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用,我是個廢物,沒辦法成為爸爸媽媽眼中的驕傲,我對不起爸爸媽媽和江家十幾年的栽培。”江塵聲音哽咽。
三姐江芷若和江塵年紀最接近,同時關係也最好,這時候連忙出聲安慰:“小塵你別怕,江黎不還有神血嗎?把他的給小塵你不就行了嗎?”
“真的嗎?”江塵臉上露出笑容,但隨機又沮喪道:“可那是江黎哥哥的東西,我不能要。”
江芷若冷哼一聲:“隻是要一半的神血又不是要他的命,有什麼不能要的?而且我江家家大業大,就算他殘廢了也養得起。”
江芷若沒有壓製自己的聲音,因此房間內的江黎聽的清清楚楚。
江黎冷笑一聲。
上一世他被剝離所有的神血,豈是並沒有第一時間死亡,是她們口口聲聲說江黎也一定不想這麼殘廢的活下去,直接放棄治療,讓他活生生疼死。
現在聽到這話,簡直諷刺!
江星月接著說道:“反正他也覺醒不出來什麼東西,與其去給我們江家丟臉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去!”
江塵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要是也沒覺醒好怎麼辦?”
江清顏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沒事,小塵你永遠是我們的驕傲!”
“爸爸媽媽,姐姐們,你們對我真好,要是我是你們的親兒子、親弟弟就好了!”江塵由衷感歎。
“傻孩子!血緣也不能隔斷我們十幾年的親情!”
宋佳人露出滿意的笑容,她覺得自己有三個優秀的女兒和一個貼心的兒子,還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這時,房門被推開,江黎從房間裏走出來,正好看見這濃濃親情的一幕。
江塵看見江黎,嚇得連忙從宋佳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解釋道:“江黎哥,我隻是太傷心了,所以媽媽和姐姐安慰我,我絕對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瞧瞧,江黎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就變成了破壞他們家庭和睦的壞人。
江清顏皺眉道:“你出來幹什麼?”
江星月雙手環抱,冷哼道:“之前不挺能耐的,趕緊利落的躲進房間裏,你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死裏麵了!”
“滾回去,我看見你就煩!”江芷若對江黎的怨恨最大。
本來她的小塵弟弟在江家生活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來的江黎讓小塵弟弟每天擔心受怕,簡直可恨!
宋佳人沒有多說什麼,但覺得這個找回來的親生兒子有些不討喜。
對此,江黎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咧嘴一笑,問道:“別那麼緊張,我出來隻是想問一下,是不是該吃飯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每天做飯都不夠你吃的嗎?”江星月出言嘲諷。
江黎抬起眼眸,嗤笑一聲:“江家什麼時候做過我的那份飯菜?”
“怎麼會沒做?一日三餐不都是在餐桌上吃的嗎?”江芷若大聲反駁。
“是嗎?那你看清楚再說!”江黎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一張桌子六把椅子.......”
江芷若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更是戛然而止。
一張餐桌,六把椅子。
不僅如此,就連碗筷杯具都隻有六人份。
所以江黎從來沒有和她們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過。
每次在餐桌上,所有人都在和江塵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根本沒人記得江黎,哪怕江黎已經回來很久。
而且江家的傭人每次也都不做江黎的餐食,被誰指使,可想而知。
想到此處,江黎似笑非笑地看向正靠在宋佳人懷中的江塵。
江塵臉上再次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江黎哥,對不起,這麼多年一直是我占著你的位置,我現在都還給你好不好?我的桌椅、我的碗筷,隻要江黎哥你喜歡,我都給你!我不適合待著江家!”
宋佳人頓時就心疼起來。
“小塵,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都是你的!”
說完,宋佳人不滿地看了一眼江黎,埋怨道:“不就是一張椅子一副碗筷嗎?買就是了!你至於說出來讓小塵這麼傷心嗎?”
江黎想著自己現在應該心疼一下才對,但上一世他看了幾十年宋佳人和江塵的母子情深,這時候竟然覺得合情合理。
“是你惹的小塵傷心,你必須負責,不然我饒不了你!”江芷若惡狠狠地盯著江黎。
江星月不滿道:“江黎,是不是給你好臉色太多了,讓你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江清顏臉色冰冷,淡淡吐出兩個字:“道歉!”
在所有人沒看見的地方,江塵挑釁似的看了一眼江黎,那表情好像在說,你才是外人!
江黎淡淡說道:“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應該離開,不過你可以帶著你的椅子碗筷一起走,”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江黎,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最後,是一直沒說話的江玉堂最先反應過來,他抄起手邊的煙灰缸砸向江黎,咆哮道:
“放肆!你聽聽你在說什麼!”
“小塵雖然不是你母親的親生兒子,但我江家永遠有他的位置,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妒忌自己的弟弟,這就是你從貧民窟學來的東西?我讓你學的教養是一點沒學到!你就是個天生的壞種!”
哐當!
煙灰缸砸在江黎的額頭,鮮血淋漓,一抹鮮血從額頭流進江黎的眼角,讓他眼前一片血紅。
但江黎並沒有痛苦,更沒有道歉,反而是露出笑容。
宋佳人用失望的眼神看向江黎:“江黎,你太讓我失望了!”
若是以前,看見宋佳人這種眼神,江黎肯定已經湊上前祈求原諒,但這一次,江黎無動於衷。
同時,宋佳人沒看見江黎道歉,心裏對江黎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江黎咧嘴一笑,有鮮血流進他的嘴裏,一股鐵鏽味,看著滲人:“我突然發現,其實也沒那麼麻煩,江塵有腳我也有腳,我也可以走,你們就可以繼續母子情深,姐弟深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威脅我們嗎?”江玉堂喘著粗氣,拳頭捏的哢嚓作響:“在家裏都丟人還不夠,離開是想去外麵丟人嗎?”
“不,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江黎臉上繼續保持笑容。
早在上一輩子他就想好了,這裏不是他的家。
江玉堂冷靜下來,上下打量起江黎,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十分鐘,最後他不屑的說道:
“嗬嗬,欲擒故縱嗎?這種不入流的心機也是你從貧民窟學來的嗎?但你的這點心思在我麵前就像跳梁小醜。”
“不僅是你母親,我現在對你也很失望!沒想到我的血脈在你身上居然變成這種模樣。”
“肮臟!下賤!恥辱!”
“這次已經不是你一句道歉就能翻篇的事情,分出一半神血給小塵,讓他能覺醒出更高等級的神靈,這個家還能有你一塊位置,至於以後怎麼樣就看你的表現。”
這番話,既像命令,又像施舍。