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沈璃和岑曼母女攤牌之後,她的耳根就清淨了不少。
有人也許會說她傻,連麵上的關係都懶得維護。
其實不然,她沈璃要的,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這是與生俱來的底氣和驕傲。
她更不怕那些陰溝裏害人的東西。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擺脫霍家和沈家,必須靠自己活躍在北城中。
所以,這次五年一次的豪會她不會錯過。
每一屆的豪會都會雲集Z國各行各業的精英和大佬。更有多個裏程碑式的合作產生於這個宴會。
沈璃很重視這次的宴會,早早地就著手準備了。她沒有後台,所以隻能忍痛花了六十萬,買了一條禮裙。
她身上已經沒有錢了,從霍家訛來的三百萬必須給沈煜陽和蘇皓白留著讀書。
二中雖然是以成績為重,但是裏麵也不缺那些財閥的孩子,她這個做姐姐的活要爭口饅頭,死要爭口氣的性子必須把他們的場子撐起來。
這次機會她等了很久,等得心急如焚,終於在她的期盼中等來了。
沈國之不會帶她出席,他會帶岑曼出席,沈詩詩作為霍言的女伴會同霍家一起亮相。所以,她隻能自己搞請帖了。
想來想去,本想找簡安幫忙,卻不料她卻接到了服裝設計師的電話。
設計師說她的那條裙子在半路上不小心被人刮破了,想要修複至少需要兩天。可是今天晚上就是豪會了,根本來不及。
如果現在她再出去買一條裙子的,估計也顯得不倫不類。
適宜的宴會必須得靠相得益彰的裝扮才能配得上。
她很清楚,岑曼母女自然也很清楚。
她查了那條裙子運送回來的路線,好巧不巧地在岑曼所住的酒店附近發生了意外。
岑曼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同時也打響了她們之間的戰鬥。
好樣的。
一個合格的對手才會激發她的鬥誌。
沈璃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著plan2,卻突然接到了謹爺的電話。
謹爺說海星生病了,不肯吃藥,想見她。
沈璃暗惱,她想去宴會,也想去見海星。
靠,算了,先去見海星。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晚上再想辦法混進去。
等到沈璃趕到白家,謹爺的跟班兄弟也在。沈璃認得,他有一個妖裏妖氣的名字,叫鳳南耀。
鳳南耀給海星量了體溫,發燒38度,原本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上此刻卻是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被子捂的,還是發燒燒的,閉著眼睛,睡得不太安穩。
一等沈璃靠近,他就睜開了眼睛,張著手要抱抱。
沈璃心疼極了,趕緊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裏,“怎麼好端端的生病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麼?”
他們之前還一起過了七夕。
“之前他也是有些發熱的。隻是沒想到這次反複了,變得嚴重了。”謹爺道:“他自己不肯吃藥,我強灌了兩次,他都吐出來了。”
謹爺表現得自己很無奈。
沈璃聽了卻有些窩火,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他不吃你就不知道換種方式麼?強扭的瓜不甜,這點道理都不懂。”
鳳南耀眨眨眼,“沈小姐,海星的性格我們都知道,他甚至可以為了不吃藥而絕食。白家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不寵著實在沒辦法。”
“你們白家一群糙老爺們懂怎麼照顧孩子麼?”沈璃沒好氣地道。
她來了白家幾次了,硬是一個母的都沒看見,黑壓壓的,看得她直壓抑。
她都不知道海星這些年遭受了白謹多少摧殘。
這下,換鳳南耀不服了,‘“沈小姐,這回是真冤枉啊。明明是海星不近女色,不肯讓他老爹納妾的。”
謹爺表示讚同。
海星也十分鄭重其事地點頭。
沈璃:......
沈璃哄著海星把藥吃了,之後海星也一直纏著她,不肯讓她離開。
沈璃無奈,隻好陪著。
謹爺看出了一二,“你有事?”
沈璃也不隱瞞,“晚上有豪會,我要參加。”
“你又沒資格,打算混進去?”
沈璃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謹爺說話一如既往地傷人。”
謹爺倚在椅子上,“一個宴會罷了,值得你這麼費心?要不我帶你去?剛好缺個女伴。”
沈璃皺眉,腦中迅速過濾了一遍自己的人脈以及能力,最後得出兩個字:“條件?”
有人跟她說過,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幫你和對你好的人。隻有明白自己的處境以及可以交換的籌碼,才能和人對等。
謹爺意外地挑眉,“海星缺個保鏢,你一抗三十二,我認為有資格。”
沈璃垂眸思索了一番,複抬起頭來,“成交。”
剛好她最近閑得慌,海星又這麼黏她,她也不排斥,所以她認可了這樁交易。
看著沈璃漸漸遠去的背影,鳳南耀十分好奇,“你不是說你不去豪會了麼?”
