朝著房間走去。
隻留下一臉懵逼的葉芃,獨自一個人懷疑起了人生。
深夜
也不知道是水喝多了,還是做了春夢,淩晨兩點多鐘的時候,陸乘風硬生生給憋醒了。
循著昏黃的月光,他迷迷糊糊朝著廁所走去,卻在經過廚房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暈暈沉沉間,側頭一瞧,發現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好像有個矮小的人影,正在廚房裏麵翻箱倒櫃著。
“宋財!”
神情一震,陸乘風立馬想到了宋財一夥兒。
“媽的,這群人還真是賊心不死,又來找麻煩來了?看來被葉芃教訓的還不夠慘...”
家中有葉芃這尊大神鎮場子,陸乘風的膽子也是越來越肥,他彎腰,直接抄起放在角落裏的掃把,躡手躡腳走進了廚房。
等到快靠近時,陸乘風猛然舉起掃把,用力對準人影抽打了過去。
“搞事情!我踏麼讓你搞事情!”
陸乘風下手很重,反正是掃把,打不死人,下重手也不會出大問題,正好給這些無惡不作,無孔不入的混混來點教訓。
幾掃帚打下去,陸乘風累得氣喘籲籲,人影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不僅一聲不吭,而且嘴臉發出了“吧唧吧唧”的聲音。
“我靠...金鐘罩鐵布衫?這麼牛的嗎?”
強壓膀胱的尿意,陸乘風順手打開了廚房裏的燈。
刷——
待光芒充斥完廚房,陸乘風這才看清楚了跪在冰箱前麵的人影。
蘿莉!小蘿莉!
隻見其穿著粉色的公主裙,留著瓜皮頭,看年紀不過十歲左右,妥妥的粉雕玉砌小蘿莉。
小蘿莉根本就沒空理會陸乘風,她那雙粉嫩白皙的小手,抓起冰箱冷藏室裏的食材,不停往嘴巴裏麵送,三下五除二,主打一個吃的快。
胡蘿卜,蓮藕也就算了,讓陸乘風目瞪口呆的是,他養在水桶裏麵,準備明天早上拿來燉湯的一條新鮮草魚,小蘿莉也直接就塞進了嘴巴。
魚尾,魚腹,魚鰭,魚鰓,最後是一雙翻白的死魚眼,按照順序全部滑進了小女孩的嘴巴。
“刺啦刺啦”
整條魚在小蘿莉那無比誇張的血盆大嘴裏咀嚼著,不時還有魚血從嘴角迸濺而出
嘶——
猛吸一口冷氣,死死抓著掃把,陸乘風發出了尖銳的驚叫聲:
“見...見......見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