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在啊。”

“什麼？”易離突然抬起頭，卻是沒看見任何人。

“什麼鬼？幻聽？”易離想到，站起來拿起特裏留下的飲料，喝了一口，感受到了腥味在口中蔓延。

易離一嘴吐了出來，看著那豔麗的紅色，然後開始嘔吐。

“還沒有到那一步嘛！”校長在辦公室裏麵看著實況轉播，準確說是三維立體的實況轉播，古老的桌子四周還有幾個投影儀，還有幾個和校長類似的老人坐在投影之下，都是Evo運用立體投影出來的效果，但是一群老古董本應該在公園裏麵下著棋的，突然出現在這現代的技術下麵有些不適應啊。

“你看好就是了，這步棋很重要的，好的話會打亂這幾百年的格局。”一個老人蠕動著嘴唇說道，一口最為正宗的英國英語。

“你們貴族就這麼想贏得這場戰爭麼？”

“你不是嗎？克裏斯托弗先生。不要忘了那事。”

老校長的眼睛眯了起來，眼裏麵精光閃爍，似乎在仇視什麼，但是一下又收了回去，說道：“我是不會忘記的，當年那些東西毀了一切，你們也有參與吧。”

“我們是沒有料到事情向那邊發展。”另一個老人說道。

“納粹是你們當時搞起來的吧？”校長問道，坐在椅子裏麵，“我尊敬的威廉四世，要不是你帶著容克貴族們在歐洲大陸上麵”

“夠了！”另一個老人說道，“克裏斯托弗，都這麼老的人了，你還是沒有變啊。”

“為什麼要變？”校長說道，“那件事情的元凶不死，我會就這麼蟄伏下去，要麼他死，要麼我死。”

一個老人說這話，看著就像血氣方剛的少年似的，有點中二。

“臥槽？這學校到底是什麼地方？難不成我也要喝血？”易離在地上跪著，看著自己吐出來的血液，還有飲料瓶子倒在一邊，裏麵也是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校長，我需要回去麼？”黑暗之中突然走出一個人，是特裏。

“你回去吧，給那孩子解釋一下，格林特家的人沒有把事情搞好。”校長對著特裏搖手，對麵的老人們也是沉默著。

“那麼，各位元老，我走了。”特裏對著一群虛幻的老人鞠躬，手放在胸口，就像告別父王的王子。

“老東西還是有爭執。”特裏出來就看見了站在拐角的蕭。

“你還是那麼看得下去。”

“校長知道你的工作做得不好。”

“我知道，車站校長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本來就不適合做那樣的任務。”

“你認為在那件事的影響消失之前你能接著去接那樣的任務。”

“我倒是想接來著。”蕭手放在兜裏慢慢走遠了，特裏看著那家夥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好，或許那家夥應該穿牛仔一點，穿著西服卻是像一個街頭的青年，四處尋找漂亮的女孩準備下手。

“你怎麼了？”特裏一進屋就體現了他搞情報的天賦，易離還在地上跪著，看著地上的血液發呆。

“我們是要喝血麼？”易離的聲音有點小。

“你說什麼？”特裏沒有聽清。

“Blood？Weneedblood？”易離再次問道。

“No，wedon’tneedit.”

“Why？”易離指著地上的飲料瓶子說道。

在易離指著瓶子的時候，終於抬頭了，特裏在進屋之後第一次看見他的臉，很蒼白，可想他心裏的鬥爭有多大。

“你喝了？”特裏問道。

“喝了。”易離說道，又看著地上的一片鮮紅，“要是以後要靠著這東西存活的話，我拒絕。”易離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得清楚語氣裏麵的堅定。

“為什麼接受不了。”

“我是好人啊！我是好人啊！”易離說一句，腰就低一點，似乎在特裏的話語裏麵得到了以後需要靠血液存活的消息。

“就因為這個原因？”

“我不想變成怪物。”易離說道，“如果我失敗了就會變成火車上麵那些東西吧？”

“火車上有什麼？”特裏問道，“我不知道你在火車上麵看見了什麼。”

“血！一池子血。還有幾個籠子，那裏麵不會是和我一樣的人吧。”易離說道，還是伏在地上，有一些晶瑩的東西掉在了血液裏麵去了，易離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A級就這樣麼？易離想到，我是A級，這個等級到底拿來幹嘛的？難道我是吸血鬼裏麵的貴族麼？就這樣麼？以前的所有都沒有了麼？

“怎麼會這樣？”易離喃喃道，“我明明是人類來著，每天吃著大米飯，有肉就是好的，為什麼有血？為什麼？”

“你慌了。”特裏說道。

“慌個屁！我沒慌，我隻是不明白。”