“那是因為海星不肯吃藥。”
“......”鳳南耀撇嘴,“那你為什麼還要帶個女人去?你明知道如果她以你的女伴身份出場,屆時北城一些人又不安分了。”
“那是對她的考驗。想做海星的保鏢,就得經得起風吹雨打。”
鳳南耀一臉不信,“你確定是在給海星找保鏢而不是找媽?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沈璃的,你確定你沒興趣?”
白謹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外麵照射的陽光,眯了眯眼。
良久,他才從嘴裏吐出幾個字來,“一個玩意兒罷了。”
難得兒子喜歡,由著吧。
聞言,鳳南耀蹙了蹙眉,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不過,他知道白謹的,不可能輕易信人,也不可能輕易喜歡上一個人。否則,就憑他們過的這刀口舔血的生活,早就被敵人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北城最大的酒店卻燈火通明,昭示著這場宴會的矚目和非同凡響。
酒店門外停了一排又一排,一輛又一輛的世界級頂級豪車,眾人言笑晏晏,觥籌交錯,場麵十分和諧。
宴會廳的一個角落,岑曼正在給沈詩詩整理首飾,“詩詩,這場宴會就是我們母女翻身的機會。你待會兒一定要乖乖地站在霍夫人身邊替自己正名。我就是要讓那些人知道,我岑曼的女兒不必任何人差,總有一天,你才是豪門貴族真正的名門千金。”
“媽媽,我知道。您放心。”沈詩詩鬥誌昂.揚,臉上精致的妝容卻閃過一絲皸裂,“沈璃真的不會來麼?”
“當然。”岑曼的臉上盡是與溫婉大氣的外表不符的狠毒,“她連邀請函都沒有。就算混進來了,也是笑話。我已經派人守住了各個出口,她休想翻身!”
“那就好。”沈詩詩的臉上重新浮現了溫柔的笑容。
隻要她今晚在這些富豪麵前露了臉,得到認可,以後不論出現什麼事,別人也都知道她才是被沈家捧在手裏的千金,是霍家名正言順的未來兒媳!
沈詩詩今晚穿了一條十分大氣的香檳色斜肩裙,與霍家人站在一起與人交談,談吐得體,舉止優雅,受到了那些富豪的讚賞。
霍夫人對沈詩詩的表現很是滿意,如今霍言因為眼睛的緣故,他們霍家一脈也被人打壓,此時正需要一個擅長交際的人來穩住局麵。
“詩詩,我聽說待會兒謹爺會來。你做好準備,霍家跟謹爺需要一場合作。”霍夫人拉著沈詩詩,低聲吩咐。
眾富豪看見如此局麵,心中也對沈詩詩的身份掂量了下,這可足以證明沈詩詩在霍夫人心中的地位。
沈詩詩點頭,“伯母放心,詩詩一定會盡全力拿下與謹爺的合作。”
“嗯。”霍夫人臉上全是對沈詩詩的疼愛。不愧是她親自挑選的媳婦,是一個可塑之才。
“我聽說還有一位沈小姐?怎麼今天沒沒有看見呢?”
聽見有人提到沈璃,霍夫人的臉就不覺黑了兩分。
還是沈詩詩斟酌了一下用詞,“姐姐性子執拗,不肯來,詩詩人微言輕,不敢勸說。”
“哼”霍夫人冷哼一聲,“我已經派人通知她了,她不想來也必須來!她若不來,今天晚上我要怎麼宣布你才是我內定的兒媳?”
“什麼?”沈詩詩眼裏全是欣喜,小聲問道:“伯母您的意思是…是要今晚就宣布我和言哥哥訂婚的事情嗎?”
“嗯。”霍夫人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沈璃既然敢把我們霍家當猴耍,我就會讓她付出代價。今晚一過,她以後還有臉出現在北城貴族圈麼?”
“謝謝伯母。”沈詩詩滿眼星星,咬著粉唇,一臉嬌羞。
“我聽說那位沈小姐當年從二中畢業後,就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國外頂尖大學,年僅二十就拿下了數學和物理雙博士學位,驚豔才絕,相貌可人。隻是不知道為何無故消失了六年?”有人疑惑道。
“是啊,當初她與霍少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竟然到了解除婚約的地步?”
“不會是......”有人看了一眼霍夫人,見霍夫人完全沒有打斷他們的意思後,說得更加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