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起長大的,他果然很了解喬婉,這麼快就問她了。
“她說她可以幫我。”
顏初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喬婉是想幫她坐穩陸太太這個位置而不是合同到期,她就被拋棄的可憐蟲。
可她從來沒肖想過這個位置,她隻是喜歡陸琛,渴望得到他平等的回應。
“幫你什麼?”
顏初一眨不眨的看著陸琛,想要看懂他,喜歡的人坐他對麵和競爭對手恩恩愛愛,他明明跟她一樣愛而不得,應該感到痛苦,可她在陸琛臉上,眼睛裏,找不到半點失落傷心。
難道剛才的一切全是演戲?
還是說,他隱藏得太好,現在才是演戲?
顏初半真半假的說,“幫我得到你的喜歡。”
陸琛失笑,“這是她能說出的話。”他若無其事的問,“她給你支什麼招了?”
這個問題,顏初用腳指頭都能回答,“晚上熱情點。”
陸琛如鷹隼般盯著她,眸色晦暗,“你確實該好好利用你自身的條件,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他一本正經,仿佛聊的不是那檔子事。
顏初到底稚嫩,被他三言兩語的調情弄得麵紅耳赤,微微不自在的偏過頭。
“每個下班回家的男人都希望可以放鬆娛樂,而不是麵對一張沉悶的臉,聊和情趣無關的工作。”陸琛別有深意的看著她,“你哪兒都好,就是性子冷了些,夠軟不夠嬌。”
顏初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或者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他這是以老公的立場和口吻挑剔自己老婆,或者說建議?如果隻是床伴關係,他要求未免有些苛刻和過分。畢竟床伴關係並不需要感情互動,隻要躺著就行。可他分明要她除了床上,日常相處裏還得小鳥依人,見風使舵。
顏初低著頭沉默了很久,然後說,“喜歡撒嬌,還有情調,也懂分寸,恐怕隻有喬婉才能滿足你所有要求。”
陸琛不置可否,隻是說,“可她已經是我堂哥過了明路的未婚妻了。”
顏初沒有聽出半分難過,隻有略微的遺憾。
“如果她後悔了回來找你呢?”
陸琛仿佛在聽什麼天大的笑話,臉上一絲表情也無,“她不會。我也不會。”
“為什麼?”
“她貼上了我堂哥的標簽,就隻能是我堂嫂,除此之外跟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顏初震驚他的決絕和無情,“你剛才跟她表現得那麼親密......不是因為喜歡?”
而是故意刺激陸錚?
做給陸錚看的?
一瞬間,顏初仿佛窺探到什麼,渾身冰涼。
“喜歡啊,她長得好看,又會撒嬌,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
顏初猶如看陌生人般地看著他。
陸琛繼續說,“你說的是那種喜歡是獨一無二的,珍重又美好的沉甸甸的情感。而我說的喜歡,就好比我喜歡吃蘋果,不是手裏這個,那麼換一個,隻要是蘋果,我照樣喜歡。”
顏初耳朵轟鳴了一下,感官都隨著這句話消失,像是墜入虛空一般,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陸琛,“你以前說以為喬婉會嫁給你......”
陸琛從善如流的點頭,絲毫沒察覺到顏初的異樣,“我以為她會選擇嫁給我,但我不一定會娶她啊。”
他這樣的剖白,比他說喜歡喬婉還要讓她難以接受。
顏初想不起記憶中的陸琛是什麼樣了,但六年前的他不是這樣的,這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變得像個無情的機器,眼裏隻有利益,情感對他來說......好像是多餘的?
她也終於明白喬婉為什麼不選擇他。
兩天後的清晨,顏初正在巨大的畫布下調色,忽然接到醫院電話,“是許書琴的家屬嗎?”
顏初接到這樣的電話並不陌生,立刻穩住心神,“我是。”
電話那頭切換成了奶奶急促焦急的聲音,“顏初啊,你媽媽又發病了,你快來醫院吧。”
顏初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