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知道他白月光出獄那日,就執意去為她接風洗塵。
把她養在全市最好的地段,當成籠中金絲雀。
我寸寸退讓,對方步步緊逼。
直到我不再執念,不再癡戀,簽下離婚協議後遠走異國。
可我不懂的是,江城為什麼會追悔莫及呢?
1
女兒滿月酒那日,江城遲遲沒有出現。
等到秘書小丁按響門鈴。
“回來了?堵車了吧?”我打開家門,長舒一口氣,他總算還顧忌我一絲顏麵。
可我說完話,小丁卻是一副有口難堪的樣子,我頓覺一股涼氣從腳底倒拔而起。
“夫人,江總在陪重要的人,不方便過來,讓你們先開桌。”他眼神慌亂。
“可今天是他女兒的滿月酒。”我收起笑容。
“嗯,他說很忙,這種形式主義的事,隻是浪費他時間。”
“什麼意思,女兒是他親生的啊?丁秘書,我一早給你發了好幾條信息,你有沒有給他看啊......”
“夫人,你不是自己也有江總微信嗎?”小丁打斷了我。
我剛想再說些什麼,給自己掙回一點體麵,可在看見他那飄忽的眼神後,瞬間破防了。
他在那站立不安,衝我微微搖頭,悲憫加無奈。
我瞬間意識到什麼,差點站不穩。
抱住女兒,在她身上汲取一絲溫暖後。
用連自己都覺得卑微的聲音,顫抖問道:“他忙著陪林雪對嗎?”
“對不起。”
“江城親口告訴你,說是為了她不能回家嗎?”
“唉。”小丁已經不忍直視我,聲音低到不想讓我難堪,卻還是斷斷續續:“江總說,林小姐剛出獄不久,在裏麵受了挺大刺激,他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我跌坐在椅子上,苦澀道:“就是說今天他都不會回家主持女兒的滿月酒了?”
小丁見我非要糾結到底,索性閉口不言了。
轉身準備離去。
2
“太不要臉了,走,我們陪你去找這渣男算賬。”閨蜜蘇木不知何時來到門口,聽到我和小丁的對話氣到捂著胸口,咬牙切齒想為我討個公道。
“木木!”我立刻伸手擋在門前:“不可以。”
“宋月,那個賤女人都快登堂入室了,你在害怕什麼啊?”她喘著粗氣,氣憤道。
表弟也拍著桌子起身:“姐,伯伯去世之後,你不是沒人給你撐腰。姓江的特麼欺人太甚了,當我們宋家人都死絕了嗎?”
我實在無法麵對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質疑,幾乎是死撐著,才沒有崩潰:“弟,求你添亂了,先陪叔叔嬸嬸坐下好好吃飯。”
“江城他太忙了,這滿月宴,我來主持就好。”
轉身,我不停擦著不受控製而滑落的眼淚。
我又何嘗不知道,江城就是故意的,讓我在親朋好友麵前顏麵盡失。
他的目的無非是想逼我就範,逼我離婚。
可我不甘心啊!
這個曾經愛我寵我視我為至愛的男人,如今卻為了另一個女人,缺席了女兒的滿月宴。
更可悲的是,我明知道他變心了,卻無法做到放手!
我們相愛八年,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我看了一眼還在繈褓中的女兒,眼眶酸澀,忍不住哭出聲。
弟弟心疼看了我一眼,歎息一下,和弟妹安撫著一臉怒容的叔叔和嬸嬸一起離開。
到場的朋友,也都心疼搖了搖頭,無奈勸了幾句後,一個接著一個咬牙切齒地離去。
一場家宴,無疾而終。
那天,我孤零零地守著女兒,哭了個通宵。
“是宋月嗎?家裏怎麼就你一個人啊?”頭頂傳來的聲音,似地獄發出的回響。
我抬頭,用早已哭到紅腫不堪的眼睛看過去。
居然是林雪。
江城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三年牢獄之災,居然依舊遮不住她的氣度風華。
一身香奶奶的 RU白色高定禮服,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當初驚世絕豔的女子。
明眸皓齒,顧盼神飛。
一周前,她出獄了那刻,江城的整顆心就栓在了她的身上。
整個上海幾乎遍布了兩個人的身影。
閑言碎語也從那時起,如刀劍一樣向我席卷而來。
“一個人”這三個字,她刻意加重,撕下我那層自欺欺人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