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將秦玉姝帶了過來。
楚觀南心懷鬼胎,不經意和秦玉姝對視一眼,被她那雙微微上揚的美眸勾了魂。
路過時,秦玉姝不經意用手被掃過楚觀南的手。
眾目睽睽之下的刺激,更撩撥他的心弦。
楚觀南喉嚨滾動,故作淡定的站在一邊。
“雲霜,這位是我族中兄長的女兒,觀南的堂妹,秦玉姝。”
“前些日子在老家剛剛誕下孩子,今日來京中探望我,正好她的孩兒與女孩子同歲,我便帶著她一同前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老夫人說的和藹又溫婉,拉著沈雲霜的手,裝模作樣。
當著眾位賓客的麵。
秦玉姝走到沈雲霜跟前,柔弱無辜的說:“玉姝見過姐姐。”
表麵柔弱,眼中湧出嫉妒。
沈雲霜瞧見了她的眼神,暗中陰冷勾唇。
她轉頭看向管家:“吉時快到了,先招待大家去前廳入座吧。”
管家恭敬點頭:“是。”
諸位賓客們陸陸續續朝前走去。
內室裏隻剩沈雲霜和楚觀南幾人。
桃枝將璟哥兒抱在了懷裏。
沈雲霜抬眸:“婆母,夫君,咱們也過去吧。”
老夫人一皺眉:“不急,還是先歇歇,玉姝遠道而來,你著什麼急?”
楚觀南走上前,伸手想將璟哥兒抱過來,裝作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
桃枝卻說:“姑爺,方才小公子玩了這麼久,也累了,小公子還得歇歇。”
楚觀南臉色一僵。
老夫人眼中閃過暗芒,笑著說:“觀南,你瞧瞧,玉姝的孩子多稀罕人。”
“南哥。”秦玉姝嬌滴滴喊了一聲,將自己兒子抱到了楚觀南跟前。
楚觀南一看到楚知越,心都軟了,可礙於沈雲霜還在,楚觀南隻能笑著逗了下他。
沈雲霜心中泛酸,極其諷刺。
前世,這一家子在她麵前裝的有模有樣,卻將她蒙在鼓裏,害了一生!
沈雲霜閉眼,將心頭情緒壓了下去。
“玉姝妹妹嫁給誰了?這麼近的關係,我也沒聽婆母和夫君提過。”
沈雲霜讓桃枝先將璟哥兒抱下去歇息,這才轉頭直視這三人。
老太太心虛說:“她早年嫁人,如今出了變故,不提也罷。”
沈雲霜輕飄飄問:“是夫君死了嗎?”
秦玉姝眼眶緊鎖。
楚觀南更是猶如當頭一棒,被人砸的臉色鐵青!
“當然不是。”
沈雲霜挑眉:“那便是夫君不是人,是個畜牲,拋棄了玉姝妹妹?那還不如讓玉姝妹妹的夫君死了呢。”
“沈雲霜!”楚觀南忍無可忍。
沈雲霜詫異看著他:“夫君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動了這麼大氣?我是說玉姝妹妹的夫君,也不是在說你呀。”
楚觀南所有的話,一下遏製在了喉嚨裏。
他急忙轉變態度:“雲娘,你誤會我了,這是玉姝經曆的,是她的傷心事,咱們就別再揭她傷疤了。”
沈雲霜溫笑,笑不及眼底。
楚觀南握著沈雲霜的手,替她撫了下頭發,格外溫情。
秦玉姝垂下眸子,明明夫君近在眼前,她卻不能承認。
她恨啊!
“雲霜。”
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你也不太了解玉姝,她身世清苦,孩子也沒辦滿月宴。不像璟哥兒,收了那麼多東西。”
老夫人咳嗽一聲:“她帶著孩子一個人在外,我也實在不放心,既然過來投奔我了,希望你這個做嫂子的能夠給個表示。”
沈雲霜疑惑的問:“婆母的意思是,想讓我給玉姝妹妹點錢?”
老夫人皺眉:“不是。”
沈雲霜裝糊塗:“那是,讓我宴席結束後,安排馬車送她回老家?”
“你。”老夫人咬牙切齒,無奈下,才道:“你安排一下,讓玉姝住下來。”
秦玉姝心中激動。
方才見到沈聞璟那個小雜種的滿月宴辦的如此奢侈,想必平時生活更好。
若她兒子能住在這,就太好了!
沈雲霜笑了下:“難道是玉姝妹妹家破人亡了?”
“你!”秦玉姝氣得眼眶通紅。
“你胡說八道什麼!滿口詛咒,像什麼樣子。”老夫人拍桌怒斥。
“若非不是家破人亡,怎會流落到來投靠老夫人?她沒有家人嗎?”
楚觀南沉了口氣:“她家中條件不好,留在這裏才不至於受苦。”
沈雲霜笑著說:“看夫君如此心疼她,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夫君養的外室呢。”
“......”
堂內,詭異般的靜止。
楚觀南心頭猛然一跳:“怎麼可能!你,你都在想些什麼?”
秦玉姝緊緊抱著懷裏的孩子,暗中咬牙。
老夫人沉聲說:“行了,別說那麼多了,今日我做主,把旁邊的披雪閣空著,和我挨的也近,就把這個院子收拾出來,正好也給玉姝住了。”
楚觀南坐在太師椅上,轉頭就吩咐下人。
“就按母親的意思去辦,滿月宴結束,就把院子收拾出來。”
秦玉姝心頭雀躍:“多謝老夫人,多謝南哥。”
秦玉姝抱著懷裏的越哥兒,笑盈盈的說。
“越哥兒,你看老夫人對你多好,你以後長大了,可要好好的孝敬老夫人,知道嗎。”
老夫人和楚觀南皆是笑眯眯的看著秦玉姝和越哥兒。
下人們就要往外走。
老夫人側眼打量沈雲霜,心中冷笑得意。
還沒得意夠,沈雲霜便冷冷的說:“誰若踏出這個門,明日便直接找個人牙子過來,發賣出去。”
下人們瞬間止住腳步。
楚觀南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打我的臉嗎!”
老夫人不悅,對著下人嗬斥。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吩咐嗎?趕緊去把院子收拾出來,若是耽誤了事,仔細著你們的皮子。”
下人為難的看著沈雲霜:“夫人,要去收拾嗎?”
府內人都知道,自己的賣身契在沈雲霜手中。
他們是聽從楚觀南的話沒錯,可前提是,沈雲霜不為難,不發難。
隻要沈雲霜開了口,他們自然得以沈雲霜為先。
楚觀南和老夫人臉色難堪!
秦玉姝詫異抬頭。
南哥不是說,這侯府裏裏外外都是他做主了嗎?怎麼這些下人還如此忌憚一個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