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歸沒有提前走,而是等了宋槿柔一起。
“宋雲歸,你今日搶了我的風頭很得意吧。”
不在人前宋槿柔也不再裝姐妹情深了。
宋雲歸一臉的疑惑:“妹妹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敢搶妹妹的風頭呢,廳中那麼多人看著,是妹妹非推著我去的。”
“哼,你少得意,不過就是被人誇了幾句罷了,論起旁的你永遠都比不上我。”
宋槿柔惡狠狠的看著宋雲歸。
宋雲歸點頭:“那是自然,人貴有自知之明,妹妹這等脾性,我哪裏比得過。”
這明顯的嘲諷宋槿柔哪裏聽不懂。
她氣的一把抓住了宋雲歸的胳膊。
“你再給我說一遍?”
宋雲歸似笑非笑:“前有無理取鬧,後有才藝輸人,妹妹今日難不成還想落一個不尊姐姐的名聲嗎?”
宋槿柔抬眼,果然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邊。
她立馬放開了手。
宋雲歸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袖:“妹妹為人還是低調些的好,否則母親為你鋪再多的路也是沒有用的。”
宋槿柔陰沉著臉看著宋雲歸離開,手上的指甲都已經嵌進了肉裏。
“宋雲歸,你給我等著。”
這一日歸去京城中便又下了幾場大雪。
千寒和千霜將梅寒煙差人送來的炭火挑挑揀揀,雖然挑出了些無煙的,可終歸是不夠用。
宋雲歸不去老太太那裏的時候終日便隻能抱個湯婆子坐在軟榻上。
她這幾日在盼宋少煊的書信。
宋少煊自幼習武,所以到了年紀就到軍中曆練了。
這一去便是三年。
依照前世的記憶宋少煊今年差不多該回來了。
“小姐,三小姐請您過去吃茶。”
“宋槿柔請我吃茶?”宋雲歸挑眉。
千霜撇了撇嘴:“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思,小姐,要不不去了。”
宋槿柔把宋雲歸都欺負成什麼樣了,怎麼可能好心請吃茶。
“都來請了,不去怎麼能行,不能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宋雲歸放下手裏的書起身。
“千霜,你陪我去,千寒,院子裏你留心點。”
千寒心下了然:“小姐放心,我一定把院裏照顧妥當。”
宋槿柔的屋裏燒了足足的炭火,她隻穿了一件夾著薄棉的冬衫,一張小臉被炭火烘得紅撲撲的。
見到宋雲歸進門宋槿柔一改往日的嬌蠻跋扈,熱情的迎了上去。
“姐姐你可算來了。”
宋雲歸看了一眼宋槿柔攀上她手腕的手並沒有急著躲開。
“妹妹今日怎麼想起叫我吃茶了?”
“我今日找姐姐來是想給姐姐道歉的。”
宋槿柔扶了宋雲歸坐下,還主動倒了杯茶。
“那日在迦南山是我心情不好衝撞了姐姐,還望姐姐莫要生氣才好。”
“你我同為姐妹,我怎麼會生妹妹的氣,妹妹不用如此介懷。”
宋雲歸接了茶杯放在了桌上。
“那不一樣的。翠香,把我給姐姐準備的禮物拿來。”
翠香抱著一個盒子過來,裏頭放著一對兒成色極好的翡翠玉鐲。
宋雲歸受寵若驚的起身:“我如何能收妹妹如此貴重的東西,妹妹快拿回去。”
“姐姐剛才還說了咱們同為姐妹,如何收不得,這對鐲子是我挑了許久的,姐姐若是不收下便是不願意原諒我。”
宋槿柔態度堅決。
“這......”
見宋雲歸一臉為難宋槿柔直接把東西塞在了她的手裏。
“姐姐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好了,我知道姐姐怕見到母親,母親也該回來了,姐姐快些回去吧。”
盛情難卻,宋雲歸也隻好說了幾句話感謝的話收下了。
一出院子宋雲歸就讓千霜把鐲子和盒子裏裏裏外外的檢查了一遍。
她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絕對不會相信宋槿柔會有如此好心。
果然,一番檢查在盒子裏麵發現了暗格。
看清裏麵的東西千霜一驚:“小姐。”
宋雲歸眯起了眼睛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落夜後,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
“鬼天氣,真是冷死個人。”
盛喜罵了一句縮著脖子快步上了台階。
“你慢些走,當心把世子的藥撒了。”
月裳提著劍正從外頭進來。
盛喜嘿嘿一笑:“我的身手月裳姐姐還不放心嗎?”
月裳沒好氣道:“就你那毛手毛腳的,不闖禍就不錯了。快把藥給世子送進去。”
唐辰安正在查看賬目,眉宇間透著一縷倦色。
“世子,該喝藥了。”
盛喜手腳麻利的從暖箱裏拿出藥來,藥味頓時彌漫在整個屋子。
唐辰安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
但還是放下了手裏的事情端起了藥碗一飲而盡。
見他喝完月裳才行禮:“世子,雲歸小姐那邊出事了。”
唐辰安的手一頓。
“丞相夫人丟了東西,懷疑是雲歸小姐拿走了,丞相夫人罰了雲歸小姐跪在院中。”
“丞相呢?”
“丞相大人尚在宮中和皇上商議南方水患的事情,估計晚上不一定能回去。”
唐辰安當即便要轉動輪椅往外。
月裳連忙阻攔:“世子,已經很晚了,而且那畢竟是內宅之事,您不好幹涉太多, 奴婢瞧著雲歸小姐並不著急,想來是有別的安排。”
唐辰安停下動作思索了片刻:“你回去繼續盯著,盛喜,去備車,我要進宮一趟。”
“進宮?這個時候?”盛喜隻猶豫了一瞬就連忙去安排了。
唐辰安將輪椅挪到窗前,天色暗的可怕,外頭零零散散雪花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
看來,明日隻會更冷了。
月玫院。
“你還是不承認自己偷了我屋裏的東珠嗎?”
梅寒煙和宋槿柔站在廊下看著跪在雪中的宋雲歸。
宋雲歸的鞋襪和裙子早已經被雪水浸濕。
頭發和肩頭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我沒有偷。”
“娘親,今天下午隻有她來過月玫院,肯定是她偷走了。”
宋槿柔添油加醋。
“宋雲歸,你最好想清楚,那東珠是聖上禦賜,丟了可不是小事,縱然是你父親也是保不了你的。”梅寒煙已經不耐煩了。
宋雲歸凍得牙關打顫卻仍舊是那一句話:“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
梅寒煙冷笑:“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在這兒給我跪著,跪到承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