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徘徊了許久,我才下定決心回家。
我對江玄瑾已經不抱有希望,但還是希望能有一個好聚好散的結局。
隻是等我站在樓下,抬頭看著二樓窗戶上擁吻的人影感到一陣陣窒息。
渾身都已經麻木,我都不知道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態有勇氣打開那扇門的。
二人正是情熱時,衣服和貼身衣服散落一地,在我出現的時候那個女孩尖叫一聲,羞赧地躲在了江玄瑾身下。
而江玄瑾隻是淡漠的瞥了我一身,然後拉過我們一起精挑細選的蠶絲被,將他們兩具赤裸相連的軀體包裹住。
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唐怡,滾出去。」
這般冷厲的聲音從前七年我從沒聽過,卻在今夜,聽了兩次。
江玄瑾已經徹底撕破臉皮,就連最後一點,浮於表麵的情分都不準備再維係。
握著門把手的手鬆了緊,緊了又鬆,來回反複不知道多少次,我才在江玄瑾厭惡的目光中轉身走入客廳。
屋內的羞恥景象像是下定決心刺激我一樣。
我蜷縮在沙發上,心痛得難以言說,隻能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背,逼著自己,不許哭,不許發出嗚咽聲,不許踐踏自己的自尊。
曾經那些美好一幕幕浮現在我眼前。
剛剛在一起時江玄瑾激動發紅的雙眼,畢業時我們住在一間小公寓裏,很擁擠,但江玄瑾會給我煮麵,然後看著我吃掉,一遍又一遍和我說,會讓我過上好日子,還有他無數次提起卻又開始厭惡的婚姻,這些畫麵在我眼前彙聚,頃刻間破碎,然後化成虛無。
客廳沒有開燈,但我的手背已經被自己咬腫了,我按了一次又一次,想將它重新按成沒被咬之前的樣子,可回不去了,和江玄瑾也一樣,再也回不去了。
屋內停歇了,可遲遲沒有人出來。
我的東西還在裏麵,我需要收拾出來帶走,可我剛走到門口,屋內又曖昧起來。
我的胃一遍遍往上翻湧。
真惡心。
江玄瑾,太惡心了。
我轉身跑到衛生間拿起掃把,舉著跑到臥室門口踹開門,看也不看的就往床上招呼。
江玄瑾正在興頭上,被打了個措不及防。
一時間躲閃不及被我打了好幾下。
「唐怡,你他媽是瘋了嗎?」
「別他媽打了!」
他抓住掃把,眸子裏滿是厭惡和被打斷的煩躁。
和他對視時,我的呼吸頓了一下,然後鬆開掃把,一個巴掌就招呼到了江玄瑾的臉上。
「瘋?江玄瑾你欺人太甚!」
「這棟房子,這裏的裝修,還有你和這個女人翻滾的床和被子,都是我唐怡的!」
「你幹惡心的事我不管,但你從我的房子裏滾出去!」
江玄瑾的頭還偏著,那個女人不顧裸露的身體,緊張地撲進江玄瑾懷裏,不斷地輕聲安撫。
他拉過被子將女人裹好,然後護在身後。
我就站在窗邊看著他的動作,眼眶一熱,
他是個挑不出錯誤的伴侶,曾經愛我的時候亦是如此小心嗬護,可現在,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麼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