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李德全來了,他高喊一聲:“聖上,長公主回宮了!”
李城沒有動作。
我看到了他身後快步走來的高貴女人,又一位皇室過來,我隻有死路一條。
眼下,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於是我攥緊簪子,發狠地向前朝李城的心口刺去,“去死吧,昏君!”
簪子刺入皮膚,血光濺起,卻沒傷到李城分毫。
長公主不知何時衝了過來,硬生生擋下了這一下,簪子幾乎穿過了她的手掌。
李城臉色慌張,“皇姐......來人,將傷害長公主的刺客關入大牢!”
“都不許動!”
長公主喝住了眾人,在我驚恐的目光下,緩緩摸上我的臉頰。
“我的女兒,你終於回來了,阿娘終於找到你了!”
我怔怔的看著這位與我有三分相似的女人,隻不過她渾身雍容華貴,渾身金光鋪麵,貴氣逼人。
而如今,我卻清淡寡意,甚至穿的也是素白長衫。
如果她真是我的母親,為什麼任由我在外被人欺淩!我姐姐不得善終!
好半晌我才反應過來,心下一狠:“滾!”
我一把推開了她!
“你們皇室中人,草菅人命,如今居然還敢冒充我娘欺騙我!”
“之前騙我入宮,現在又在耍什麼把戲!”
我緊握著帶血的簪子,餘光忍不住這個女人的傷口。
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隻是看著我,眸光懷念又是歉疚。
我除了在爹爹和姐姐的眼中見過,還從未有過。
那李城不敢置信,忍不住說道:“皇姐,她就是一個靠著出賣親姐姐上位的心機女罷了,怎麼可能是朕的外甥女!”
“更何況,她還要殺薇薇,要殺朕!”
“謀害龍體,皇姐知道這後果有多嚴重嗎?”
“你是叫清歡對吧。”李長婷無視自己的弟弟。
看我的眼神溫柔似水,她伸出幹淨的手,撫摸的我的發髻,絲毫沒有因為我剛剛的態度不滿。
那被我刺傷的手掌早已被宮女包紮上了,露出了點點斑駁的血跡。
我心中掂量著,要不幹脆認了算了,以後再找那兩個人算賬!
聽說當朝安定長公主,為先帝最寵愛的公主,就連如今的聖上,也是沾了一母同胞的光才被傳位的。
也是當朝唯一一位擁有兵權的公主。
權利頗高。
唯一的遺憾就是當年為了護住自己的胞弟登基,舍棄了深陷敵軍的夫婿。
連帶著剛出生的孩子都不知所蹤。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女兒。
不是我不敢認,而是我實在想不到,我從小在山野生活,會有如此尊貴的母親。
直到公主下一句話,我才清楚明白。
她歎息一聲:“是我對不起你們的父親,”
爹爹臨終前也說過這句話。
“你,你真的是我娘。”我不敢置信的說道,淚水不受控製的充斥了眼眶,眼圈紅紅的,這些天受的委屈終於如洪水一般宣泄了出來!
“娘!”我一下子撲倒了她的懷裏,抽泣著。
這下我也是有人撐腰的了,這其中不妨礙有裝的成分。
這一切都是為了以後有能力對孟薇薇繩之以法!
可孟薇薇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她裝模作樣的頂著憔悴的麵容似是而非的說道:“皇上,妾身聽說過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城拍了拍她的脊背輕聲哄道:“這裏都不是外人,想說什麼就說吧。”
孟薇薇瞧著地上的我,弱弱的說道:“曾有人聽說安定長公主尋女的事情,喪心病狂到用邪術改變自己的麵貌去認親。”
“更有甚者,京中權貴找尋天下,隻為找到與安定長公主相像的適齡女孩,以此攀上皇權富貴。”
“妾身知道,不該在這種時候提出來,可實在是不得不提!”
孟薇薇越說越激昂,她看我躲在長公主懷裏的樣子,眸子深處一閃而過了一絲嫉妒。
被我捕捉分毫,我知道她下一句話要說什麼。
我擦幹了眼淚,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
“你是不是要說,我這樣利用親姐姐性命上位的女人不安好心?是不是還要說,企圖要殺死你的我,品行不堪?”
“豈不是又要說,謀害當今聖上,罪不容誅?”
我站起身,一字一頓的朝著她說道,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盯得她直發毛。
孟薇薇咬著唇瓣,小心翼翼的拽住了李城的衣擺,似乎也找到了靠山,她深呼一口氣:“是又怎麼樣!”
“妹妹,你要殺我不要緊,可皇上是天子!國不可一日無君,你害他莫不是要害了天下百姓!”
原本有些猶豫不決的李城,當下狠下心來:“皇姐,此人居心叵測不得不防範,容我將她關入天牢,容後再審!”
李長婷搖了搖頭:“這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認錯的。”
母子連心,那股血脈相連的親近之感,讓她下意識的就衝了過來,就如同當初保護自己的親弟弟那般。
說著她從我的袖袋中摸出了一個玉佩。
“可看見了,這是我與那位定情的鳳鸞紋路的金鑲玉,當日我為了你棄他與不顧,他本就怨我,如今我怎麼能不護好我們的女兒?”
李長婷滿心滿眼的歉疚疼惜,恨不得現在就將最好的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