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小丫鬟將頭磕在地上,麵對上邊坐著的發火的人,恨不能將頭埋進地裏,“奴婢不敢有半句欺瞞,這全都是少夫人說的。”
“這個小賤人!”蕭夫人氣得五官都變得麵目猙獰,“我都被氣吐血了,她都還在惦記著那點聘禮?”
這個蘇婉寧,跟她印象中的蘇婉寧實在是差了太多了,差距大得她都快要以為換了個人。
她本來以為蘇婉寧來找她拿回去嫁妝就已經很離譜了,說不準就是因為新婚夜,自己兒子沒有去找她,才導致蘇婉寧被氣得拿回自己的嫁妝。
好以此來拿捏蕭家,拿捏自己的兒子。
她已經忍痛將嫁妝全都還給了她,她怎麼還如此不知足?
竟然得寸進尺的,想來拿聘禮,這個野心不小的小賤人!
真是氣煞人也!
要是換做以前,別說自己氣暈和氣吐血了,就算是自己裝頭疼,她也會乖乖的到自己跟前伺候,並且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
什麼時候,她蘇婉寧變成這個樣子了?
還是說,蘇婉寧這個小賤人,一直都是裝的?
想到這個可能,蕭夫人是真的開始心口疼。
終日打鷹,竟然被鷹啄了眼!
溫寧見蕭夫人氣得臉色鐵青,想到她自己偷偷到清荷園看到的畫麵,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劍拔弩張,更不像她預想中的那般看見蘇婉寧被蕭長宴一頓數落。
相反地,蕭長宴低聲下氣的要跟蘇婉寧道歉,她這心裏就很不舒坦。
她蘇婉寧除了家世好一些之外,哪裏比得上自己,卻讓蕭表哥連姨母的安危都不顧,不在金玉堂陪著姨母,還跑去跟蘇婉寧低聲下氣?
“姨母,您別生氣了,當心真的氣壞了身子。”溫寧十分乖巧的給蕭夫人順氣,“您是婆母,蘇婉寧就算再厲害,她也不可能越過了您去。
這聘禮,您要是真不給,她又能如何,難道還能上來搶奪不成?”
蕭夫人沒有接話,她確實不想給,可她又擔心蘇婉寧真的將事情給鬧大了。
要是換做之前,她是絕對不會鬆口把聘禮遞到蘇婉寧的手上,因為她清楚的看見蘇婉寧眼裏對自己兒子的愛。
可如今,想到蘇婉寧在她跟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就頭皮發麻。
再回想一下,蘇婉寧看自己兒子的眼神,跟從前也是截然不同。
以前,隻要是自己兒子出現的地方,蘇婉寧的目光會一直黏在他的身上,很難讓人不注意。
可今日,蘇婉寧就連說話的時候,都沒怎麼看自己的兒子。
這其中,似乎已經有了變故。
這件事情她不想承認,但她也是女人,一個女人要是真的愛一個男人,那神情是藏不住的。
不愛了,也是藏不住的。
就是不知道宴兒發現了沒有。
蕭夫人斂下腦海裏翻飛的思緒,溫寧壓根沒注意到,反而自作聰明的說道:“姨母,退一萬步講,如果您實在擔心她將這件事情鬧大,宣揚出去了,那就按照聘禮單子打個欠條,等您什麼時候想給了再給她。
若是您不想給,以她的清高做派,也不好意思來逼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