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人扁扁嘴,瞬間變成可憐兮兮的模樣。
垂下眸子走向時宴,“時宴哥哥,是讓你等久了嗎?那,那我們走吧。”
她怯生生的說著,咬著唇,似乎是在忍受著什麼。
時宴心頓時一沉,“她對你做什麼了?”
“沒有…”她連忙將手背過去,但卻在暗地裏重重掐了下。
指甲深深刻了進去。
時宴強硬的抓過她的手,撩開袖子。
雪白的藕臂上紅了一大片!
孟晚寧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人的互動。
直到她看見他眼底的心疼。
孟晚寧呼吸一窒,一聲不吭就想走。
時宴冷戾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孟晚寧!”
“說了離婚,就是離婚,你最好別讓我見到你再對伊人做什麼。”
孟晚寧一愣,隻覺得可笑至極。
他沒有親眼所見,甚至沒有來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一口咬定。
她心裏又疼又悶的發慌,但麵上,還是強撐著冷靜。
“你要不問問是她自己掐的,還是我弄的?”
“好了,好了,是我不小心撞到的,時宴哥哥,我們走吧。”喬伊人低聲再次勸。
那一味退讓打算息事寧人的樣子,令孟晚寧冷哼一聲。
“睜著眼睛說瞎話,自己怎麼撞出來指甲印?”
“還有你,時宴,我本以為你向來是有腦子的,但現在…嗬,連身邊人到底是個什麼樣都不知道!”
“我警告你們,少來誣陷我。”
這三句話,讓喬伊人頓時落了淚。
她帶著哭腔,紅著眼睛:“好,那就是我自己掐的,夠了吧?”
孟晚寧冷笑一聲。
陰陽怪氣個什麼?
她這樣的語氣,任誰都隻會認為是自己逼她那麼說的。
掉兩滴淚就開始胡編亂造。
她倒是小巧了這喬伊人了。
本以為她是個嬌縱的大小姐。
現在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小白蓮。
怎麼,時宴更喜歡這樣的?
而時宴的眸光此時更冷。
喬伊人都已成這樣,孟晚寧還咄咄逼人。
儼然一副做了壞事還要氣勢淩人欺負對方的模樣。
時宴看向她,神色極淡,“結婚這麼多年,我倒是從沒見過你這班,現在是,露出真麵目了?”
虧他先前還對孟晚寧心存愧疚。
結果呢?
仗著他的忍讓,一味去欺壓他身邊人。
“是!我就是露出真麵目了。”
孟晚寧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可眼裏卻泛起了淚光。
她那麼一個驕傲的人。
為了他,拋下一切,委身在那個家裏,當一個家庭主婦。
可不是一裝裝了那麼多年?
“所以,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孟晚寧仰著頭,麵上是不耐煩的表情。
可實際上,她是怕自己委屈的淚掉下來。
“道歉。”
時宴冷聲從喉嚨裏逼出幾個字。
“並且保證,之後私下,不再去打擾伊人。”
孟晚寧嗓子裏頓時像是卡了魚刺一般。
現在的時宴,對她,就像是對敵人。
生冷的口吻,更是要活生生把她的心割成兩半。
而在時宴看不見的地方,喬伊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甚至衝著孟晚寧,挑了挑眉。
她是在挑釁。
而孟晚寧隻覺得心一緊。
被偏愛的那個,永遠有恃無恐。
真相是什麼,誰又在乎?
“道歉?做夢。”孟晚寧毫不猶豫的回懟。
“想我不對她出手也行,讓她以後最好看到我就繞著走,不然我見她一次,傷她一次。”
“你敢。”
“我果然還是對你太縱容了。”
時宴薄唇抿成一條線,狹長的雙眸布滿陰鬱。
他大步走過去,猛然鉗住她的手,冷睨著她。
低氣壓瞬間籠罩住了孟晚寧。
“你敢動伊人一下,我便加倍奉還。”
孟晚寧被他護犢子的話刺激到。
但還是倔強的冷眼瞪他,“你大可一試。”
她素來吃軟不吃硬,想用這種強硬的方式逼她低頭,絕不可能。
而她越是倔強,時宴手上就越是用力。
明顯是想要逼她乖乖就範。
而另一邊。
宋蔚然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心裏不免有些不安。
隻是去一趟衛生間,哪裏要得了這麼久時間?
打電話也不接…
實在坐不住了,他大步直接去尋。
結果,就看到了衛生間門口的那幕。
孟晚寧疼得眉頭擰在了一起,但對麵的男人卻還在用力,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了。
那嗜人的眼眸,像是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這位先生,請放手!”
宋蔚然一驚,立馬走到二人中間,把孟晚寧給拉到身後。
“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事,也不該一個女士動手。”
突然跑出這麼個男人,還滿心滿眼全是護著孟晚寧。
時宴蹙眉,但下一刻,他就想通了。
孟晚寧出現在這,是為了和另外一個男人吃飯。
這就是那張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時宴眸色越來越冷。
全然沒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在為了什麼感到暴怒。
而喬伊人則在此時站出來,“時宴哥哥,晚寧隻是說些氣話,我們還是走吧......”
“對不起啊,晚寧。”
今天這麼一出,就夠孟晚寧喝一壺了。
此時她也來人護著了,喬伊人可不想鬧的太大。
喬伊人小手覆蓋在時宴的大手上,一時間讓宋蔚然愣住。
他一直都知道晚寧結婚了,也猜到對麵的人可能就是晚寧那個老公。
但沒想到的是,這男人居然和另外一個女人勾勾搭搭?
宋蔚然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要後悔。
當初,他就不該把晚寧讓出去。
讓她受這個苦。
宋蔚然想到這,把孟晚寧護的更加嚴實。
順勢心疼的看著她纖細的手臂上五個紅彤彤的指印。
“你也配做她的枕邊人?”
宋蔚然忍無可忍了。
但孟晚寧卻有些愣。
要知道,宋蔚然在她心裏一直是溫柔和藹寬容的形象。
突然見他生氣,她的心都跟著顫了下。
時宴聽著他這語氣,隻覺得怒火越來越旺。
“我和孟晚寧之間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而時宴的話,卻讓孟晚寧再次冷笑起來。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
心灰意冷之下,她說起話來,連點感情起伏都沒有。
隨後,她疲倦的舒出一口氣:“行了,走吧,再不吃,菜就要涼了。”
“好。”宋蔚然看出她的不適,聲音緩了幾分。
看著兩人並肩離去的背影。
時宴的臉色越來越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