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蕭就這樣走了，留下一地的碎玻璃渣，看著那個空空的窗戶，感受著窗外吹來漸漸帶著暑氣的風，易離淩亂了，這特麼是什麼？什麼有人回來修理的？

“老師。”易離在辦公室門外有氣無力的叫道。

“進來吧！”陳老師說道，陳老師本名陳雅琳，剛從師大畢業，就接手了一個班級，而且是以班主任的身份出現，不得不說還是有一些隱情的。

“易離，學校要你在畢業後做一次演講，主題是如何練好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陳老師說道，看著班級的成績表。

易離瞟了一眼那張成績表，不知道如何是好，說道：“老師，你看我的名字排在班級最後誒！”

“我知道！”陳老師說道。

“學校不知道？”易離問道，似乎不是很想上去進行所謂的演講。

“但是學校知道你是最近一個憑借雅思的成績考到國外去的。”陳老師仰起頭看著易離，二十五歲的臉龐上沒有看出對易離的好感。

易離尷尬了，似乎自己沒得選擇。

“還有，這裏是年級上麵的英語老師一起給你寫的稿子，你照著念就好了，也不是很費事，這幾天上課你就給好好背背，以免上台之後忘詞。”陳老師說完就用借口讓易離出去了，借口是叫張妍來見她。

易離叫了一聲張妍，張妍揚起腦袋看著他，易離突然意識到自己頭發很亂，好像沒有梳頭。

“老師叫我？”張妍不急易離張口就問道，而且問出了實質。

易離點頭，然後手裏攥著那張稿紙去自己角落裏麵的座位去，這個座位很好，可以看見窗外的上，有油菜花，幾塊地是種的豆角，還有一些雜樹，以及不是放學回來背著和身體不成比例的小學生，手裏麵拿著零食，一路歡笑的走著石板路上，因為白鹿洞中學後麵是一片丘陵，城市建設到這裏之後就選擇了放棄，所以還保留著一些原來的樣子。

“易離，又發呆啊？”是易離的同桌，沒事就叫易離打遊戲的小子，但是二人玩兒的遊戲卻是不一樣的，在一起玩隻是圖個有伴罷了。

“怎麼？哪兒打折？”易離問道，一頭亂發之下的眼睛卻是放出了炙熱的光芒。

“靠！別嚇我，你的眼神好人的！”小胖子說道，“還記得街邊的那個網吧不？”

“你是說A區那個？”易離說道，“好遠的！”

“不是，是C3，最近會員打折，充多少送多少。”

“放學？”

“那麼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小胖子名為孔龐，其實易離更樂意叫他孔胖。最近去網吧的次數增加，小胖子美其名曰，要高考了，得適當放鬆一下。

其實班上很多都是怪物，比如徐海，比如孔龐，這些都是可以在愉悅的生活中還能有好成績的怪物，這讓易離很悲傷。

高三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感覺還有很多天似的，其實很快就沒有了，易離也是抱著不浪費一分錢的想法走進了高考的考場，因為他交了錢的，死扣也是病啊。

易離在考完理綜之後發現自己錯了，這特麼太困難了，還是在家裏待著好些，但是既然來了，就得熬下去，其實易離在簡直不會做之後就看是亂想，教室上空縈繞的全是易離各種脫線的思緒，不知不覺嘴角也是揚起了一絲微笑。

監控室

“那個考生在幹什麼？”一個視頻監考問道。

“不知道誒，這種考生多了去了。這不怪我。”一個人回到，無趣的看著眼前的屏幕，“高考監考最煩了，不能看雜誌，你我還好，視頻監考還可以聊聊天，你看考室裏麵的老師一直不能說話，那樣更煩。”

易離不知道，他犯二的笑容已經在視頻監考那裏火了，兩個老師在瞎聊的時候恰巧市教育局領導下來檢查，問有什麼情況沒有，兩個老師沒辦法，隻能說這個考生在傻笑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慢慢的，易離的信息就傳了過來。

“就是那個被貴族學院錄取的考生？”

“不知道是不是貴族，那學院規模倒是不大，在中國的招生沒有幾個，這是三年來的第二個，在我國近十年也是隻招收過兩名學生。”一個女的介紹到。

“你是？”領導問道。

“他班主任，陳雅琳。”

“哦。”領導想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那麼上一次那個考生成績怎麼樣？”

“市第一，鋼琴十級。”陳雅琳說道。

“那你這學生呢？”

“除了雅思考得還行以外，其他都沒什麼好的，還有就是遊戲打得還行。”

“貴族學院也會走眼麼？”市領導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就帶著一群校領導走出了視頻監控室。

“是今天晚上吃飯麼？”易離問道對麵的張妍，他們的考室是正對著的。

“是的，考完沒事的話可以幫我搬東西麼？然後一起去吃飯的地方。”張妍問道，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一絲求人幫助的樣子，似乎知道這個頭發沒有理順的少年會幫她的。

“好啊，我的東西已經回去，幫你搬也無妨。”易離說道。

張妍笑了一下：“就你還無妨，學文人啊？”

“跟你學的好吧。”易離說道。

“初中你也不是很差勁啊，高中我以為你要毀了，沒想到會有後路啊。”張妍說道，很輕快的走在前麵。

易離傻傻的跟著，似乎不知道怎麼搭話，想了一會木木然的說道：“考完了很輕鬆麼？考得感覺很好？”

“我有自信。”

“打算去哪裏的學校？”

