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虞宅靜悄悄的,門衛恭敬地打著招呼。
二叔一家都不在老宅。
晚餐時間,虞兮也隻等來了許久未見的顧斐。
“媽。”虞兮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
傭人拉開椅子,顧斐坐了下去。
“老先生說沒什麼胃口,今晚不來吃飯先休息了。”
顧斐點點頭,“廚房煲一份蓮子羹送過去。”
“好的,夫人”
虞兮看著自家媽媽坐下優雅地吃著飯,從始至終自個都被忽略了。
隻好默默坐下來。
晚餐雖然豐盛但是一點兒滋味都沒有。
虞兮突然有點兒想念那天晚上和何牧嶼吃的泡麵了。
隨著對麵瓷勺的碰撞聲,虞兮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畢竟是有點兒心虛的,最近的動靜實在是鬧的太大了。
顧斐吃飯的時候很優雅,真正的名門大小姐,從小就接受著最好的禮儀教育。
顧斐吃完之後抽了張紙巾,起身就要離開。
剛走了幾步回過頭去,今晚算是第一次正眼瞧著虞兮。
“吃好了就過來。”
虞兮抬起眼時,顧斐已經離開了客廳。
她就隻好放下筷子,起身跟著離開。
書房裏靜悄悄的。
顧斐坐在沙發上,手邊放著一遝照片,她正在細細地翻看。
虞兮默默站在一旁,隻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隨著一張張的照片扔在了茶幾上。
虞兮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或許是照片太多,顧斐已經沒了耐心再看下去。
“這些是什麼?”
虞兮鎮定開口,“是我和何牧嶼。”
“我問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他長得可以。”
顧斐冷笑一聲,“長得可以?虞兮你別忘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
“媽,我不會和陸遠洲結婚的,他一直和虞蔓蔓牽牽扯扯,我看著他我都覺得惡心。”
“你從前也說討厭何牧嶼。”
“他倆不一樣,我看不上陸遠洲,我也不會和算計我的人在一起。”
顧斐把手上的照片重重地拍在了茶幾上,發出了哐當的一聲。
“你還知道你被算計,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你一點兒記性都不長,酒店的監控要不是我給你處理了,你覺得你能撇的幹淨?要不是何牧嶼把虞蔓蔓打暈了,你覺得那天晚上被玷汙的是誰?”
虞兮垂下眼,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指尖用力,手心被掐出了一道道的小月牙。
“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是我大意了,我認栽。”
顧斐站起身,似乎是對虞兮的回應很不滿。
“戀綜的事又是你大意了?你和何牧嶼牽牽扯扯像什麼話,從前我讓你收斂一些你的小性子不要和何家對著幹,你不聽我的,如今他何家敗落了,你又上趕著去,虞兮你是認不清現實嗎?”
“他家裏怎麼樣和我沒關係,反正這人現在是我的。”虞兮下唇被咬的發白,依舊不鬆口。
“你的?你真以為你有幾個錢還能把何牧嶼捆在自個身邊一輩子,你不是他的對手。”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他家裏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想翻身沒那麼簡單,我就是能一輩子捆著他,讓他留在我身邊,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書房裏靜的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虞兮臉側向一邊,臉上的紅印逐漸顯露出來。
顧斐歎息了一聲,“虞兮你要認清現實,你之所以能把人留在身邊是因為你姓虞,沒了我沒了虞家你什麼都不是,何牧嶼天塌了他自己能抗下來,你不行,他能忍下羞辱能留在你身邊,你問問你自己,你能忍受嗎?”
虞兮捂著自己被打的臉,眼眶發著紅,倔強著不肯流下淚。
這是顧斐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火,也是第一次打她,“你要說什麼,你覺得我一無是處就是個無所事事的大小姐,我嬌生慣養我沒本事對嗎?我不會結婚的,何牧嶼也隻能留在我身邊。”
虞兮是第一次和顧斐爭吵得這麼凶。
她一直都是怕這個媽媽的,包括當年和陸遠洲的婚約,她也是順從的。
可如今她不想乖乖聽話了,她不想按照別人預定好的軌跡去進行她自己的人生。
“我不希望我們每次見麵你都在教育我,如果是這樣我下次不會再回來了,何牧嶼......你不準動他。”
虞兮說完這句就匆匆離開了。
人人都羨慕她的生活,羨慕她的家世,可隻有虞兮知道,從小到大她都活在這種窒息之下。
......
“開門呀......”
“怎麼打不開......”
“唔,這門是壞了嗎?怎麼打不開......”
虞兮靠在門邊,用腳使勁的踹了幾下。
她暈暈乎乎的,想不明白這門怎麼打不開。
就在她準備撞門的時候,門從裏麵被打開了,虞兮直接撲到了裏麵那人的懷裏。
“咦,門被我給嚇開辣......”
何牧嶼扶著身前的人,眉心微皺,“你喝酒了?怎麼喝這麼多。”
虞兮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麵前的人,隨後伸手比劃著,“就喝了一點點,一點點呀。”
“出去發什麼瘋了?喝這麼多。”
何牧嶼一邊抱起人一邊用腳把門給踢上。
等抱著人坐在沙發上,何牧嶼看到了她臉上的異樣。
一邊的巴掌印有些明顯,臉上還貼著散亂的發絲。
“誰打你了。”
虞兮拍開了他想要觸碰自己臉的手。
“誰敢打我啊,我可是虞兮!”
何牧嶼給她捋好臉上的碎發,此時臉上的紅印清晰可見,應該是過了一段時間,臉頰還微微有些發腫。
何牧嶼去冰箱裏拿了幾塊冰用毛巾包好過來給她敷臉。
虞兮還在傻笑,“何牧嶼,你還挺賢惠的。”
“喝醉了話還這麼多,安分一點。”
虞兮搖著頭,“你嫁給我唄。”
何牧嶼捏著毛巾的手緊了緊,眼底是一晃而過的欣喜,隨後笑著道,“那也應該是你嫁給我。”
虞兮一開口有些大舌頭,“不要不要,你沒錢,我有錢,我娶你,這樣你就是我的了,是我的!”
“我是自己的,喝多了還想占我便宜,不厚道了啊。”何牧嶼發現她是真的喝多了,但凡有點理智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虞兮是真的生氣了,為什麼這人不能順從自己呢。
直接拍開何牧嶼的手,推開他地跌跌撞撞的起了身。
“虞兮,你做什麼?”
“要捆起來,捆在自己的身邊呀......”
虞兮在抽屜翻找著,最後在玄關的抽屜裏找了兩根鞋帶。
“我抱你上去睡覺,你喝多了。”
“噓!我沒喝多,你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