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一看就是被慣大的,白星依眉梢一挑,她原先還想著隻不過是小孩起矛盾罷了,但是看著被打趴在地上的小孩。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肯定是受了不少傷。
已經算得上單方麵毆打,而且是圍毆,性質很嚴重。
“當然關我的事了,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不放開那個孩子的話,我就把拍到的東西給警察叔叔看。”
“我管不了你們,那警察叔叔能管嗎?”
聽著白星依說報警,這些小孩頓時就慌張了。
年紀不大,也知道鬧大的話,他們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為首的小孩一臉憤恨,對著躺在地上的少年撂下狠話,“你給我記著,這次就饒了你,再有下次,我們見到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少年倒在地上,安靜的像是睡著了。
等到他們走之後,白星依走到少年跟前,將他扶了起來,輕聲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需不需要我去送你去醫院?”
少年即使站起來,還是一言不發,聽見這話抬頭看了一眼她。
白星依才剛看清他的臉,少年突然推開她,朝著花園深處跑遠了。
“哎?”怎麼就跑了啊。
白星依悻悻收回手,不過見少年一副可以自動行走的樣子,她稍微放下心來。
看起來沒什麼事,估計有些怕生。
默默歎口氣,一看手機,時間已經挺晚了,不能在這裏繼續耽擱著,素材采集的差不多,再留下去沒什麼意義,便轉身回去。
宴會才開始沒多久,正事熱鬧的時候,主廳裏人很多,柳卿麗不知此時到哪裏去了。
白星依找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
想去找個侍應生問問,一位男士走到她麵前,吊梢眼上下打量過白星依,笑著道:“這位小姐長得好漂亮,不知您有約了嗎,沒有的話我請你喝杯酒吧。”
他說著端起了一杯酒,遞給白星依。
白星依討厭他的目光,不想接。再者,這宴會廳裏的酒都是周家買的,和這人有什麼關係,想借花獻佛好歹也要有點誠意吧。
“我不會喝酒,抱歉。”
白星依禮貌拒絕,男人似乎覺得她好欺負,哦了一聲。
“不會喝酒啊,沒關係。”男人舉杯一飲而盡,說出自己真實目的,“我請你吃頓飯,你把聯係方式給我,改天有空我再約你好吧?”
白星依聽笑了,心中有些無語。
都已經拒絕的這麼明顯了,這人這麼自信的嗎,還想約她?
白星依對這種人一貫不給好臉色,說了聲抱歉,“先生,我最近很忙,也沒有興趣和您一起吃飯。”
兩次出手都被拒絕,男人有些掛不住麵子,惱羞成怒罵道:
“裝什麼裝,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不就是想傍大款嗎,老子給你麵子你還不要,真貪啊!”
他嘴裏不斷吐出侮辱話語,說到興處,還想伸手摸白星依。
白星依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打下他的手,想說什麼,男人卻一點紳士風度沒有,抓起旁邊桌上放著的酒杯就要潑她。
“臭娘們,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打我,我讓你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你嗎?”
這句平淡的質問讓男人氣的跳腳,指著白星依破口大罵:“臭娘們還敢質疑我,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得罪我的後果!”
他邊叫囂邊上前,想對白星依動手動腳,完全沒注意到白星依此時沉默過了頭。
下一刻,男人被兩個從身後竄出來的保鏢鉗製住。
“誰?你們敢動我?!”
周斯走過來,先對白星依頷首示意,旋即看反應過來一臉驚恐的男人道:“我讓他們動的,先生,你有話要說嗎?”
他一身筆挺黑西裝,領口處別著一枚寶石胸針,嚴肅中帶著幾分儒雅。
看上起很好說話。
但男人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他後知後覺剛才那句“你嗎”並非是白星依反駁的。
這也意味著,他踢到鐵板了。
“人家姑娘不願意陪你喝酒,你就對人家動手動腳的,身為一個男人,氣量這麼小可不行啊。”
周斯語氣似是感歎,男人想求饒,保鏢把他按得更死。
“行了,把他趕出去吧。”周斯不想聽他狡辯,揮揮手,讓保鏢把人帶下去,自己則看向白星依,溫聲致歉。
“讓這麼美麗的小姐被這種社會敗類糾纏,是我工作的失誤。不知小姐可否給在下一個彌補的機會?”
周斯的做派和腔調像是上世紀英國的紳士,白星依看出來他是故意逗她開心,眉眼不禁彎彎。
“多謝周少爺。”
幸而周斯來的及時,要不然,她雖然能自己解決,也免不得被那人多惡心兩句。
白星依暗想,還是有錢有權好啊。
不會被人看不起,也有說拒絕後不被糾纏的權利。
周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目光不動神色觀察著白星依,暗想:這就是剛才被戰少霆盯了許久的人嗎?
長得確實漂亮。
聽說還是戰家的人,如果他能把她追到手......周斯看著白星依那一副特別客氣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小姐不用掛在心上。”
白星依搖搖頭,認真道:“如果周少爺沒有來的話,剛才那杯酒可能就潑到了我身上,我大概會很狼狽。”
沒有女孩子不愛美,更何況,還是在這樣一個爭奇鬥豔的場合,白星依不想丟臉,更不想成為他人眼中的笑料。
更不想,讓那人看見......
周斯瞥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眯了眯眼,旋即玩笑道:“小姐謬讚,就算我剛才不來,小姐不是也有辦法給那個男人一個教訓嗎?”
他指了指右手邊。
桌上不止一杯酒,這也意味著不止一個玻璃酒杯,白星依剛才是想破罐子破摔,拿酒杯砸人的。
白星依沒料到他竟然會這麼說,不禁失笑,“讓周少爺見笑了。”
雖然方法可行,能讓男人知難而退,但也有激怒對方的可能。
周斯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他又抬手指了指頭頂某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