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實情,不知眾位將軍還有何疑惑?”李儒見時機已到,便不再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通通講了出來,隻是唯獨將虞姬之事隱瞞下來,並非他李儒害怕王凡追究,而是怕天機泄露,王凡必定不保。
“竟是如此,如此”黃興一聲大叫,哀聲痛哭起來,身為人將,不僅無法護主,且還要主人自己舍命設計相救,如何不痛?
言罷,士卒們都傷心欲絕,恨自己無能。
“好,既然如此,你便說說那能將主公帶離險境的聖人竟是何人?”唯有俞涉仍是不相信李儒話語,緊問道。
李儒搖搖頭歎道“不知不知,此人能力在我之上,某人實在是算不出”
“嗬,若是你信口胡說又該如何?”俞涉冷笑抽出劍喝道。
“將軍認為某貪生怕死?”李儒卻是不懼道。
“我看是!”俞涉虎目一瞪就是飛劍砍向李儒脖間。
眾人紛紛驚聲卻已是來不及。
長劍咻的一聲,帶起道冷風,直鑽李儒脖間。
而出乎眾人意料,那本是文弱書生的李儒卻絲毫不躲,就連麵上神情都沒有半分變化。
“你為何不躲?”長劍隻抵在李儒脖上,並沒有砍下,但也是劃破留下滴滴紅血。
“將軍若如此試我,便太小看孝儒了,虎牢關前,十八路諸侯千萬大軍,吾都不懼,何懼你手中二尺鐵劍?”李儒眉目間精光乍現,兩指夾開脖上寒劍,正聲道。
“好,若真是你說的般,脫離險境後,俞某必跪拜請罪,若有不同處,哼!”俞涉哼聲道,這才退開。
“此人雖忠,卻不可聽人所令,任性而為,今後必壞大事!”李儒何人,自然知道俞涉不過是試探他而已,並不懼他真要殺自己,卻在心中暗自斟怵俞涉為人,麵上仍不動分毫。
孫子兵法雲“將不從者,去之。”王凡之前便重用李儒,王凡不在,全軍上下自然得聽李儒調令,而俞涉卻以下犯上,當下李儒便對俞涉心生芥蒂。
“先生,那我們現在該如何?連主公都不知去了何方?”王凡不在,失去了主心骨,全軍頓時變的迷茫找不到路,黃興哀著臉道。
“非也非也,此時正是天賜良機!”李儒卻是昂聲道,將所有人注意吸引了過來,就連別過頭的俞涉也微微撇過。
“嗬嗬,眾將且聽,如今虞姬姑娘消隕,慕容複必出全部軍力抓捕主公,但有那聖人在,主公無恙,而此時,正是我們立功的機會!”
“哦?如何”眾人皆是好奇問道。
李儒大笑三聲,撩甲跨馬直指東方“快快隨我來,一起提兵去也!”說吧,鞭起馬奔揚塵而去。
“什麼?去哪裏提兵?”眾人皆是不明,唯有俞涉暗自思索忽然靈光閃現,恍然大悟,方才明白李儒之計策。
“先生智謀,我等皆不如也!”長道一聲,跨馬跟去。
眾人雖不明,但也是各各提兵跨馬去提那所謂之兵。
先不說李儒到底去哪裏提兵,且說王凡踏碎琉璃越過深澗頭也不回直直狂奔,雲長拖刀緊隨其後,直氣得慕容複咬牙切齒,一肚子氣發不出來。
“追!給我追!動全州兵甲布下天羅地網,決不能讓孤窮王凡逃離!”慕容複大怒道,不料,氣堵心頭,一口心血猛然噴出,一頭栽倒地上,眾將急救。
卻說王凡隻是一路狂奔,數十裏地不停一步,引得身後雲長疑惑不已。
“如今已經逃得重圍,慕容複再多麼大的能力,也是追不來了,有何所懼,主公為何如此反常?”正是雲長心中疑惑道。
王凡,萬人大軍令他皺不得絲毫眉頭,如此,脫離險境,為何一直馬不停蹄,思想間,忽然,雲長大叫一聲“不好!”
雲長呼聲剛落,前麵的王凡直直的從馬上墜落,摔在地上不省人事。馬兒見主人落下馬,方才停了下來,可是這一停,便再也動不起來,口上噴著血唾沫,眼睛一片血紅,一聲嘶叫,朝著王凡無力的跪倒,搖搖晃晃一會兒,這才完全倒下,沒有了氣息。
雲長心急,連忙奔下馬,望著王凡跑來,偃月刀早拋在一旁,跪倒在地上,將王凡抱起。
“雲長看來我走不了了,委屈你了,凡”王凡麵色煞白,沒有一絲顏色,眼見布滿血絲,身上爛衣爛甲,傷口處盡是血紅,幾乎流盡的鮮血,流不出來了
虛弱的王凡微微看著麵前的關羽,不住的苦笑,不待關羽回聲,王凡已是頭一歪昏死過去。
“主公,何出此言!雲長能遇如此智義絕之明主,真是三生有幸不愧再為人臣,是關某之幸,關某之譽!關某之善焉!”