“巴蜀之地！”張妍說道，哈哈笑著走在前麵去了。

易離其實知道這小姑娘很多事情的，其實自己高中這幾年似乎就是給張妍跑腿的，但是還是有福利的，就是張妍沒事會在老師麵前說說易離的好話，張妍其實也不是討厭易離，沒有因為這個挫小孩墮落了就不在練習，其實還經常和易離聊天，想將這個小孩帶回正途，有一次還去網吧找他，這讓小胖子和徐海唏噓了好久。

高中幾年，不管成績好還是成績差，都在考完之後聚在一起，吃著火鍋。其實易離是拒絕吃火鍋的，大夏天的很容易上火的。

張妍坐在易離的旁邊，還有小胖子，徐海一桌，幾個老師在另外一桌坐著，不斷有同學端著酒水上去，似乎想將這幾個老師喝到位。

“誒！你們兩個到底幾個意思？”徐海趁著酒勁問道，因為平時是不敢和張妍這個漂亮著而且嚴肅著的小姑娘這樣說話的。

“我是他初中同學，高中也是同學，坐在一起不應該麼？”張妍將一塊牛肉撈出來，放在辣椒碟裏麵。臉上也是浮現了一絲的笑容。

“誒！笑了，笑了！”小胖子說道，嘴裏嚼著什麼，好像很燙的樣子，說話不是很清楚。

“沒有的事，就是關係比較好罷了，畢竟一個初中升上來的，好歹我也給他講過英語的！”易離說道，喝了一口果汁。

易離這一桌很有特點，就是全是學霸，易離一個學渣坐在裏麵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隻能一口果汁一口啤酒的掩飾著尷尬，時不時替一桌學霸將吃的放到熱氣騰騰的鍋裏麵。其實細心看的話，這些都是張妍喜歡吃的，在場的學習好，心眼細，誰看不出來啊，但是在上學的時候還真沒看出來過。

“準備哪天走？”徐海問道。

“說這個幹啥？好好的。”張妍說道，又從鍋裏打撈一塊牛肉起來。

“就在最近吧，總不能讓飛機一直耽擱著。”

“不是每天都有航班麼？”小胖子問道，這次說話是說清楚的。

“有飛機等我，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學生。”

“專機啊？”徐海說道，“上次我老爹說在機場看見一架龐巴迪環球7000在準備降落，不會是接你的吧。”

“應該是先送我那個學長過來的，然後等著我。”易離說道，“叔叔還是在飛國內航線麼？”

“沒有，國際航線，歐洲方向。”

“那樣挺好啊。”易離說道。

“不錯嘛，還有專機接送。”一個學霸說道，一個準重點大學的學霸。

那天晚上幾個老師是喝到位了的，就是陳老師在將醉未醉之時還詢問了易離演講的準備情況。

“打算給我點什麼？”張妍問道，路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了，其餘的同學有的回家，住校的同學一起回宿舍了，張妍和易離順路，張妍在易離旁邊的小區，到易離那裏也不是很遠。

“是我要出國好吧，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什麼？”易離說道，笑得很是無奈。

“我們六年同學誒！”張妍說道，看著路邊的燒烤攤。

“怎麼？還想吃？”

“你吃飽了的？”張妍反問道。

“我可是一直在往鍋裏麵扔你喜歡吃的誒！”易離說道，卻是走向路邊的燒烤攤。張妍軟軟的在後麵跟著。

“飲料太多，還有啤酒，不一會就餓了，還不如燒烤來得實在。”張妍說道，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了，“老板，烤五個雞翅，兩串腰子，還有六個豆腐，羊肉也來二十串。”

“好勒！”老板扭頭看了一眼這兩人，走向食材聚集的地方，將張妍點的東西拿了出來，“易離要加辣麼？”

“要，飲料老規矩。”易離笑著說道，“你喝什麼？”

“橙汁好了，啤酒沒意思！”張妍說道，拿出兜裏麵的手機來。

“和這裏很熟嘛！”張妍說道，“聽說你換手機了？”

“經常在這裏吃宵夜，還行，老劉挺好的。”易離說道，也是摸出手機來，黑莓的手機在夜裏就像融入了夜色一樣。

“很高級嘛！”張妍笑著從易離手裏接過手機，摸索著給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學院送過來的。號碼我也不知是多少。”易離說道。

“喏！”張妍將自己手機遞過來，屏幕上顯示著一串數字，“看樣子是國際區號誒！國內不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哦。”易離說道，拿起老劉先拿過來的飲料喝了一口，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

“要走了，不打算說什麼麼？”張妍問道，仰頭喝了一口橙汁，“老板，還要一瓶橙汁，一個不夠！”

“說什麼？”易離問道，“難道說喜歡你？”易離其實是喜歡張妍的，但是自己和這姑娘接觸也是在初中的時候，高中就是在給張妍補習英語的時候有近距離的交流罷了。

“可以啊。”張妍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易離的手機，“要是出國心裏有個牽掛不好吧。”

“我都沒有擔心，你怕什麼？”易離說道，其實自己就是想說說白爛話，沒想到張妍這麼配合。

“那好啊，我做你”張妍說道，卻是說了一半不說了，易離心裏咯噔一下，想到，你倒是說下去啊！

“什麼？女朋友麼？”易離見張妍並沒有立馬說下去，自己問了出來，自己也不會不好意思。

張妍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或許是還有些酒意吧，但是沒有說話。

然後就是一直的沉默，直到烤串上來。其實烤串上來之後二人也是討論著一些完全沒有營養的話題，東扯西扯的，並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到易離想要的結果上來，然後就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