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家人準備要享受這美味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
徐成手裏邊拿著兩盒桃海棠果罐頭,還有兩袋槽子糕,站在門前。
視線橫空相對。
徐成他早晚會找上來的,這是李衝一家人心裏早有的思想準備,他們怕李芯月受到傷害,所以把她接到家裏。
沒有想到的是,徐成竟然拿著禮物來的。
他把東西放在櫃子上。
“月兒,我回來了。哥,你今天沒上班,這是給哥哥嫂子買的罐頭,還有給孩子買的大白兔奶糖。”
李衝眼皮向上聊了聊,哼了一聲,繼續看電視。
懷裏邊的女兒向大白兔奶糖看了看,仍然乖乖的在李衝的懷裏邊沒有動,不由自主的把手指頭塞進了嘴裏。
李芯月從廚房出來,她內心很平靜。
“徐成,明天是周一,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
徐成低下頭沒有說話,李衝不是好顏色的瞟了他一眼,這可是他的家,徐成如果敢對李芯月有一點不妥,他一定廢了他。
徐成此時就像一隻待捕的羔羊,用商量的口氣祈求著。
“月,我沒在家這一段時間,你辛苦了。以前都是我不對,咱們的婚姻就不能挽回了嗎?我們可剛結婚一個月。你真的不想再和我相處?對我有更深的了解嗎?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說幹什麼?咱們就幹什麼?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芯月哼笑了一聲。
“沒有必要了,我們明天民政局見吧。”
看來不給他點兒厲害,徐成還真不想走。
“沒聽清楚嗎?明天去民政局,趕緊走,把你的東西帶上。”
李衝在一旁憤怒的吼了一聲。
“好、好,我這就走。哥,你別生氣,這東西就是拿給你的,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曾經是一家人。”
今天這個小子還說人話了,李衝這才睨了他一眼。
徐成乖乖的推門走了出去。
民政局的門前兩棵高大的榆樹像兩把大傘一樣,照在民政局大門的上方,幾隻鳥兒在樹上嘰嘰喳喳地飛來飛去。
二層樓的門臉上方,鑲嵌著三個紅色大字:民政局
黑色的大鐵門門口,李衝、徐慧美還有李芯月三人靠牆站著,就等著徐成他們來。
李芯月穿著一身藍色的製服,兩條大辮子烏亮烏亮的,整個人更顯端莊窈窕。
八點過後,張翠花、徐強、徐成向這邊走來了,雷厲風行的。
到了大門口,徐強看見李芯月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李芯月就爆粗口。
“臭婊子,故意設局騙我,讓我在碼頭蓋房子,害得我被罰了二千元,今天非讓我哥休了你,你都壞透頂了。”
如果不是李芯月出謀劃策,讓他在碼頭蓋房子,怎麼可能被罰得傾家蕩產,他都恨死李芯月了。
見了麵就控製不住破口大罵。
張翠花更是一臉煞氣抱著膀子。
“呸,喪門星!”
張翠花的話音一落,李衝向這邊奔過來,到了徐強的身邊一腳就踹在徐強的腰上,徐強防不勝防,“哎呦”一聲一個趔斜在了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的腰,一手指著李衝。
“哎呀......我的腰,我的腰完了,我的腰折了。”
張翠花一瞪眼睛“嗷”的一聲,伸手就向李衝的臉上抓來了。
“好啊,欺負人,今天老娘就和你拚了。”
“哎呦我的腰啊!”
“啊啊啊!”
此時民政局門口亂作一團。
“助手!”
就在這時,徐成快步走過來一把就擋住了張翠花。
“媽,你們這是幹什麼?他可是我大哥,我和芯月還沒有離婚呢,你能不能給我點麵子?”
聽了徐成說這話,張翠花一下子愣住了,忽然咧開嘴一口黃牙唾沫星子直飛。
“徐成,你怎麼向著外人說話?你昏了頭嗎?氣死你老娘了,他把你弟弟腰都打折了,你裏外不分嗎?”
“哎喲,我的腰啊,我的腰不行了,快報警呀!讓警察把他抓起來,然後把我送進醫院去,讓這個小子給我們掏醫藥費,我的腰不行啦!”
“報警,馬上報警,難道還沒有王法了嗎?”
張翠花竟然在民政局麵前大吵大鬧起來了,立馬就過來兩個工作人員。
“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
看著徐強躺在地上,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腰,禁鼻子瞪眼的。
一旁的李芯月心裏一緊,前一世,李衝因為打了許成坐了牢,這一世。可不能讓他再重走舊路。
就在李芯月不知所措之時,徐成一腳踢在了徐強的屁股上。
“報什麼警報警,馬上給我起來,如果你不先罵人家,我哥怎麼能打你呢?活該!”
他回過頭去對著民政局裏邊的兩位工作人員急忙解釋。
“對不起呀!沒事兒沒事兒,我們都是一家人,根本不用報警。”
今天的徐成是怎麼了?難道是真的不想和李芯月離婚嗎?
徐強不明所以地慢慢從地上起來。
“請不要在民政局門前吵鬧,馬上離開。”
徐強和張翠花兩個連連後退,也怕事情鬧大了,引來了警察局的人把他們抓起來。
今天徐成的舉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是徐成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了,才沒有鬧大。
李芯月和徐成兩人走進了民政局裏麵,半個小時以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了。
“月兒,你別生氣,以前都是我不對,和我回家吧!”
“徐強,我們各過各的,一個月以後我們再來這裏簽字。”
93年,那時候代辦理離婚手續還是要費一番周折的,要經過雙方麵的調解,還要有一個月的緩和期,也就是說想要離婚也要在一個月以後才能夠有結果。
兩夥人守在門口,就像是敵人一樣,火力滿滿,用眼神互相交戰。
怎奈民政局門口有保安,還有執法人員,他們也不敢私自動手。
看見兩個人從裏邊出來了,李芯月回到了李衝那邊,徐成趕緊跟了過去。
“哥,讓月兒消消氣,回去住幾天,過幾天我再把她接回來。”
李芯月和李衝沒有理會徐成,一夥人就走開了。
徐強摸著自己被李衝踹疼的腰直咬牙。
“哥,怎麼回事兒啊?到底離沒離呀?”
三個人扭身往回走。
“給了一個月的緩和期,沒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