“我有說我們要喝那東西麼？”特裏說道，將倒在地上的瓶子拿了起來。

“那不是你喝的麼？”易離抬頭看著特裏，“難道我是你的血包？”

“你是MADMAX看多了吧，麥克斯是血包你也是血包啊？我看就是草包！”特裏說道，“對了，草包什麼意思？我見著你們那邊用這個罵人的。”

易離沒有答話，因為這起伏太大了，剛才你不是才喝完這東西出去麼？現在又說不用喝這東西，等等，草包？臥槽？還會用如此古老的罵人名詞。

“喂！”特裏推了推易離，“你沒事吧？”

“好像沒事。”易離起身拍了拍灰塵，但是身上的血跡卻是拍不了，似乎要洗洗，“有水麼？我想喝水。”

“喏！”特裏隨手遞了一瓶飲料過去。

“那個，我說，這個我不喝，不是不用喝麼？”易離說道。

“你看清楚，這是可口可樂。不是血！還有，那血是我去那麼凶險的地方收集來的，你就這麼給我浪費了？”

“那是什麼血？”

“那是鬼的血！”特裏說道，“小子，你是有多麼的喜歡亂想啊，一點很正常的東西搞得我以為你不正常！”

“我看你才不正常好吧。”易離嘀咕道，“那麼重要的東西，不知道用專業一點的東西收集麼？偏用飲料瓶收集。”

“能把這些血液收集到就不錯了，難道我還要用試管將這些東西給帶出來？”

“我喝了這些血液不會也變成怪物吧？”易離問道。

“我說你小子的腦洞也是大啊。”特裏說道，“還有，明天校長會給你做心理輔導，到時你就會具體接觸這些事情了。”

“哦！”易離低著頭看著地板上的一片豔麗灼眼的紅色，也不知道當時來到這所學校是否正確。

“等會會有機器進來收拾的，這個你到不用擔心。”特裏看著易離看著地板，以為易離在思考清潔問題。

易離搖搖頭，自己找了一根板凳，軟綿綿的坐了上去，沒想到自己一天之內經曆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坐了一會也沒有說話，然後自顧自的上床睡覺去了。

特裏看著易離上床之後，然後開門然一台自動清潔機進來，自己出門去了。

“你怎麼看？”

“我又不是元芳！”

“我說，你去一個月不見脾氣見長啊？”特裏看著麵前的金發男子說道。

蕭看著露台下麵的望不盡的森林說道：“這邊的綠化很好啊。”

“什麼意思？”

“易離家那邊我沒見過，我知道他會留下來。”

“留下來幹什麼？我也知道他會留下來。”

“留下來就能成為我的助手。”

“你的助手不是波旁王朝的那個很小的姑娘麼？”特裏看著眼前的山地，摸出一支煙點上。

“還是這麼可憐的香煙，你不會抽雪茄嗎？”蕭看著特裏說道。

“我又不是金剛狼。不抽劣質雪茄。”

“為什麼是劣質呢？”特裏不解的問道，山風吹著特裏的頭發輕輕飄動著，這畫麵似乎不該出現在一個男子的身上。

“古巴雪茄我買不起！”特裏也沒有隱瞞，深吸一口，煙草化為尼古丁彌漫在特裏的肺部，然後化為煙霧慢慢的肆虐在特裏眼前的上空之中，但是不一會就被風吹散了。

“你想將易離拉到你的戰車之上，跟著你衝鋒陷陣。”特裏說道。

“對啊，不愧是搞情報工作的，我就這麼告訴你了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吧。”蕭轉身靠著欄杆上麵，一臉玩味的看著特裏。

“這倒不會，我會看著那小子。”

“跟著你？”

“我在他身上看不出搞情報的潛質。”特裏說道，深吸一口之後看著火星燃到了煙嘴處，輕輕一彈將煙頭彈了出去。

“恩？”特裏轉頭看著上露台的地方，突然一支紅色的小刀飛了過來，特裏看著那小刀將煙頭上麵的火星熄滅。

“你也要那小子？”

“我要他幹什麼？”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操著一口熟練的漢語，“我隻見過那小子一麵罷了。”

“見過了？”蕭說道。

“寢室門口！”那女的說道，“特裏，你不要將山點著了，不然校長讓你去收集德古拉的牙齒！”

特裏很是不好意思，嘴裏麵卻是鑽出一句私密馬瑟。

“日語又是什麼鬼？”蕭問道，聽著腳步越來越遠。

“用來打破尷尬的鬼。”特裏說道，看著露台之下岩石上麵有一個小小的刀痕，然後自己也轉身走了，留下蕭自己一個在露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