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妹妹都是顧家女,總不能隨便便宜了人,姨娘你說是不是呢?”
顧九煙眉眼一閃,嘴角勾起壞笑。
那些官員回過神來,顧蓮眉不管庶出嫡出,顧家那豐實的家底自家兒子都能分到一杯羹,這買賣也劃算。
顧九煙看準時機,將鄭姨娘擠到了那群官員中,趁機全身而退,讓她被包圍在內。
鄭姨娘是娼妓出身,不過憑著甜言蜜語跟幾分姿色爬上了爹的床,今日到了國公府,劣性畢露無遺,居然在大庭廣眾談論起女子的婚假,簡直跟鄉野村婦無異。
一生重新走過,她才發覺一切人性都是這麼可笑。
顧九煙離開那喧鬧,坐於末席。
這裏是最卑微的官吏女兒們所處的席位,官吏用她們去巴結達官貴族,被拒之後就讓女兒們回府,這席間已沒幾個人了。
遠處,她見楚禎也回到了席,心中奇怪,方才那護衛來傳話,他神色匆匆,應是有什麼急事,怎麼又回到這來了?
隻見楚禎肩上竄出個白絨絨的東西,身長一尺,通體雪白,嘴尖如喙,尾巴拖在他的肩背上,四隻短短的腳立在肩頭,小巧的嘴向前探著似在求食。
楚禎輕笑,將一杯酒湊到它的嘴邊,那小東西雙腳攀附,居然真將尖嘴湊過去,粉色舌尖迅速的點了十來下。
“那就是寧王身邊的雪貂吧,據說它那舌頭能辯百毒,三殿下到哪都帶著它。”
席間一個女子,雙手托著下巴,眼裏滿是愛慕,嘴角憨笑。
“不僅如此,聽說那貂不僅舌頭厲害,鼻子也厲害。是怪味都能聞出來,前年三殿下剿滅的村匪,便是那貂嗅到了那村匪身上的血氣味,三殿下才知道了他們的藏身處,將他們一網打盡。”
顧九煙見那貂不是俗物,卻不想竟有這等靈性。
酒過三巡,眾多賓客已是不勝酒力,紛紛都上前告醉而歸。這裏是國公府,他們也害怕自己喝多了失態,惹了麻煩。
顧北堂在席間應酬著也是漸漸臉紅,他兩個女兒的鳳披都受了青睞,他想不醉不歸,奈何這份高興也隻能留回顧府了。
鄭姨娘一臉黑青,怕是被那群官員給羞辱了,這也難怪,顧蓮眉在顧府不是名正言順的嫡女,官員們都將自家兒子看做人中之龍,又怎會真看得上顧蓮眉。
“顧員外。”
顧府門前,一個身著青衣的小廝,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不卑不亢:“這是夫人命小的轉交,還望員外收下。”
顧北堂心中一喜,見那托盤就忍不住笑,紅布蓋著雖不知什麼東西,但能得到國公夫人的賞賜,對於他這布衣出身的平民已是莫大的恩賜。
顧九煙見那托盤,眼底略過涼薄,瞥向鄭姨娘母女,淡然轉身離去。
“賤人,得了國公夫人的賞,鼻子就飛到天上去了。”鄭姨娘在後啐了一口,一張鐵青的臉變得更加難看。
然而,她身前的顧北堂,臉色已是陰沉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