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還想說些什麼,妄想能勾起江城的憐憫,可他早已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江城剛剛的那幾句,早已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分明是對著我的心口反複捅刀子。
我還在月子中啊,他怎麼舍得?
明明在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
看見江城的手機上,有人發來信息:“林雪快出獄了。”
那天,江城整個人都不對勁。
我強撐著孕肚,膽戰心驚地問過他,如果心裏還是割舍不下,那就不要這個孩子。
我們放過彼此,孩子是無辜的。
不是我要威脅他,是我真的害怕,懷孕期間的女人特別敏 感,又特別愛胡思亂想。
他卻一把將我抱住,讓我把心放在肚子裏,寬慰哄勸了好久。
在我破涕為笑後,刮著我鼻子怨我懷孕期間盡折騰人。
然後再三 保證,他此生絕不負我。
我怎麼可能想到,後來江城隻是去見了一麵林雪,就忽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徹頭徹尾背棄我。
我坐在家中,已經崩潰了。
不停地給他發信息,從一開始的質問,到最後的哀求。
一天,兩天,到了第三天,他不耐煩地拉黑了我。
不理不睬,直到剛剛他為了林雪,把我羞辱一頓。
逼著我接受他不愛我的現實。
我看著搖籃裏的女兒。
想著江城和我以前的點點滴滴。
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他是我的青春啊,是曾經把我嗬護備至的哥哥,也是把我當成隗寶的男人。
我不信。
江城,眼裏根本容不下別人。
明明別的男人多看我一眼,他就恨不得想上去把人家眼珠子挖出來。
那樣霸道,那樣愛吃醋的江城,不會忽然一夕之間就不愛我了。以致於我現在還覺得,這是一場夢,隻要我睡醒了,就一切變成最初狀態。
於是我大把大把吃安眠藥。
半夢半醒之間。
我又看到了那個曾經愛我如命的江城。
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江城是我爸爸的關門弟子,第一次見麵,他就住進我家。
初中,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理所當然地也把我當成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高中,老師同學都知道,我是音樂才子江城的心尖寵,無時不刻的保護著我。
曾經有校外的混混欺負我,一向文質彬彬地他居然不懼對方手裏的刀為我拚命。
到了大學。
他比我大兩歲,被特招進了最好的音樂學院。
可對我的關心,隻增不減。
我說食堂的飯不好吃,他立馬買各種零食大禮包寄給我。
我說冬天手冷,他連夜帶著暖寶寶和熱水袋出現在晚自修教室,就怕我感冒發燒。
我身上小毛小病很多,他特意在藥店買好各種藥貼好標簽放在醫藥箱裏,在視頻裏再三叮囑我什麼時候吃什麼。
我的室友都故意調侃,到底是你哥哥,還是你男朋友啊?
他下課,第一時間就會找我,因為這個,曾經被找他打球的兄弟說成是舔狗。
可他卻反駁,隻要我開心他做什麼都願意,
我有點不好意思,叫他不要這樣。
怪難為情的。
他一臉認真告訴我。說感情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麼平衡點,隻有甘之如飴,總有一個人要更主動一些做的更多一些。
舔就舔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屢勸不聽,反而連手機裏滿滿都是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