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膳食還未用，陸南襄就被賀連台抱回了房間，他的步伐匆匆，她本能的抱著的脖子，距離那麼近，她嗅到他身上的氣息，那是三年中記憶都不曾丟失的氣息，她眼眶有些澀，鼻腔有些酸，她想：他沒有去娶她，這算不算她自己找來了？

賀連台垂眸，兩人對視，近在咫尺，這次陸南襄沒有躲，她想這是真的，哪怕他不愛她，從來沒有愛過，哪怕他欺騙了她，從來都是，可如今，他真實的抱著她了，就像三年前一樣。

哄鬼也罷，哄自己也罷，她覺得自己的夢算是圓了。

“這樣看我？”

他說了四個字，她有些沒懂，這不是一句完整話，卻帶著許些情調，暖的情調，她依舊沒躲，像三年前那般沒羞沒氣，“你的眼睛真黑。”

他微微扯了嘴角，那麼不易顯，可她看清楚了。

他抱她進屋，不是她的那間上好的廂房，而是賀連台的房間，肅靜雅淡的布置，多的是清淨，卻又有幾分安寧。

但陸南襄躺在賀連台的臥榻上，卻不能安寧。

太醫來瞧了，胳膊斷了已經接好，隻是未曾重視，沒有保養好。

賀連台一直麵色沉著，陸南襄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她的傷，她多不想給他填麻煩，哪怕是一點點。剛才他在膳房給她的所有尊嚴，他牽她的手，他抱她回他的房間，每一個都勾起陸南襄內心的那片柔軟，盡管她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再繼續做夢了。

可這夢卻是真實的！

......

太醫剛走，賀連台就命人將膳食端進了房間裏，這是多大的榮寵，陸南襄要起身，賀連台扶著她一起，兩人坐在那張上等檀木桌前開始用餐。

這種感覺，無以言表，還是三年前那樣，隻是，那個時候是她做的清茶淡飯給他，如今滿桌的山珍海味卻是伴著心有餘悸。

門口有人突然開口叫了一聲：“王爺。”

“進來。”賀連台並沒有停下筷子。

一位穿著深色長袍，腰間掛著一把寶劍的男子腳下生風進來，見陸南襄坐在賀連台的身邊用膳，不由得怔了一下，賀連台麵露不悅，“錦羽，這便是長贏公主。”

齊錦羽連忙拱手作揖，恭敬道：“錦羽見過王妃。”

依照這位威風凜凜的錦羽的裝扮，陸南襄猜測他是賀連台的衛士。在這府邸裏，任何一個她都不敢看輕，需加倍小心謹慎，她趕緊起身淺淺的還了禮。

賀連台並未理會她，而是看著齊錦羽，齊錦羽似乎顧及什麼，陸南襄連忙起身，“王爺有要事，長贏先退下了。”

剛起身還未抬步，賀連台聲線略顯不耐，“你吃你的！”

他的話充滿不悅，她不敢動，乖乖坐下來，錦羽靠近一步賀連台附身在賀連台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賀連台抬起了發亮的眼眸。

陸南襄垂著眼眸不敢看賀連台用右手拿著勺子在吃飯，她從餘光裏觀察賀連台，聽見賀連台緩慢的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齊錦羽給賀連台作揖，又給陸南襄作揖然後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