關羽輕聲敬道,將王凡小心扶起,放在赤兔馬上,也真是奇了怪了,赤兔桀桀難驁,隻認關羽一人,再其他人都上不了它之背,而今日,卻是溫順乖巧的樣子,任由王凡落於馬背,甚至赤兔還刻意挪了挪身子,讓王凡趴的舒服一些,連關羽都疑惑不已。
卻不知,王凡何人?聖靈赤兔豈然不知,馬中赤兔,人中龍鳳!金龍安身,赤兔如何不順?
火紅身子挺直,四蹄輕起輕落,穩落穩起,生怕磕苛了王凡。
關羽一手提刀一手牽馬,緩緩上路,尋著有人戶的地方。路過王凡騎乘馬匹時,一向高傲的關羽都是提刀拱手一拜,以視敬意。
嗡嗡,嗡嗡
耳邊回響著一直是令人耳鳴炫目的聲音,接著,不知過了多久。
紅藍燈光透過閉著的眼皮不斷的交替閃爍,晃著王凡眼睛直閃。
接著,王凡感到有人在他鼻尖放了放,又摸向胸口,便被人抬起。
全身好痛,好痛
這是王凡最後的感覺
“我死了嗎,被車撞死了”
“不,我沒死,沒死,還活著虞姬卻不在了,不在了”時間好慢,似乎過了好幾個世紀,時間好快,似乎隻過了一秒而已。
神智漸漸的清醒起來,也想起了心中的痛楚。
“公子醒了哈哈!!”
神思痛楚間,耳邊響起爽朗的和煦笑聲。
似乎是指引般,王凡這才整個人清醒起來,猛然睜開眼。
“嘶好刺眼”久違的陽光卻如烈箭般刺入王凡眼中,不由低聲嘶道,手臂不由擋在麵前。
“嗯?”見到手臂上纏滿了白色繃帶一直延伸臂膀,另一隻手臂也是如此。
“公子的恢複力真是驚人無比,三日前隻剩下了口氣,渾身血不足一半,而今日便已是醒來,如若之初,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和煦笑聲又是響起,王凡這才看去。
卻見一邊坐立著一位頭須皆白的老生,再視其人鬆形鶴骨,器宇不凡,王凡連忙起身施禮。
卻不料,扯動傷口,一時間痛得直咬牙。
“誒!!公子你這是幹什麼”見到王凡如此,那老先生連忙過來將王凡扶住。
“無礙,無礙哈哈!!”王凡咬著牙硬是笑道。
過後,才知這老先生姓顧名邕,是一學士,遇戰亂,一路與難民從北方逃到此地。
而王凡就被安置在一牛車之上,一路顛簸很是不好受。
得知王凡醒來,雲長火急火燎的駕馬來望,很是關切。
王凡與雲長兩人相見,分外歡喜,兩人忠義一身,如何不英雄相惜?
從雲長那裏得知,原來自王凡昏死,關羽一路相護,直遇見一行難民,打聽到難民之中有一能人正是顧邕,通曉醫術。
雲長得知立馬屈身尋至,顧邕見關羽一身正氣,又是如此謙求,爽快的答應下來。
也正是顧邕,救了危機之中的王凡,否則失血重傷也能夠要王凡小命了。
得知顧邕為自己救命恩人,王凡硬是起身對著顧邕再三謝道。
“王凡,王凡果然不凡!!”顧邕將王凡小心扶起,看著王凡直讚歎道。
王凡疑惑看向雲長,雲長知其意,微微點點頭。
原來三天來,雲長早已將王凡名字告與顧邕,之後雲長問顧邕要如何好處時,顧邕隻是搖頭,雲長再三問道,顧邕這才緩聲道:“若關將軍真要報答老頭子,就不妨將軍屈身一路保護我等難民便可,別無他求。”
雲長見顧邕如此大義,當下抱拳正聲答應,三天來,雲長便擔任了難民護軍一職,一路保護,倒是無礙。
“啊,好飽啊嗝”王凡摸著肚皮舒暢的道。
隻是一碗米粥,卻是如此貪人肺腑,那瓊瓊玉釀也不過如此。
“不知公子飽否?老朽這裏還有些”看著王凡摸肚皮樣子,顧邕甚是安心,撩須道。
“飽了,飽了老先生”見到顧邕又是拿碗要去盛,王凡連忙道,他知道,顧邕麵黃肌瘦,已經是營養不良,自己都吃不飽,自己還如此再好意思?
“老先生真是好人”想著,王凡心中很是溫暖,自己前世間何時見過如此好人,寧願自己餓著也要將食物留給一與自己毫不相幹之人。
“王凡!是王凡!主公!!!”正是王凡心中欣慰溫暖時,耳邊卻響起無數人驚呼的聲音。
接著,王凡便已是眼眶濕潤。
落雁繁華珠似錦,城外霜骨刻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